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次进山狩猎的地点是一个叫作“骆驼岭”的山脉,位于大山深处,人迹罕至,距离村庄大约有七十里的路程,是野猪经常出没的地方。
路途遥远,一路上闲来无事,孙支书便对我们讲起了关于狩猎野猪的知识,我和余半仙对于打猎都有一股新鲜劲,所以听得十分入迷。
据他说,山里的野猪是村民主要的食物来源,并且都聚集在骆驼岭一带,打都打不绝。
野猪是杂食性动物,只要能吃的东西都吃,它们冬天喜欢居住在骆驼岭的阳坡上,以山杨,白桦树,落叶松为食物来源。
如果食物短缺,野猪也会选择食肉,它们不仅善于捕食野兔,田鼠等,甚至还能捕食蝎子和蛇。
而骆驼岭的野猪又分为两大类,分别是“群猪”和“孤猪”。
群猪,一般由几头成年母猪与小猪组成,它们集体觅食,行动和休息。
孤猪,是指独立活动的野猪,一般都是年龄较老的雄性,体重巨大,有的可达八、九百斤重,一对大獠牙向外张开,鬃毛竖起,面孔狰狞。
并且这种孤猪十分的凶狠好斗,就算经验丰富的猎人碰上它也只有逃跑的份,因为它皮糙肉厚,普通的猎枪根本打不透它,甚至还会激怒它的凶性,主动上来与猎人博斗,庞大的身躯来回冲撞,用獠牙猛挑猎人的身体。
听孙支书讲,他们村里一个经验丰富老猎户就曾被“孤猪”挑了一下肚子,致使肚皮划破,肠子流了满地,没等回到村子就咽气了。
所以说,这孤猪在猎人的眼中,素有一熊、二虎之称,由此可见,猎人们对这种庞然大物的深深忌惮。
讲完了这两种野猪,孙支书又滔滔不绝的对我们说起了打野猪的技巧。
打野猪,一共有两种方法。
第一种是最常见的“顶风打”,这是对野猪觅食时的打法,一定要顶风接近,因为顺风接近它会嗅到人类的气味。
靠近野猪时脚步要轻,一旦野猪抬头看你时要立刻停在原地,因为野猪的视觉很差,只要你不移动,它会认为你是一个死物,没有危险,然后继续进食,这时你就可以继续前进,等到了猎枪射杀的有效距离,一枪命中。
另一种叫“阎王窟”,既简单又有杀伤力,方法是在地上挖出一口深坑,削出锋利的木尖竖着插入土里,坑口用树枝和枯叶伪装,再放入一枚野果,等野猪跑来吃野果时就会掉入陷阱,必死无疑,断无活命的道理。
就这样,一路跋山涉水,终于两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了目的地“骆驼岭”。
骆驼岭,就是一座山的半山腰,隔着大老远看去,形状好像驼峰,故此而得名。
孙支书狩猎经验无比丰富,四周打量一阵,便吩咐大家在山腰下的一条河流旁安营扎寨,他觉得野猪来这里饮水的几率较大。
搭建好帐篷后,他们爷俩并没有歇息,而是在附近溜达一圈,选好位置开始挖阎王窟。
我和余半仙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去小河边捉鱼,水不深,刚没膝盖位置,到了傍晚天黑的时候,收获还算不错,抓到了两条鱼,也算有点东西打牙祭了。
夜晚,北风呼啸,鹅毛般的大雪又下了起来,我们赶紧钻进帐篷,从早晨一直忙活到现在,众人早已饥肠辘辘,于是便匆匆忙忙地生起了火,把冻透的干粮和两条鱼烤熟,狼吞虎咽的吃个精光。
吃跑喝足后可不能马上睡觉,外面的阎王窟都挂了铃铛,有野猪掉入陷阱就会发出警报声,众人得竖着耳朵听着,一有动静,就第一时间跑出去抓捕猎物。
当然,这野猪也不是傻子,你挖好坑它也不会稀里糊涂的往里跳,得耐心的等待,也算是一场猎人与猎物的拉锯战。
长夜漫漫,我和余半仙闲的实在无聊,就提议孙支书给我们说说关于大兴安岭的奇闻异事,也好解解闷。
孙支书听完沉思了少许,敲了敲手中的烟袋锅子,轻咳一声道:“那我就跟你们讲讲大兴安岭这块儿的两大害,这第一害就是小日本鬼子,第二害是东北绺子,小日本子没啥可说的,烧杀抢夺无恶不作,畜生不如的东西,我就跟你们讲讲东北绺子吧。”
刚说完,孙大壮便不满的叫嚷道:“爹,你又提当年剿匪的那些事儿,不就是年轻时打过几个土匪么,有什么好吹嘘的,我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就不能换个新鲜的故事吗。”
“臭小子,老子也没说给你听,不爱听把耳朵捂上。”孙支书眼睛一瞪,拿起烟袋锅子敲了孙大壮脑门一记。
余半仙一脸的惊讶,竖起大拇指道:“老孙,真没看出来啊,你年轻时竟然杀过土匪,有种。”
“哈哈,这算啥,我年轻时就加入东北民主联军小分队,剿过的匪窝不下十几处,杀几个土匪根本不算什么。”孙支书瞥为自得的说道。
我没想到孙支书年轻时竟有这等光辉事迹,再加上对土匪十分好奇,就催促道:“孙支书,快跟我讲讲关于土匪的故事。”
一提到土匪,孙支书精神异常高涨,话匣子也打开了,只听他吐沫横飞的开口道:“土匪也叫“绺子”“胡子”,在咱们国家很早就有,尤其是解放前的土匪,其人数之多,分布之广,影响之大,称得上历代之冠,而这里面,又数咱们东北的土匪最有名。
我这么跟你俩说吧,东北土匪最多时有枪支180万条之多,乖乖喽,这是什么概念啊,这数量可相当于两百个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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