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礼当然应下。
前高跟这边刚走,后脚跟那魏煜又递了牌子,请求陛见。
魏渊传召。
魏煜跟魏渊虽不是同母胞兄,但自幼却是关系极好。
因为叶汀小时候喜欢跟魏煜玩,魏渊也就不由得对这个弟弟亲近很多。
魏煜进来见了礼。
魏渊示意他不必多礼,甚至赐了座,其中亲近之意尽显。
魏煜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二皇兄,我有一事求你。”
魏渊很少见魏煜开口求他,闻言诧异道:“七弟但说就是。”
等魏煜说完,一向沉稳的魏渊都险些打翻了桌角砚台……
“你说什么?”魏渊又惊又怒。
魏煜摸了摸鼻尖,有些讪讪道:“二皇兄,如你方才听见那般。我跟那军师祭酒已经是有段露水情,可我确实欢喜他。总不好叫人白白吃了亏,恰好我并无正妃,不如……”
“胡闹!”魏渊皱眉道:“芜若向来护着堪舆,你当你三两句话就能让堪舆给你充当正妃?况且,那不是街头巷角的闺阁女儿,那是我百万华军的军师祭酒,将来封阁拜相,自有一席,前途无量,你何必白白污了他的声誉,毁了他的仕途。”
魏煜也知道这事是自己唐突,乖乖听训半晌,才道:“二皇兄,若是他甘心嫁与我呢?”
魏渊一怔,刚想反驳,忽而念及自己与芜若,倒是稍稍冷静几分,道:“若是你们两情相悦,我自是不会拦着,只是莫要想我下令逼他嫁入王府。”
魏煜双眸一亮,含笑点头:“二皇兄说的是。”他来此也不是趁机借皇权逼嫁的,他只是盼着二皇兄能不反对他娶个男妃就好。
本以为二皇兄自小就行事规矩端正,此事要商量下来怕是需要大费周折,却不想二皇兄何时这般开明了。至于那位军师祭酒,他既是真的动了心,总归是要拼着全力试一试的。
魏渊消了气,看了眼魏煜,缓和了语气道:“你见到芜若了。”
魏煜顿了顿,颔首道:“是,只是……他怕是恨极了我。”随即又微微苦笑道:“说来也是,是我有负他所托,他恼我恨我是应当的。”
“子檀,切莫多思。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芜若只是一时过不去,待过些时日,他会谅解你。”魏渊安慰道。
魏煜垂眸,勉强摇了摇头:“即便是汀儿有朝一日能原谅我,可我怕是不能原谅自己了……罢了,且不说这些。二皇兄,你当真在军中时就得了一子?我还不曾见过。”
魏渊听见弟弟提起芽儿,不由得也心情大好,难得放开手边事务,对他道:“自然,我带你去看看。”
魏煜心下惊讶,不过是稍稍提起一下,就见二皇兄眼底尽是欢喜自豪之色,可见对那孩子该是有多喜爱。
“不知那小皇子的生母是谁?”魏煜当真好奇的紧。
魏渊边走边道:“哦,芜若给我生的。”
哐当一声响。
以风姿俊逸,举止清雅而闻名的宣王殿下绊趴在御书房的门槛上。
三十四、
赶在登基大典之前的几日,魏渊难得能空出些许时间,趁着处理完政务往叶府走一趟。
一来看看叶汀,二来也是要与他谈谈魏煜和堪舆的事情。
轻车熟路的走到叶汀住所之外,挥退了仆役侍卫,魏渊独自前去,欲推门而入,却听见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扇门虚掩,里面十六折山水屏风遮住室内情景。
须臾,叶汀断断续续的低吟声从屏风后传出。
“狐狸……你倒是轻点……嘶嗯……疼……”
胡礼略有不满的叹气道:“这已经很轻了,我都没敢下重手, 还要如何轻点?若是撑不住就算了……”
“呃,嘶……”叶汀抽着凉气,拉住他:“别,我忍忍就是了,你快些。”
胡礼略微犹豫片刻:“这样行么?太紧了吧……”
叶汀闷声道:“没事,再稍微用力一些,呃嗯……”
“别逞强,差不多就行了,若真是伤了身子才是……”胡礼的声音有些许无奈。
魏渊:……
……
……
今天的风儿有些喧嚣呢……
魏渊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门。
屋里两人皆被这推门声给吓了一跳。
屏风后,两人偎依于榻。月华广袖锦袍,绫缎绣金腰封,环佩玉冠发簪凌乱的摊铺一榻。
叶汀赤着上身,头发尽数拢在身前一侧,汗湿额头,那发丝湿淋淋的黏在修长的脖颈之上。胸口有些明显的剧烈起伏,似是累极。胡礼半跪坐在叶汀身后,一手搁在他腰侧,一手迅速用衣袍盖住他身子。
叶汀抬头,见魏渊就那样傻站在屏风前,不由得也跟着慢半拍,眨了眨眼睛,许久才道:“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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