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马上扶住他,瘦而细长的手臂有力地抬住吴邪的胳膊。吴邪顿时面红耳赤,仰面看向张起灵,对方的眼睛漆黑明亮,并没有隐含一丝嘲蔑,只不过嘴角微微上翘,竟是在笑。
“早点说我拿不动嘛,我就不会自不量力。”吴邪有个优点,那就是勇于自省,绝不会掩饰任何错误,坚信在哪儿跌倒就在哪儿爬起,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张起灵把刀接过去,吴邪丢了个大包袱,终于不再头重脚轻,郁闷地闭起眼睛,“唉,连把刀都看不起我,郁结难舒,壮志难酬。”
张起灵退到一边,吴邪失去支撑点,踉跄了好几步。
“雨太大,先避雨,再回去。”张起灵淡淡地道。
吴邪情绪受挫,一时半会儿难以恢复,便倚着山壁,遥瞪雨雾弥漫的森林。
张起灵不愧为张家族长,这刀宽不过一指,长不过一米,居然重到自己挥舞不起,他却行有余力。吴邪心情沉抑,虽然刚才没有思想准备才被黑金古刀削了面子,可就算拿得动,他也真耍不开。
张起灵到底是什么人啊!
“你这刀……乃神品。”吴邪看着张起灵手中的黑金古刀,“想来用它杀鬼子,一定痛快至极。”
张起灵瞥了吴邪一眼,“我只用它杀过粽子。”
“嘁,连粽子都能杀,何谈鬼子。”
张起灵默而不语,不久后道,“男儿何不带吴钩。”
这一声,像惊雷般在吴邪耳边炸开,他望着张起灵,陡然开怀笑道,“哈,原来张副团座也有报国之心,我以为你被斗里的财富迷了眼睛,只想着敛财呢。”张起灵是不是这种人,吴邪真不清楚,可百人团的高手们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难道不是为了一个钱字?“君子生而辱,不如死而荣。我想浴血沙场,就如你说的,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若个书生万户侯!”
张起灵轻轻抿起嘴,“你可以选择的。”
吴邪苦笑,“我能选择就不会在这了。你呢,你可以选择吗?你为什么在这?”
张起灵仰面看天,表情忽然变得严肃清冷。
吴邪二度叹气,“现在有很多人,平日静坐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自以为多么高风亮节,其实清谈误国,不作为就是最大的罪过。张副团座这样的人用来倒斗而不是驰骋疆场,别人能忍,你自己能忍?”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张起灵应道。
“那……有什么缘由?”这话一出,吴邪忽然意识到自己越界了。张起灵自有故事,他当然看得出来,以他俩现在的关系,问得出来才怪。
果然,张起灵没有回答他。
吴邪站累了,趁张起灵不注意,伸手揉了揉屁股,然后咬着牙坐到地上。
“嘶……还好,张家的药果然管用。”
张起灵见吴邪坐下,自己在另一边坐下,抱着那把黑金古刀。
吴邪拿出干牛肉,这在远离人烟的地方可是稀罕货,古时法律禁止宰牛,现在也没有农民会无缘无故杀牛,何况很多农户根本没有牛。胖大王爱吃牛肉,王盟找军师要了些,然后偷偷塞给他家团座。
“吃吗?”吴邪指着自己的口粮,“你应该多吃点肉,太瘦了。”
张起灵摇头。
“这么好的东西,居然不要?”吴邪有点意外,“我一个人吃多不好意思啊。现下到处闹饥荒,我却在这吃独食。”
“没有关系。”张起灵今天的话有点多,连他自己也感到意外。
吴邪撕了一小块扔进嘴里,“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张起灵见他吃得香,道,“我已经传信回去,你母亲暂时没事。”
“咳咳!”吴邪噎住,使劲捶打自己的胸口,“咳咳咳!”
古桐花,道上有名的女飞贼,飞檐走壁,神出鬼没,人还长得天姿国色。当初遇到吴一穷的时候,就是看上对方心地善良,老实厚道。碰巧吴家是个盗墓世家,吴老狗中意古桐花的本事,便顶着吴老夫人的压力,让吴一穷把古桐花娶进门。
古桐花进门后不久怀上吴邪,过了几年相夫教子,孝敬公婆的日子。可她是谁?女中豪杰,少奶奶般养尊处优的生活不适合她。吴老夫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许自己的媳妇出门,更别谈让古桐花随伙计们下斗。古桐花捱了七、八年,终于跟吴一穷离了婚,离开吴家后,她偶尔会去看吴邪,吴邪生病了,她也会领着吴邪去瞧西医,直到吴邪出国为止。
这次吴邪刚回来,古桐花就说要干票大的。吴邪准备把霍秀秀介绍给母亲那天被吴三省绑走,再得到她的消息竟是通过张起灵给他看的那封信。
“娘啊,”吴邪咳得眼泪都出来了,“你上哪儿盗不好,偏要去张家,儿子被你害惨了。”
古桐花盗的是什么?
鬼玺。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云彩在找张起灵。本来黑眼镜给了阿贵一笔钱,叫他领着云彩回去原来的屋子,胖大王不会再寻他们麻烦,可云彩铁了心要跟着张起灵,便独自离家尾随百人团,这不,脚程不错,再过不久就要追上百人团。
不过在云彩到来前,解雨臣跟黑眼镜还在扯皮。
那会儿他俩刚办完事,解雨臣软绵绵地趴在黑眼镜身上,连根手指都懒得动。不是没上过女人,然而被人上却是第一次。后来的情况,解雨臣不想回忆,反正他狠狠揍了黑眼镜一顿,但在黑眼镜眼里,解雨臣由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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