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别这样,我看了心里难受。”
“滚!”我负气的掰开他的手,嘲讽道:“你难受?刚才你不是好奇我跟肖子期说了什么吗?我现在告诉你,我们打了个赌,他输了就去河边裸奔,我输了就tuō_guāng衣服给他看,现在看来是我输了。”
肖子期说的对,我只是喜欢上了一个充满温情的少年,却对他的本质半点都不了解。我认识的龙龙,开心时会腼腆的笑,难过会大颗的掉眼泪,就像个随心所欲的孩子,从来不懂掩饰情绪。
可是眼前的这个人是谁?为了可笑的金钱利益舍弃一切,明知道希望渺茫还是孤掷一掷去试,知道了我们的赌约后会不肯服软,哪怕骗骗、哄哄我也好……不过或许他是对的,那对极品夫妻对他再漠不关心,也终归是他名誉上的父母,我又算得了什么?我们才十五岁,没有经历过任何挫折伤痛,我又能指望他为我做什么呢?
打定主意后,我扫他一眼,走进卧室翻出背包,把自己的衣服塞进去。虽然手上动作不停,心里却还存了那么一丁点希望。
他就站在门口看着我,看起来伤心又难过,却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我不怪他,却无法控制痛恨自己,什么结婚,什么以后我来照顾你……少年时的承诺本就是戏言,怎么能轻易当真,方一白你个大傻瓜!不过还好,我们只是亲过几次,悬涯勒马还来得及。
“这些天麻烦你了,”我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钞票,“这些算是之前的租金,拜拜。”
他接过钱,眼圈发红手指微微颤抖,望着我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小白,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那你还想要怎样?吻别吗?好吧!”我笑着在他嘴唇上亲了下,“龙龙,祝你以后前途无量,大富大贵,不过……有生之年倘若能狭路相逢,也请不要再来打扰我。”
路边照明灯接连坏了好几个,我骑着单车磕磕磕绊绊的回到了家里,推开门后嗅到一股熟悉气息,嘴角不由扬起来,果然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不过想到几个月后这里就要被拆掉,我就开始笑不出了。
棉被没有晒过,有点发潮,贴在身上很凉,我把身体缩起来,慢慢将头埋住。
睡吧,睡吧……以后再想在这里睡觉,怕是要难了吧?
清晨起来两个黑眼圈,我用冷水洗过脸后直打哆嗦,外面却不期然响起了敲门声。
我迟疑了下拉开门,看到一
脸喜气的杨文雄,“总算把人逮到了!昨晚半夜起来撒尿,看到有人骑自己车路过,远远看着就像你!”
我笑,“扯淡,你家离大马路那么远,怎么可能看得到我?”
“咳,跟你吹牛我又赚不到一毛钱!”他过来搂住我的脖子,“锁上门跟我走。”
我疑惑,“去哪儿啊?”
杨文雄道:“大过年一个人多没意思,我爸让我过来叫你一起吃饺子守岁。”
我震惊,“今天是农历初几?”
“大年三十啊,你傻啦?”
“等等,我……不用过去了,晚上自己买点速冻水饺煮了就行。”
“少来了,装什么装,又不收你钱!再说了,没完成我爸交给的任务,回去又得想法抽我。对了,我妈还给你做了套和我一样的新衣服,去试试。”
我把门锁上,迷迷糊糊的跟着他走。几步后,他突然道:“对了,我来的时候好像看到你家龙龙坐在他表哥车里,好像还哭了。”
果然还是走了……我这人就这点毛病,总是没法彻底狠下心,明知道不可能的事还偏存着点希望,就算泡沫啪啪的被人戳破也永远不会绝望。就好像我以前对那个谁?想不大起来了,反正那时我对他特别好,然后被虐了很多年,还是被他勾动手指带着跑。
这年春节我在杨文雄家里度过,除夕夜他老爸高兴了多喝了几盅,然后就发起酒疯……把我们两个狂揍了一顿,然后双双背跪在门口。
“杨叔,我是一白啊!”
“揍的就是你!别以为跟杨文雄在外头打架惹事儿我不知道……还老串词儿蒙我,老子是你们这些熊孩子糊弄的么?跪好了!不到凌晨放鞭炮,谁都不准起来!”
杨文雄他妈是个彪悍的女人,但在杨叔跟前温顺的像头小绵羊,大概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种事,端着瓜子眼也不眨的从我们跟前走过。
我郁闷的想挠墙,“杨文雄,来时候你可没说杨叔会来这手啊。”
他不满的瞥我一眼,“知足吧,每年今天都是我爸的结账日……你这点伤,比起往常打我那会儿,轻多了。”
“两个小兔崽子再说话,就让你们跪到院子里去!”身后杨叔大着舌头咆哮。
我们两个立刻噤声,相对无语唯有泪千行。
跪了大半夜,等我们起来时膝盖都僵得不敢打弯。
次日杨叔酒醒很愧疚,给我封了杨文雄两倍的红包以示安慰。
初二玩鞭炮,杨文雄手指甲盖儿被误炸掉了一个,我运气稍微好一点,只被小孩炸了一身的牛
粪。
这个春节,李新龙的离开并没有给我造成什么伤害,我们过得悲摧又欢乐。
开学后,李新龙的位置空荡荡的,新学期选班长,我以压倒性的票数赢得了扎马尾巴的副班长。
为了来年春节不再被罚跪,我没有再参与任何打架活动。杨文雄依旧风雨无阻,而且渐渐在街头上开始小有名气,却总跟我抱怨一个人没意思,设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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