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项梁,虞周真心佩服他,敢放言喝酒精的人,在哪都值得钦佩,虽然项梁并不了解酒精到底有什么用的威力。
前世曾经听说过一种70多度的烈酒叫“闷倒驴”,虞周觉得项梁的肠胃是比不上驴的,更何况这种只经蒸酿不经窖藏的烈酒,估计项梁喝完就得倒,自己非被项府当做刺客不可。
“曹爷爷,您早点安歇吧,明日这酒精酿好了,您可要吃大苦头了”
“坏娃儿使得这损法子,我这伤口一个劲的虫吃鼠咬一般,如何睡得着!”
虞周诡异的一笑:“曹爷爷不是说绝不哼叫一声么?”
曹皮匠恨恨道:“我这也没痛叫啊,只是这伤口煞的紧,实在无心睡眠。”
“好了曹爷爷,知道您惦记着尝碗酒,可您有伤在身,实在不宜饮酒,今夜养足了精神,明日孙儿才好放心施为啊。”
“鬼心思”曹皮匠笑骂一句,随即胯下脸来:“虞娃儿,若是爷爷真不成了,你可得让我尝尝这美酒再走。”
见老曹都开始耍赖皮了,虞周推着他便往屋里走:“成成成,真有那时候,爷爷住在酒缸里我都答应。”
安顿了老不修,已经接近后半夜了,忙忙碌碌的众人都是一脸的疲色,近日本来就没好好休息过,再被午夜的寒风一吹,少年们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头蔫脑的。
给妹妹掖了下被角,虞周拖着疲惫的身躯又回到院落里,已经开始蒸二遍酒了,不看着他实在不放心,可禁不住这副小身子骨实在抗不住困乏,坐在门槛上,脑袋一点一点的打起瞌睡来。
“小周,醒醒,别睡了,这会感染风寒的。”
虞周努力的朝叫醒自己的宋木匠挤了个笑脸:“宋叔啊,你先去睡吧,我没事。”
“还没事呢,这都乏成什么样了,听叔的你去睡吧,我盯着呢。”
虞周伸了个懒腰,觉得精神了许多,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宋叔,我好多了,你去歇息吧,明日清理曹爷爷的伤口,还得劳烦你动手呢。”
“小周啊,可我不会你的法子啊,之前我都是拿布包裹就一下完事啊。”
虞周看了看四周,低声道:“曹爷爷腿上的伤口,以那几个牙印最是麻烦,需要拿匕首切开来放出毒血,若是切开之后,伤口已然恶化,甚至要……”
“你说吧,我担的住。”
“甚至要切除腐肉,放干净脓血之后,以烧红的烙铁烫至血脉闭合,再涂以酒精……”
宋木匠立即就打了个寒颤:“这,这是炮烙?!”
虞周闭着双眼,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是!”
“不行,不行不行,这得受多大罪过!难怪你说要将人捆起来,虞娃儿,你的法子到底好使不!?”
“宋叔,那几个犬齿印,伤口细深,谁都不知道深处到底怎么样了,若是内里已然恶化,这已经是现下最好的法子了。”
“作孽啊,我是问你,你有几成把握?”
“此法八成能防伤口进一步恶化,但对于瘪咬病,效果实在有限,这么说吧,曹爷爷现在已经有五成可能得了瘪咬病,一旦得病,那就是十成十的救不回,我的法子,只是基于曹爷爷没得病的那五成。”
宋木匠霍的一下站起身,原地打起转来:“也就是说,你也治不了那癫犬之症?”
虞周苦笑着点点头:“我这可是跟您交了底了,动不动手您自做决断。”
“你这是要陷我于不义啊,怎么说老曹都只有五成天命,可你这法子一使,血脉筋腱全伤,即便好了,那条腿也彻底的……”
虞周打断道:“不使这法子,那五成也只有一成不到。”
“你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宋叔,您去屋里歇下想吧,这里我照看就行了。”
宋木匠不再推辞,浑浑噩噩的进了屋。
夜深风寒,虞周凑到火堆旁活动起僵硬的手脚,刚坐下,屁股被踢了踢,一转身,就见季布贼眉鼠眼的道:“小周啊,你跟宋叔说什么啦,他怎么失魂落魄的。”
虞周下意识的瞄了大江一眼:“还能说什么,明日里治伤的事儿呗,宋叔得养足精神,我来看着。”
栾布夜枭一样怪笑两声:“宋叔掉了魂啊,是因为今夜没机会偷酒喝了呗!”
虞周见大江欲言又止,索性借着栾布的话头打开了岔:“只剩兄弟几个在忙活了,今夜天寒,不盛两碗酒水犒赏下可说不过去,大伙暖暖身子,可不许贪杯醉倒了!”
少年们顿时精神焕发,七手八脚的盛酒喝,一时间士气大涨,宋木匠一走,虞周也没指望自己能压服几个少年别喝酒,不过他自己抿了一口就不再喝了,他身子骨还小,酒量也小,奇怪的是栾布居然也没喝。
“栾大哥,傍晚时你争抢的最是热心,这会儿怎么不喝了?”
栾布不好意思的打了个酒嗝:“二蒸酒刚出来我就尝了,再喝就醉倒了。”
……
一夜寒凉,酒越蒸越少,工作量也相应减少许多,少年们后半夜轮流照看着蒸具,当城中传来第一声鸡叫的时候,终于酿出了第一坛三蒸酿,闻着浓烈的酒精味,虞周满意的点了点头。
“时辰不早了,这些足够用了,封坛歇息吧,剩下的二蒸酿明日交给项籍处置。”
众人也实在撑不住了,封存好所有酒水,哈欠连天的纷纷散去,回到房间,虞周只觉得手脚都僵了,一头扎进被窝,和衣而睡。
“小周,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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