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起身整理好衣物,朝牧霜华走去。
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顾云横坐在地上,大口喘气,视线一不小心憋到牧凛雪下身的腥红,忙不迭地错开,无法鼓起勇气看第二眼。
这个该死的周玉竟然用这样残暴的手段对待一个天真烂漫,善良美好的小姑娘。
那边,周玉不紧不慢地抽出自己的佩剑挑开牧霜华的衣领,剑尖一勾,勾断了牧霜华脖子上的线。
那根线上绑着的正是牧家二公子赠予他的玉扣。
周玉用剑拨了拨滚落地的玉扣道:“不就是个不起眼的玉扣吗?也没什么新奇之处,亏我还以为是何了不起的天材地宝,让你那么担心,不顾生命危险也要找回来。既然是废物,留着也没用。”
声落,脚落。
周玉一脚蹋在玉扣上,只听“啪”的一声,玉扣应声而碎。
牧霜华脖子青筋暴起,顾云横遥遥地听他沙哑地叫了声“岁寒”,便被周玉一剑刺死。
牧大公子身亡,牧老爷紧跟其后。
周玉提着剑,回到牧凛雪面前。
顾云横眼前一黑,接下来发生什么,不用看他也知道。
牧凛雪死了。
得知牧家被灭门的所有真相,顾云横咬牙切齿,周家的罪行简直罄竹难书,周玉和他老子碎尸万段都死不足惜!
忽然,画面转动,牧凛雪仍在回忆。
顾云横并不惊奇,人死后的一段时间里,记忆是不会消失的。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间晦暗无光的房间,这里非常冷,冷得让人忍不住想要抱紧自己,瑟瑟发抖。
牧凛雪站在顾云横对面,四目相视,两行眼泪夺眶而出。她望着顾云横不说话,默默地哭,脸上有哀伤,又有些一丝喜悦。
顾云横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也有泪水。
他竟然也哭了!
刚想张嘴,一股难以形容的巨大力量像是凭空出现的一只手,抓住的他,强行将他拽走。
短暂的一瞬间,仿佛脖子被人掐住,快要窒息。眼前的景致越来越模糊,然后慢慢被黑暗所取代。
顾云横用力喘了口气,忽然,听到有人叫他,他猛地睁开双眼,诸葛簧正按住他的人中使劲掐。
诸葛簧满脸惊喜,口中含着之前顾云横给他的药,口齿不清道:“你醒了?”
顾云横头晕目眩,迷茫道:“发生什么了?”
诸葛簧抬手一指,着急道:“有人打断了我们,你师叔祖正跟他对打呢!”
两人一道看去,正看见来者一脚踹在江越岭的肚子上,江越岭竟然不敌,节节后退。
诸葛簧惊悚地眨了眨眼:“道友,是你师叔祖不行,还是这人太厉害?”
“当然是这人太厉害!”
顾云横心说大魔头曲无声都不是我师叔祖的对手,我师叔祖怎么会轻易被人打败。
再一次放眼看去。
天啊!师叔祖的武功怎么差的连我都不如!
压根没有时间多思考,顾云横取出腰间折扇,加入其中。
折扇虽为木制,但因顾云横将灵力加注其上,它便成为了刀枪不入的武器。
来人一身黑衣,全身散发出让人无法忽视的戾气。他招招阴狠,招招毙命,仿佛与顾云横和江越岭有不共戴天之仇。
顾云横边打边问:“你是谁?”
黑衣人不语,一路强攻。
打斗途中,顾云横诧异道:“师叔祖,这是你的仇人?”
江越岭手握闇影剑,攻防不成,换攻为守,横剑挡住黑衣人迎面袭来的掌风道:“怎么可能,我都多少年没出门了!”
顾云横一想,也对。难道诸葛簧与此人有何瓜葛?
约莫猜到顾云横心中所想,诸葛簧抱着长廊上的柱子,将身体藏在其后,只探出一个脑袋解释道:“区区根本不认识他!”
三人俱都不认识这位黑衣人,那这位始终不发一言的黑衣人来此目的为何?是与他们有仇,还是误把他们当成了牧家人,想要杀人灭口?
与之对抗已费去顾云横太多精力,他无暇多想,先打再说。
顾云横攻上方,江越岭便朝黑衣人下方攻去,却被黑衣人抬起一脚踹到一丈开外,直到撞上柱子才停下来。
诸葛簧就在他身边的柱子后面躲着,正想张口询问他是否有恙,却叫江越岭抢先开口。
江越岭语气不善道:“你出来,我打不过他!”
诸葛簧苦着脸道:“区区手无缚鸡之力,您老人家都打不过,我怎么打得过啊。”
清朗温和的嗓音徒然一冷,江越岭道:“那就不打。”
这干脆的回答惹得诸葛簧一呆,怀疑自己听错了。
怔忪间,又闻江越岭非常急切道:“不打!?小云横会被黑衣人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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