东篱见王大厨还站在一边不敢坐,顿时亲亲切切地道,“王大厨也坐下吧,辛苦。”
王大厨拿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拉开椅子坐下。两人俱是看着秋小风一个人胡吃海塞,一句话也不说。
秋小风一口饭塞嘴里,喃喃道,“你、你们看着我干嘛?”
“少庄主能吃是福,你可千万别苛责自己,就算每天吃不上一顿饱饭,也不能一次吃太多,唉……”王大厨说着便要伸手抹泪。
秋小风一头雾水,“为什么我吃不上饱饭?”
“少庄主你不必在说了,我都明白,人有三劫、祸福相依,一切都是定数。我早说过不许你成亲……”王大厨明明记得同秋小风成亲的是个姑娘,怎么到头来还是个男人,他的眼神差到这种地步了?况且这人不好招惹、变化无常。
“王大厨真爱说笑,我同小风拜堂成亲还是您一手操持的,乡亲邻里也都看见了,我自然会对小风极好,必定不会让他受委屈。”东篱说着就稍微动了一下筷子,夹了一个红焖猪脚在秋小风那已经冒尖的碗上。
“此言当真?”
“自然是真的。”东篱弯唇浅笑。
“那我就放心了。”
秋小风差点被一口饭呛住,他秋小风的脑子不好使就得了,王大厨的脑子为何也不好使?
等到秋小风吃过饭出了房门,又走回了院子中,东篱才道,“小风,你也见着了?”
“什么?”
“王大厨现在可是安然无恙。”
“那又如何?”
东篱眯起眼睛,放柔了语气,“你若是不听话,我便让他碎尸万段、上刀山、下油锅。你说好不好?”
秋小风打了一个冷颤,这个魔头可不是做不出来的。
等到吃过了饭,出来的时候,院子里依旧是夜色朦胧、寒意丛丛。秋小风举头望天,那月亮似乎向西沉了一点,依旧圆圆滚滚的像个大烧饼,似乎还透着浅浅红光。
秋小风从心底忽然生出一种巨大的恐惧,以往就算是在魔教,也还是在人世之中,现在却有一种无法脚踏实地的压迫感传来,使得他身心俱焚。
“这、这真的是魔界?”秋小风颤巍巍的问。
“自然不是了。小风真是好骗。”东篱慢悠悠的说。
“那是怎么回事,为何……”
“你再仔细想想,那天空中圆圆的是什么?”东篱仿佛在开发一个小孩子的智慧。
秋小风观察了半天,抿唇,“难道真是烧饼?”
东篱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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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教风月城再次在江湖之中消失了。
就在一天之内,什么也没有了。
去风月城中经商来往的人从迷梦中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荒无人烟的地上,往日繁华的街道已经变作了土巴巴的泥地,细小的杂草从土里冒出来,绿油油的一片。于是在商界中商人早已经将此地当做是风月鬼市,说是风月城中的人其实都是鬼怪,喜欢同凡人做交易。问及出此物来自何处,若说出是风月城所出,赚的银子都要翻好几番。
如今,他们竟然也印证了一回鬼市传说。
宋雨仙在街上又听到了这些传言,若说魔教风月城是为鬼市,那魔教教主又算得什么?阎罗?
宋雨仙漂泊几日,却没有再看到一个扫业山庄的人,既然扫业山庄已经撤离此地,莫非是已经抓到了祈荼?
宋雨仙格外担心,快马加鞭一路往秋镇而去。
扫业山庄。
牢房里灯影横斜,墙壁上的灯盏里婴儿手臂粗的蜡烛燃烧着,蜡泪顺着烛身流下,凝固在了盏底。
左道坐在血榉木椅上,一身玄色长衫,银白衣缘银白腰带,腰上还坠着一个玉环流苏。他正襟危坐,显出严肃正经的模样。原本左道也是容貌俊朗、星辰皓眸,又有多少闺中女子一见倾心。只是他偏生严肃至极、不苟言笑,使人望而生畏。
祈荼的手被锁链靠上,就如同一个稻草人似的挂在了墙上,浑身上下都是鞭伤,血染得浑身都是。他紧闭着双眼,微低着头。
“《九泉弈谱》到底在谁手上?”左道问。
“庄主还不明白吗?棋谱早已经被魔教抢走了。”
“魔教若是得了棋谱,我扫业山庄还能如此安然无恙?”
“兴许是魔教未曾参透其中法门,因而不能对贵庄如何?”祈荼咳了几声,又从唇角溢出了殷红血迹。
“棋谱落在别人手中对祈家也是不好,祈少侠难道要让祈家身败名裂?连最后德高望重之名也彻底消散而去,祈家主在天之灵也不得安息?”
“棋谱的的确确不在我手上,庄主若不相信也没有法子。”
“祈家同我扫业山庄也算得交情非浅,你若是诚心诚意说出来,我定然放你出府,荣华富贵一生,岂不好?”
“家破人亡,何来荣华?”祈荼苦笑,似在回忆。
左道面无表情,手一挥,那四周的仆从得令,甩着鞭子便上前去。那冷冽的鞭子仿佛刀刃一样割进了肉里、又痛又麻。
若是宋雨仙也同他在一起,此时恐怕也是如此毒鞭加身、血流如注。幸而甩开了他,祈荼心中也算放下了心。若是他同秋续离在一起,扫业山庄也自然不敢拿他怎样的。祈家做的错事总算是该到报应的时候了,恐怕他也命不久矣。
若是等他死了,有人找到《九泉弈谱》将这丑事揭发也是不错,若是无人寻到,不过是天意罢。
不过,又像是不甘心似的。还有许多话要说,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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