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叫胡说,你把人整夜整夜留在你的营帐里,还有谁不知道。看上他了就要抢占先机,千万不要等到人不在跟前了才想起要好好把握,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才要紧。”
一席话说得穆参商忍不住抬头去看康紫鸿,康紫鸿还是那个康紫鸿,他的容貌不见分毫改变,说话却多了玩世不恭。
一丝挣扎和犹豫出现在穆参商的眼睛里,终于,穆参商还是硬着头皮问:“这次你来找我到底为了什么?该不是大老远跑来同我叙旧。这些年我常年不在家,你要找我,早就可以来,何必等到现在。”
正把玩碧绿扇坠的手顿了顿,康紫鸿叹了口气:“什么也瞒不过你。”
“实不相瞒,这次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你过来些。”
就在穆参商毫无顾虑靠近康紫鸿的瞬间,康紫鸿身一侧,抓住穆参商的肩头,拖得穆参商耳畔直接贴在了他的嘴唇上。
“不过这件事,不能告诉你。”说话间穆参商的耳朵都红透了,冷不防康紫鸿松手,他也正在往后撤,堂堂大将军,一屁股跌坐在地。
把康紫鸿笑得打跌。
“你还真是……”穆参商有火发不出,他这个竹马,从小跟他胡闹惯了,两人常常穿一条裤子,正是因为这层关系,康紫鸿又与茅小飞不同,他是名门后人,所以即使是穆参商盯着康紫鸿流鼻血之后,他也半点不敢透露心意。不过那已是两年前的事了,真给穆参商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把康紫鸿办了,闹着玩互相揉两下可以,真要惹出事,想起他爹那张黑脸就够头疼。
“说句实话,你是不是喜欢刚刚那小子?长得不怎么样啊,还不如你身边贴身伺候的那个谁……”
“只是伺候茶水。”穆参商冷冷瞥他一眼,板起脸扔给康紫鸿一封信。
康紫鸿看到一半,就满脸扭曲道:“看不出来,这么只……小弱鸡,竟然是上齐那个嚣张跋扈的小祖宗的人。”
穆参商不舒服地皱眉:“已经不是了。”
“信里可没有叫你亲自上阵,据我所知,你油盐不进,不就是不耐烦和京官打交道,才自请出来戍边吗?什么时候东门月也叫得动你了?”
“不是我自请。”穆参商咬牙道,“是我爹上的表。”
康紫鸿一愣:“全京城的人都在盛赞你小小年纪,为了庆细百姓远走他乡,别告诉我是个误会。”
穆参商面瘫状:“反正不是我传出去的,穆家需要这样的褒扬。”
康紫鸿失笑,啧啧两声,“文武全才,这两天你可是经常往小弱鸡的鸡舍跑,到底是不是喜欢他?”
“我怎么会喜欢他?”穆参商不耐烦道,“东门月找了个人在我的军营里收拾他,那人手段太次,我怕他太过,不好收场。”
康紫鸿顿时恍然大悟:“也是,毁了你治军严明的名声。那你预备怎么办?”
“以其之道,还施彼身。”穆参商闭着眼睛说,他的脑子里乱糟糟一团,但他不可能喜欢一个养鸡的,最多也就是喜欢那天晚上尽情放纵的恣意。从小穆参商就被父亲管得严,边关虽然无趣,但不用受人约束,还可以约束别人。只不过军旅生涯确实很无趣,两三个月可以进一次城,那些莺莺燕燕又总是吵得他头疼,好不容易找到一丝乐趣,正在好奇心旺盛阶段的少年人怎么能轻易放过。不过这些他不会告诉康紫鸿,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想与好友讨论茅小飞。
“你这么关心他做什么?一个平民,还是上齐人。”
“我是关心你。”康紫鸿往桌子上一坐,收起玩笑,略带了几分正经朝穆参商说:“玩火必自焚,别整出事来。谁能保证安阳王不吃回头草?这几日我可是听说,有一股势力,在到处打听这个人的下落。”
康紫鸿家中先商后士,发家之后,本来买个官提高身价,没想到数十载经营下来,位极人臣。可以说黑白两道,庆细人没有敢不买康家的账,否则以康紫鸿年纪轻轻,画技再出众,也还是欠一些名扬四海的渠道和资历。而他的画却是如今天下最值钱,也卖得最远,最一幅难求的。
康紫鸿支起颐,嘴角噙着笑:“不过好玩的事我从来不嫌多,真的要整治一个人,我比你会得多。”
穆参商心头一跳,拳头不自觉握紧,半晌憋出一句话:“你别掺和,东门月在朝中帮过我,这是我的人情,该自己还清。”
康紫鸿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随你。”
拿着穆参商的手令,军医再不敢推诿,只是傅冬已烧得相当厉害。
军医满头冷汗,茅小飞能这么快拿来全军统帅的手令,自然是他不能惹的人物。
“这孩子嘴里伤口太多,而且嘴里总是存不住药。”
“那该怎么办?”茅小飞急道。
“盯着他一直不要闭嘴,等到这两排红肿消下去,用我的药,大概也要两三天,大概会有些不洁……”
“那请大夫快些开药。”只不过是孩子的口水,茅小飞不觉得不洁,比这脏的东西他见得更多。
“还有就是,高热不退太久,就怕烧坏脑子……”说这话的大夫不敢看茅小飞一眼。
茅小飞愣了愣,随即白着脸说:“请你尽快给他用药,有什么药用什么药。”
军医连忙应着是是,就去开方子。茅小飞在窄榻旁边蹲下,视线与榻上的傅冬齐平,傅冬满脸痛苦,嘴唇微微咧着,小眉毛紧皱。茅小飞伸出手,手指抵在他的眉心,给他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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