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宁懂了。
“既如此,仗着我曾教导过你几日的情分,我便为你取一个吧。”
段正歧心下一跳,有不详的预感。
“既然你狼心狗肺,不敬师长,那就给你取字剩骨,你看可好啊?”
一屠晚归,担中肉尽,止有剩骨。途中两狼,缀行甚远。蒲松龄的文章,嘲讽狼性贪婪。
如果真用了这个字,以后段正歧在外自报名号,就是段祺瑞义子,段正歧,字剩骨,号贪狼居士。
取这么一个表字,竟然还好意思问自己喜欢不喜欢。
段正歧松开手,任人直接摔到在床上,出门就走。
“哈哈……”
身后还传来某人恬不知耻的笑声,段将军走出房门,觉得许宁不是烧坏了脑壳,就是病还没好透。他想了想,决定把孟陆叫来。
屋内,许宁笑声尽了,才觉得出了心中一口恶气。看见段正歧被他嘲讽,无力还口也不能还手的模样,他总算快意了一些。不过笑完,又觉得怅然。
他好久没这样大声笑过了,好像十来岁时的意气风发、张扬恣意,都不知何时被岁月埋没在了尘土里。直到今天他借病对段正歧发了一通脾气,才又过了一把瘾。
不过发脾气,发脾气,就是知道对面的人不会真的生你气,才有胆子撒泼卖野。
许宁心里又叹了口气。
这小子,还算有点良心。
“我听说有人病好了。”孟陆扒着门缝,“外面天色正好,阳光明媚,怎么样,要不要出去遛遛啊?”
许宁看他一眼,笑。
“好啊。”
……
“我没想到你会去这里。”孟陆嘀咕,“大好的天气,不去郊外纵马,不去城里喝酒,跑医院来干什么?你还嫌身上不够晦气啊?”
许宁头也不回。
“我记得曾和孟先生约过,分头行事后在医院见面。虽然当日我因故不能赴约,但也不能毁了诺。”他转身,似笑非笑,“所以我今天再把你带到医院,就是为了践行昔日诺言。毕竟我许宁,是个实诚人。”
孟陆老脸一红,知道他是在讽刺那天的事,嘲他明知故纵,看破段正歧的计谋也不提醒。
“我有什么办法!我十七岁就跟了老大,还能违背他命令不成?”孟陆冤枉道,“再说我也不是没替你说好话,为此还又挨了十鞭。”
“那肯定与我无关,必是你自己嘴上抹油,说话不过脑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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