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先不跟你扯这些,我们言归正传。”
“行,你接着说。”我抬起他的手看了看,被烫伤的地方还是很红,我又抓着他的手腕伸回了水龙头底下。
“嘶……昨天下午我查遍了全公司的电脑都没有找到线索,我只能拜托网管叔叔调出了这一个月内所有人的网络运行传送记录,我他妈花了一晚上时间看得眼都花了才抓到小短裙的尾巴,得亏她心宽,居然蠢到用邮件把偷来的方案发出去,还发了两封,不然我还不知道要查到什么时候去。”
“后来呢?”
“后来?后来更蠢的事情发生了,今天一早我把情况一五一十跟忠哥说了,忠哥急着赶去机场没心思管,就派给我两保安让我按照员工守则自己看着办,搜查她私人物品的时候我在她包里找到了一个u盘,里面的内容可精彩了,你猜猜都是些什么。”
我失神地盯着庒予乐的手背,漫不经心地说:“除了城北中心以外,还有我正在进行中的其他项目的方案。”
“bingo!”
“呵,问清楚原因了吗?”
“她死活不肯说,东西都摆在面前了她就是不承认,哭着闹着说不是她干的,但是铁证如山,谁会相信她是无辜的?”
“嗯。”
“你上来的时候没看到她下去吗?”
“没。”
“大概还在收拾东西吧。”
“嗯,手还痛吗?”
“不痛了。”
“好。”我把水关上,抽了两张纸巾轻轻地帮他把手背擦干,嘱咐道,“记得回去抹点药膏。”
庒予乐歪头看着我问:“……你似乎不太高兴?”
我说:“摊上这种事,谁能高兴的起来?你想好怎么跟黄学平说了吗?他两前天还在你侬我侬的……”
“啧……哎……”庒予乐叹了口气说,“我刚才就是在考虑这个问题才走神的。”
“不用你浪费宝贵的精力!我已经知道了!”我和庒予乐齐齐转头看去,黄学平闯了进来,他怒气冲冲地走到我两面前,瞪着眼睛大声责问庒予乐,“人家一个女孩子背井离乡孤零零地在外谋生容易吗?你何必这么狠心?”
庒予乐冷笑一声:“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黄学平说:“你完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发现的,为什么不肯放她一码?”
庒予乐勃然大怒,反问道:“我放她一码?那谁来放过我们?”他指着我说,“智新向来身体不好,动不动感冒发烧,你觉得他能像昨天那样吃不下睡不好熬几回夜?忠哥每年全身换一次血一年有半年时间都在医院躺着,你觉得像昨天那种打击他能挨得住几回?!我呢?我要争个业务回来哪次不得像条狗一样把尊严踩脚下只是为了讨好那群该死的甲方?还有你自己!你他妈为了研发新工艺天天跟油漆机油打交道嗓子都熏出咽喉炎了一到换季就咳个不停生不如死!你觉得那个女人不容易,我们几个谁又轻松了?!她点点手指,我们所有的心血都他妈不如自来水!”
黄学平被问得哑口无言瞪红了眼,庒予乐急促地喘着粗气脸色铁青,他们两个愤怒地对视着,而我站在中间左右为难也不知道该先劝谁好,谁都没有说话。这种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持续了两分钟后终于缓和了些,黄学平先开口问:“你打算怎么处理她?”
庒予乐冷静地答道:“按规矩办,补她两个月工资,然后开除。”黄学平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从裤兜里拿出了手机,庒予乐说,“你不必找俞小鱼求情,没用的。”
黄学平说:“人事变动,他说了算。”
“下周一巴黎有个展会,他今天一早就去了机场,现在已经在飞机上了根本接不了你的电话,而且这件事,忠哥交代过,让,我,照,着,员,工,守,则,办,我没有报警已经仁至义尽了。”
“你!” 黄学平气得满脸通红,连脖子上的青筋都突了出来,他恶狠狠地指着庒予乐,眼里全是恨意。
庒予乐却笑了笑说:“你这个样子可真难看。”
“b!” 黄学平几乎是嘶吼着骂出这句话,他跌跌撞撞地转身夺门而去。
“黄学平!”我刚要追上去,“你别管他。”庒予乐伸手拦住了我,“让他冷静冷静好好想想清楚。”
我说:“你也别怪他,他向来就是这么心软的。”
庒予乐说:“他的妇人之仁迟早会害死他!”
黄学平是个很善良的人,我仍记得当初有个同事离职后自立门户,不仅带走了部分客户资源还屡次三番和我们抢业务,庒予乐咽不下这口气,将所有的报价压低至成本线,一步步将老客户都抢了回来逼得那个老同事走投无路,黄学平又动了恻隐之心,他说:“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太过分了?没必要赶尽杀绝啊,人家毕竟还有老婆孩子要养。”庒予乐说:“哈?就他有老婆孩子要养吗?你数数我们公司多少人上有老下有小的?”这才把黄学平的圣母心塞了回去。
我说:“技术宅都这样吧……”
庒予乐说:“都老大不小快30的人了,他什么时候才能成长起来?”
“你等等。”我问,“你刚才说什么?”
“他什么时候才能成长起来?”
“不对,前一句。”
“都老大不小快30的人了?”
“乐乐,我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什么?”庒予乐疑惑地看着我。
“我这么说吧,公司为了方便管理,每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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