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琰也震惊了。
涂琰傻了似的噙着闻历的嘴唇,竟连分开都想不起来了。他们俩就这么僵硬在一起,四唇相接,尴尬得无以复加。
……大概是实在太尴尬了的缘故吧。
一分钟的惩罚时间眨眼间就过去了,尖锐的铃声将涂琰从神游天外的懵懂中猛地拽脱出来。红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爬满了他□□在衬衫外面的皮肤,涂琰的身体小幅度地弹了一下,而后突然站起身,跑出了包厢。
夏晔:“……”她立刻跟一包厢的人道歉告辞,然后追了出去。
涂琰走得特别快,而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要走去哪里;可苦了夏晔。她穿着高跟鞋,腿也没有涂琰的长,一路风驰电掣地也没能追上涂琰。好不容易等到涂琰停下脚步,她赶紧一把把人抓住,气喘吁吁地质问道:“你跑、跑什么跑!”
涂琰茫然地看着她,魂魄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夏晔抽了抽嘴角:“你这一幅*少女的样子给谁看呢?亲的时候我看你也挺起劲的嘛。怎么,难道这还是你初吻不成?”
涂琰顿时炸毛:“呸呸呸,什么初吻?我又不是没人要的万年老处男!”
没人要的万年老处男两只手拿了三个包,默默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夏晔:“……那什么,你出来得正好,我刚说我忘了拿包呢。出来了就别回去了,我送你们俩一块回酒店。”
而涂琰却好像吓到了似的,后退了好几步。
闻历的表情有点古怪,低声道:“明明是你突然亲上来……”
是哦,涂琰想,我为什么要突然亲上去?这下可真特么尴尬。
以及,现在怎么办?
涂琰的脸上毫无城府地一团兵荒马乱,正在闻历和夏晔看他准备怎么解决时,涂二少突然迷迷糊糊地倒了下去。
这可把夏晔吓坏了,她还以为涂琰突发了什么急病,差点就打了120。结果一番手忙脚乱的检查之后,她发现涂二少好像……没什么事。
嗯,就是一滩泥似的不肯“醒”来。
气得夏晔当场咆哮起来:“你在这装什么烂醉如泥?你今天喝了哪怕一口酒吗!”
是哦,涂琰又想,我竟然一口酒都没喝,这特么可怎么装醉?
涂二少天人交战了一会,觉得反正已经都这么尴尬了,还不如索性酒一口气装下去,否则还得爬起来面对闻历。于是涂二少就这么心安理得地让夏晔扶着,并且越晕越有心得。
也是绝了。
夏晔这么多年没带过这么奇葩的艺人,一时间竟无计可施,只好转而把炮火对准了另外一个。她对闻历怒目而视:“你在那戳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搭把手,难道你要让我背他回去吗!”
无辜躺枪的闻历只好不情愿地磨蹭到夏晔旁边,把涂二少接了过来。
涂琰压根没想到夏晔会叫闻历来背他,差点就装不下去了。但是事到如今骑虎难下,他只能硬着头皮接着往下演,任凭闻历把他背起来。
明明是最舒适的人类体温,涂琰却觉得灼人得不行。
涂二少这几步棋走得可谓拆东墙补西墙错漏百出,最终苦果还得自己咽。
涂琰回去以后辗转反侧了一夜,到后半夜的时候已经困到了极点,却竟也没怎么睡着。第二天早上上妆的时候,那化妆师看着他的黑眼圈心疼得顿足捶胸的:“哎哟这可不行,你还是先敷张面膜吧,我说宝贝儿啊,你昨天夜里打家劫舍去啦?这小脸糙的……”
他不提“昨晚”还好,一提起来涂琰的脸立马黑了。化妆师觑了一眼他可怕的表情,没心没肺地说道:“不会吧?”
涂琰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化妆师那厢已经既沉痛又惋惜地大呼小叫起来:“又是张秋鹤那个老sè_láng?我的上帝老佛爷诶,好白菜都让猪拱啦,造孽哟!”
化妆师的宗教信仰好像有点混乱,听起来像是在亵渎神明。涂琰太阳穴旁的青筋不受控制地跳了段欢快的节奏,他咬牙切齿道:“你胡说什么呢!”
化妆师:“没事弟弟,咱大男人不寻死觅活,就当被狗咬了一口,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哎,他许你什么了?我告诉你,反正都这样了,你一定要跟那个老东西敲一笔大的!”
涂琰觉得他再待下去没准得把这位先生的宝贝梳妆台给掀了,于是推开化妆师的手气冲冲地走了。
化妆师一脸沉痛,“贴心”地没有阻拦。
结果没过一分钟,言湛就冲进来咆哮道:“涂琰呢,上着吓死人的半面妆你怎么就把他放出去瞎溜达?马上要开拍了知不知道!”
化妆师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我说言导,咱有时候也稍微人性化一点吧,那孩子刚被人稀里糊涂地潜了,心里苦啊。”
言湛:“……”
最后涂琰被言湛小鸡仔似的拎回了化妆间,还挨了顿臭骂。少男情怀被人毫不留情地践踏在泥土里,涂二少的心情莫名悲愤。而当他看到他今天的戏份有一半都是跟闻历的对手戏时,简直连死的心都有了。
早上第一场戏,是卢翊澄和关岱在卢家大宅吃早午饭。因为卢父出差,没有长辈在场,所以关系已经缓和下来的两个人,这一餐饭吃得有说有笑。
这一场戏重点要突出“欢快”两个字,以便同下一场就是卢父死讯传来的戏,形成剧烈的情感冲突。
然而涂琰现在见到闻历,恐怕得用上这辈子全部的毅力才能保证自己不会怂得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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