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的背影,他今天穿着深黑色的t-,背影瘦而结识,他突然转过脸来,倒唬我一大跳。
“我就坐这儿!”他脸上的表情很慎重,有些赌气般的愤怒,一下下地盯住我,“你也就给我坐后面!不许挪!听见没?”
我觉得自己真是贱,他这么凶声凶气的,我却有种汹涌的喜悦,险些透不过气来。
看我不说话,他又嚷起来,“听见没!”
导师在黑板前捏着粉笔头发飚,“那位同学注意课堂纪律!别以为进了大学就可以放松对自己的要求!古话怎么说的?古话说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古话还怎么说的?古话还说学海无涯苦作舟,书山无路勤为径,不进则退。古话又怎么说的?古话又说学而……”
全班发出生不如死的呻吟。
陈默再用力瞪了我一眼,才回过头去。
看着他短短硬硬的头发,我终于忍不住汹涌而出的喜悦,不做声地咧嘴笑了出来。
那么的快乐……那么的快乐……我笑的没有心思顾及身边的任何事物。
包括原之靖眼里那越来越满的情绪。
好容易结束了一堂课,439的兄弟全跑了过来,笑眯眯地看着我和陈默,很为我们看似和好的情景高兴。
我心情好的不行,正打算主动跑上前搭住他的肩,从此两迄的时候,只见他臭着脸瞪我一眼,再瞪着阿南他们,“我有事先走了。”
然后拔腿就跑,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一口气险些没顺上来,妈的这混蛋!
晚上自习,我故意在五阶留到很晚,咬着笔杆寻思我和陈默究竟算还是冷战么?我真不想继续这样,丝毫不快乐,我今天或许错过了最好的机会,而等我缓过心思的时候,又轮到他牛脾气排山倒海的发作。
又是这样子,总是这样子。
我烦躁的扒乱头发,引来一个熟人的招呼。
“嗨!”甜甜的笑容,很漂亮甜美的女孩子,文学系女生之中排在数一数二的孙黎。
就是那个和原之靖“谁会调琴?我会我会”的女孩子,落落大方的,特别可爱,路上见到总会打个招呼,一来二去地和我们都很熟悉。
“怎么了?”她温柔甜美的笑,“你头发都快扒光了。”
我眯眯眼睛,“孙黎,你们女孩是不是经常闹别扭?闹了别扭以后呢?怎么言和?”
她诧异地看着我,“你没事吧,还能这么言和啊,主动笑一下,当作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我不由失笑,自己真是快疯了,小心眼得比娘们还娘们。
回到438,一屋子的鸡飞狗跳。我们和439早已结成联盟,行李全挤去他们大屋,我们房间小而暖和温馨,充当玩的窝。
现在就是,一帮子人挤着,打斗地主。
“嘿……秦瑞回来啦!”宁远安玩的脸蛋通红,估计没少剥削长工。
“奶奶的!我看你还有炸弹!”朱萧哼哼唧唧,气势汹汹的扔下一对将牌,“秦瑞,快洗吧,热水瓶里都满的。”
我心里一热,然后就看见我的床铺上躺着陈默。
心里更热乎了,走过去,陈默摘下耳塞,“……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嗯……”我也哼着,有些小心翼翼的,“……多看了会儿书。”
“陈默可是等了你很久呢—……”阿南边出牌边吼宁远安,“你倒是先让我过一手啊!”
“……干吗?”我瞪他,他瞪回来,“……没事不能等你啊,亏我还给你打了满满两瓶水!”
我咳了一下,喉咙痒痒的不舒服。
踢踢朱萧,他正输急了,鬼叫起来,“靠!踢我干吗!我让你洗又没说是我给接的水!妈的!老子不打了!你们人人三手炸弹,我这地主怎么当!”
宁远安急了,“你怎么这么赖!是你自己硬吵吵要当地主的!输了就耍癞!”
“我耍癞!”朱萧经不起激,脖子都粗了,“我们好好来一盘!看我把你打成稀泥!”
“你就牛皮大!”宁远安的火爆脾气也直窜上来,“要还你输你学狗爬!”
“打赌!”朱萧恶狠狠地撂起袖子。
我忙着清洗,没空凑热闹,就听见阿南下注朱某人,陈默躺在我床上,脚丫子摇的床铺哗啦哗啦地响,下注宁远安。
最后一局,朱萧卧薪尝胆,终于是赢回了几分面子。
宁远安不服气地嘟嘟囔囔,陈默更是哭丧着脸,“姓宁的,你也就是输了他一星期的早饭,我可怎么办,我输的是今晚不准回房间睡啊!”
我听了大乐,“走廊上空气多好啊。”
陈默回头瞪我,咬牙切齿,“……死没良心的白眼狼!”
嘴角一个阴阴的笑容,还没等我有所反应,他就一骨碌窜上我的床,掀起被子往身上盖,“……回不去我就睡这儿。”
“喂!”我张口结舌,“你这人要脸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你要我不要~~~”他好像很快乐,裹着被子哼起歌来,我伸手去扯,他拗的跟条蚯蚓似的,半晌之后,对准我的面门扔出一条东西。
是他的牛仔裤,有汗水的味道。
我面红耳赤的直“呸呸呸”哭笑不得的骂他恶心。
“秦瑞,”宁远安显然困了,有些受不住我们俩沸反盈天的吵闹,“阿南真的把他们屋给锁了,你就将就一晚吧。”
“去!”我踢被子里他的臀,“去和宁远安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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