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因为同音,小皇帝还是有点不自在。
“陛下,时辰到了。”姚铭为他戴上帝冠,慕容予繁第一次戴那么沉重的帝冠,脖子有些不适应,动了动脖颈,朝姚铭点点头,“那就上朝吧。”
虽然耽搁了这么多天,慕容予繁是第一次戴帝冠穿正装上朝,不过朝堂上讨论的内容还真是沉闷,都是禀告些天灾人祸外邦侵略,内阁早已拟定了策略,这会儿在朝堂上也不过是象征性地拿出来讨论而已。
没过多久小皇帝就有些昏昏欲睡了,加上帝冠实在太沉,不知道有没有十斤八斤重,压得他脖子难受的很,姚铭在一旁脸色严肃地看着皇位以下的大臣,人小鬼大的样子。
……宫里的孩子,哪个不是早熟的?
“陛下,陛下?”一把沉稳平缓的声音将慕容予繁的思绪从天马行空中拉了回来。
小皇帝抬眼,就看见文官那列的大臣中走出一名头发半白的老头,文官之首一直是相国叶倾欢,但慕容涯因为是皇族,犹在叶倾欢之前,那个老头已经快排到队末了,官服上的花纹也没有叶倾欢那般繁复华丽。
“嗯,爱卿请讲。”小皇帝收敛了情绪,静静听着那名官员报告今年沧河天洪之灾的事情,从沿河百姓的苦难讲到圣祖功绩,再对比眼下小皇帝刚登基不足两年,若不是有叶相齐王两名“忠臣”,江山社稷难以设想,他的措辞相当的委婉,但慕容予繁还是听出来,别人这是讲天灾归咎到他当皇帝当得毫无建树呢!
这名文臣的官职不大,有那个胆量站出来变相地数落皇帝,除了那两个权倾慕国的“忠臣”,谁还能借他这个胆子呢?
慕容予繁冷哼一声,“那爱卿认为如何?”
老头又把岳闻乐《河道论》中较为保守的方法说了出来,那些激进些的,在于帆现代人眼光里算是具有可行性的法子就斟酌改善,也说了几条,然后正义凛然地问,该派谁去治理河道。
“既然爱卿的妙论皆出自《河道论》,那就让提出方法的人去好了。”小皇帝理所当然地回答。
“陛下有所不知……那岳大人,官职太低,性子浮躁,虽有经世之才,却无胜任之能,恕臣以为,岳闻乐难以担当如此大任。”
老头娓娓道来,有理有据,说得头头是道。
接着,叶倾欢站了出来,嘴角含笑,眸光微动,精明的桃花眼里写满了揶揄,“既然这件案子由毕大人提出,毕大人忧国忧民,其心可敬,臣以为此案由毕大人执行定能不负圣恩,陛下以为如何?”
他能说不好吗,他能说你叶倾欢要拔擢自己人做得太明显了么?
可刚才减免赋税的案子交给了齐王举荐的人去做,这个案子不给叶倾欢又怎么能行?
不闻,不问……他们要的,只是一个会点头的皇帝而已。
“如此,那治水一事,就交由毕爱卿了。”
叶倾欢脸上浮现一抹笑意,挑衅地看向了站在文官之首的慕容涯。
“不过……”叶倾欢正准备回到队列中,听小皇帝还有话没讲完,又露出一丝不屑的神色,站在原地有些不耐烦地瞪了小皇帝一眼,小皇帝没有理会他,“既然毕爱卿是参考岳闻乐的《河道论》,何不让岳卿也随行,毕爱卿有个助力,对控制灾情也是有益的。”
有些话,虽然皇帝没有实权,但在朝堂上说了,就成了覆水难收,何况小皇帝说的话在情在理,没什么不对的。
叶倾欢有些疑惑,难道岳闻乐是小皇帝的人?
……怎么可能!小皇帝足不出宫,哪里有时间去结识岳闻乐那样的芝麻小官?
想到这,那仅有的一点点疑惑也消散而去,叶倾欢也点头赞成了小皇帝的提议,毕德清亦跪下谢恩。
倒是慕容涯眼里露出一丝猜疑,脸上还是温和平淡的表情。
接着,大臣们又讨论了一番如何迎接文武将军的归来,又有奏报说与尉迟骄阳同时从西线归来的还有邻国朔国的公主,该用怎样的仪仗,设什么规格的宴席,吧啦吧啦一通之后,又归到内阁的工作范围中,什么都没讨论出来。
等姚铭喊出那句“退朝”之后,小皇帝才精神一振,终于解脱了!
那些距离小皇帝比较近的跪下得迟了点的大臣心中纳闷:刚刚,陛下是不是笑着离开了?
只是这惊鸿一瞥的笑容,让不少人心跳漏了一拍。
净堂是专司宫人刑罚的地方,平时宫人们犯了错,身为主子的私下里罚几下也就算了,闹到要进了净堂的,几乎算得上十恶不赦了,净堂刑罚之严苛,让人想起来就如同面临黑暗,浑身发抖,小太监姚铭就是这样身体力行地描述这个地方的。
小皇帝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还是有点担心申敬的。
两人几乎下了朝堂就直接去了净堂,在一干受宠若惊的宫人齐声呼拜中,姚铭在小皇帝的授意下红着眼眶直奔申敬的刑房。
慕容予繁没有进去,他心里歉疚,怕见了申敬奄奄一息的样子会忍不住做出什么傻事来,又担心这一切被有心人看到回去禀告了慕容涯,又要闹出什么事,所以忍下心头百般情绪,耐心地在外面等待,手中捧着上等香茗,淡雅茶香在小皇帝眼里都变得没滋没味。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姚铭顶着一双核桃般的眼睛走了出来,恭敬地站在小皇帝面前,哽咽着,“师父……师父他流了好多血……”
这句话很有内涵,还在路上的时候,小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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