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两人却是有了默契一样,同时放开了自己的手,然后迅速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两人的神色都诡异地平静下来,各自走下了比试台。
比试台中一个负责保护比试弟子安危的金丹弟子松了口气,刚刚两人那副剑拔弩张的气氛可把他吓坏了,虽说自己有把握在他们出手前就把他们拦下来,可谁也冒不起这个险啊!万一这两个小祖宗有什么闪失,他可真是哭都没地方哭了。
今天兮月在这比试台上和林瑾的一战,倒是让不少只闻其名不知其人的弟子认识了这个低调“神秘”的太上长老的弟子。
整整一天,兮月一直在不停地和别人比试,不过大多是和他修为相近的弟子。
当暮□□临,兮月走出了比试场。原本干净整洁的衣服变得有些凌乱,神色也有些疲倦,只有那双眼睛异常明亮和兴奋。
墨书在兮月走出来的时候就出现在了兮月面前,什么也没有问。
墨书拿出哨子对着天空吹了一声,不一会儿,之前的灵鹤就从远方飞了过来,很快落在他们面前。
墨书摸了摸灵鹤的脑袋,拿出几个浆果喂给灵鹤,然后带着兮月坐上了灵鹤的背部。
灵鹤清唳一声,伸展开翅膀,飞向空中。
回到落霞谷后,兮月先回了紫竹苑清理沐浴了一番,用了些东西之后,才去离恨宫拜见师尊。
离恨宫中一如之前那样,空旷,华丽,安静。
今日离恨宫中是另一个侍女,季谣。季谣和南调并不像北雨和墨书般是十一二岁的孩童模样,她们看起来均是十六七岁的时候,是在一个女孩子最美好的年纪里。
“尊上在静室,吩咐过若是清尘你来了,就把你带过去。”季谣说话的语调很轻柔,表情也是温温柔柔的,看起来不像是个侍女,倒像是个大家闺秀,举止娴静,进退有度。
兮月点了点头,“有劳了。”
季谣回了一礼,带着兮月来到静室外,停了下来,道,“尊上喜静,清尘自己进去便可,我就先退下了。”
兮月整理了一下本就一丝不苟的衣衫,深吸了一口气,敲了敲门,“师尊。”
静室的门突然自动向两边打开。
兮月进去之后,发现自家师尊盘坐在一个蒲团上,应该是在打坐。
太微在兮月进来后,就停止了冥想修炼。反正劫数不过,修炼也是无用,他日日修炼未停,不过是习惯罢了。
“今日如何?”
兮月跪坐在太微面前,拜了一礼,而后才抬起头,说道,“徒儿今日和宗主的弟子林瑾比试了一番。”
太微随着兮月的话语想起当日被清无收为弟子的那个小童。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等着兮月继续说下去。
“徒儿和林瑾斗了一个平手。”谁也奈何不了谁。
太微静静地看着自己这个小徒弟说着今天在比试场内发生的事情。兮月说了很多话,从收他为徒到现在,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兮月说这么多话。
兮月说的内容有些琐碎,有时候甚至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但是太微没有感到不耐。他就像是和所有称职而宠爱弟子的师父一样,认真而耐心地听着徒弟对自己所说的事情。他没有特意去关注兮月今天遇到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他认为兮月可以自己把这些事情很好的处理好。他虽然是他的师尊,但是他不希望自己的徒弟永远生活在自己的庇护下。
所以,兮月要慢慢学会自己去面对这些事情。当他除去了太微道尊弟子这个身份,仍然能够得到他人的敬畏,能够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遇到的困难,那个时候,兮月才算是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
太微是真的把兮月当成自己的衣钵传人来教导的。
任何一个稍微了解太微道尊的人看到如今的场景都不会怀疑太微对这个徒弟的看重。
不过也就这样了,要是让太微温言说些什么,那是不可能的。像这样耐心地听兮月说话,已经是极限了。毕竟,你不能指望一个冷着一张脸冷了近千年的人突然变得温柔起来。
兮月感觉自己说了很多话,又好像什么也没说。或许他只是希望有一个人在他需要地时候能耐心地听他的倾诉,能够感受到他的喜怒哀乐。
兮月感觉心中很温暖,很宁静。
师尊不需要做什么,甚至不需对他的话做什么回应,师尊只需坐在那里,安静而耐心地听他说着话,兮月就感觉心中所有的杂念和躁动都平复下来,只余下满足与与安宁。
不知过了多久,兮月的声音停了下来,不再说话,只是安静地跪坐在那里。
太微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在过了一会儿之后对兮月道,“很晚了,回去休息吧。明日就无需再去了,静心修炼。”
兮月垂首:“是,师尊。”
兮月走出灯火辉煌的离恨宫,看见墨书在外面等着他。
墨书将一件薄薄的披风披在兮月身上,天气渐渐凉了,可不能让兮月再生病了。
兮月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华丽庄严的宫室。
那里住着他最亲近,最敬慕的人。他们是师徒,休戚相关,气运相连。没有什么是比师徒关系更紧密的了。
兮月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有了一个依靠。
不再是失去父母只能和老仆躲在凡间村庄的孤童。
不再是闻道城内无依无靠,抱着包裹紧张迷茫地站在城门处的孩子。
他现在有了师尊,他是太微道尊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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