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随手将薄纱撩开:“与我们无关。”便又快步朝前走去。
乐无异无法,颇为遗憾地放弃了探究素纱禅衣和这里的绸缎哪个更轻的想法,快步追了上去。
黄珏一行人也紧随其后,不过在沈夜二人看不到的角度,黄珏示意身后几人扯了几段纱下来,塞在包里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行。这绸缎比起他们想要的东西来的确是小巫见大巫,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身为一族之长的黄珏还是养成了积少成多的好习惯。
更何况,钱财之物,总归是来者不拒、嫌少不嫌多的。
穿行于层层叠叠却又轻薄至不似屏障的重纱,墓道一边终于起了变化,一个雕刻着凤鸟图案的石门乍现眼前。
拱形的石门足够两个高大的男子同时穿行,两边是凤鸟展翅欲飞的图案,百鸟朝凤,各色雀鸟活灵活现地雕刻其上,只是掩映在一片血红的纱帘之中,便显得凶险起来。
石门上挂着一帘红布,不似先前的轻纱,有种厚实到喘不过气来的沉重,那鲜红的颜色真的如血一般,让人看起来十分的不适。只是其上的精妙刺绣,那鸳鸯戏水的花纹又是那般灵动,似是嫁娘的红妆,鲜艳中带着娇羞。
唯一确定的是,这该是女子的闺房。
再想到先前的歌声,众人想要一探究竟的心情便有些犹豫。
进?还是不进?
这其中会不会就有那个能引来巨大响动的邪物呢?
而沈夜并不给他们犹豫的机会,加上他那个天性好奇的徒孙乐无异,在众人恍惚间便撩开垂帘进去了。
身后几人“嘶”了一声,但听其内并没有发出什么诡异响动,便略略放下了心来,等到乐无异探出头来一脸好奇地问:“你们为什么不进来?”时,便似打了安心剂,逐一跨入了垂帘之中。
最后一人刚要抬脚,耳边却好似听到了“沙沙”的声响,机警地转身,两边查看许久,也只是如水一般透彻的轻纱,以及空荡荡的墓道没声生息。
错觉?
“小赵,怎么了?”身后同伴正发出疑惑的呼唤,男人摇了摇头,暗叹自己太过紧张了:“没事,就来。”
随着他的身影陷入那红帘之中,拱门的上方却是突然垂下了丝丝缕缕的黑发来,那黑色的发丝活物一般渐渐变得浓稠纤长,如墨如瀑,渐渐落到了纱帘底部与之齐平。一只布满鳞片的蜥蜴一般的怪掌贴在拱门上方,先是静默不动,接着,便开始往下爬行起来。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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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门内部,的确是一个闺房,镂空凤鸟雕刻的木质床柱,沙罗围挂的床帏,以及那太过显眼的梳妆台。梳妆台上摆放着一些女子的用品,胭脂、木梳、插花、簪钗,花样繁多。而那几乎半人高的铜镜,其底部同样雕刻着凤鸟展翅的图案。
“太师傅,”乐无异转了一圈忍不住发出疑问,“这不会是公主的闺房吧?”能装饰的地方都雕刻着凤鸟,而龙凤本就是皇室才能用的东西,也难怪乐无异有此疑问。
但是这房间却又没有公主该有的规模,这里的东西的确都十分精巧,但正是这份精巧,反而少了皇室该有的大度,若是公主,应该是珠宝满屋,而不是似普通女子的闺房一般小巧温馨。
因远离了铜铃而恢复了一点血气的萧孟此时开口道:“辽代的时候,皇室之外的人也能用凤凰和龙,这里是云南。”
意思自然是云南在汉代之时被称为蛮族之地,运用一些不和制度的图案便也说得过去了。
乐无异想了想,便把“公主”这一想法给抛至了脑后。
沈夜一直默不作声,他对着房间并不感兴趣,本身就是随意一看罢了,但是当眼角扫过墙上挂的一幅画后,沈夜的视线便再难转开了。
“太师傅?”等不到沈夜的赞同,乐无异便转头去看,自然也被那墙上唯一的一幅画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幅仕女图,不,说仕女图并不合适,因为仕女图最早见于唐代瓷器之上,且这幅图中的女子也并非用唐代的笔法所画。但是这真的是一个极美的女子,绰约多姿的身材,巧笑倩兮的如玉面容,站在一株怒放的桃树之下,明眸皓齿似在浅笑,真真是人比花娇。
但是沈夜关注的自然不是这画中女子,他看的是那女子旁边的题诗:“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娟秀的字,一看便知出自女子之手, 而那些诗句,又是那曲《陌上桑》。
难道这画中人便是罗敷?
沈夜皱眉,却是走近本来兴趣不大的梳妆台,拿起其中一根簪子仔细摸索起来。
乐无异也凑了过来,在另一根簪子上摸索。若是身份特殊,定然能从这些珠钗上发现线索,果然,沈夜不久就在绿松石的珠花一角摸到了一个“罗”字,而乐无异则不然,他在簪子的底端发现了“敷”字,合起来,便是那个传说中的绝世美女:罗敷。
乐无异与沈夜对视一眼,乐无异眼中犹有疑惑,而沈夜则是一片淡然。
“太师傅,”乐无异满脸的不敢置信,“不会真的是罗敷吧?这不是假的吗?”原谅他一直以为《陌上桑》的故事是胡编乱造的,毕竟只有一首诗流传下来,谁能知道真假?
沈夜淡淡道:“现在还这么觉得?”
乐无异不知道该不该点头。
黄珏自然是将沈夜二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走上前来,接过沈夜递过来的簪子,然后皱着眉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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