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你又何必逼我呢?」林飞骋又歎了一声。
「一开始,是你要卖身给我的,现在,自然要为我做事。」
莫非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林飞骋愣愣地看着微笑着走近自己的任fēng_liú,对方小心地踏着步子,慢慢伸出手扶在了树干上,这才站定。
「放心,我不会让你白做事,事成之後,我保证你名利双收。「
「诶,名就算了,所谓盛名所累,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林飞骋慨然笑道,眼一闭,已做起梦:「我想要的不过是万两黄金和一个可以为我生儿子的漂亮女子,然後再置办一支游舫,夫唱妇随,顺流而下去江南,看尽满目繁华。」
说话间,林飞骋倒是颇为自得地陶醉起来,全然忘了自己仍是两难的处境。然而他就是如此,既然坏的事越想越心烦,不如不想,只想好的也就聊以自慰了。
「繁华落处是凄凉。」
任fēng_liú眼中微微一黯,低声笑道,他已转了身,缓步往自宅去。
林飞骋被他的话浇了一头凉水,正要反唇相讥,可当他看见任fēng_liú踽踽独行的背影时,心中一闷,便没了快到嘴边的那些话。
「哼,死瞎子。」到最後,他只暗自抱怨了声,又转过头去看香雪海逐渐凋零的景色。
秦晚枫手中的笛子已换了把玉笛。坐在桌边的苏嫚很认真地听着清脆而幽怨的笛声,呢喃着闭上了双眼。
「他已经没药了。」苏嫚依然闭着眼,而秦晚枫的笛声也没停下来。
一首曲子终了,秦晚枫才把笛子从唇边移开。
「再等两天,你好好找找刀谱。」
「你舍不得他吗?」苏嫚疑惑地问,眼里有了分酸涩。
秦晚枫的神色今晚看起来特别可怕,苏嫚问他的时候,他明亮的眼仁里掠过了爱恨纠缠的杀意。但是很快,他就收敛起那可怕的神情,对苏蔓露出了温柔的笑。
「不,我是想赌赌看,他会不会把刀谱上的武功教给那个家夥。」
「他只是教他弹琵琶而已,并没有教他武功。」苏嫚摇头道,这几日,她时时都留意着任fēng_liú的动向,可对方除了象往常那样偶尔会出来散散步,便是在屋里教林飞骋弹一首琵琶曲。
「就算他真想教人武功为自己报仇,也该是教给你这样的天生奇才。」
苏嫚站起身子,她靠进秦晚枫的怀里,柳眉和香唇都弯得恰到好处。
天生奇才。
想到这四个字,秦晚枫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抹鄙夷的微笑。
不知为什麽,平时总是按时回香雪海的白枣和三刀并没有回来。
林飞骋倒没觉得有什麽不妥,反正苏嫚也会每日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
而任fēng_liú则显得很不安,连性情也变得急躁了起来。
「错了!重来。」任fēng_liú板着脸坐在床边,侧耳倾听着林飞骋手下游走出的弦音,不时纠正他的错误。
林飞骋这一个月的时间每天被任fēng_liú逼着反复练习兰陵王入阵曲,其实早就背熟了,只是总是机械重复做一件事,难免让人生厌。他心不在焉,手下一滑,调子便错了。
「主人,你倒是听着不累,我的手指都快弹起老茧了。」林飞骋哀声抱怨,实在觉得委屈。那日经任fēng_liú一言,林飞骋已经知道任fēng_liú和神秘的东皇是师兄弟,而且他的眼睛就是东皇弄瞎的。自己虽然已答应要替任fēng_liú除去东皇,可到现在为止,除了每天教授一些内功心法和督促自己练琵琶外,对方再也不谈东皇的其人其事,只推说到大功告成之日再告诉自己最後的秘密。
林飞骋一直在想,那个自己也认识的东皇,到底是谁?
不管是谁,肯定是个很厉害的角色,自己肯定打不过,虽然任fēng_liú保证说自己能打过对方。
可林飞骋实在不知道这样天天练琵琶难道就能练出绝世武功,就算自己学会上乘内功再把内力注入音律之中,恐怕也只勉强可算个一流高手,要是真遇到东皇,自己只怕吓得连调子也会忘了。
「天了吗?」任fēng_liú突然问?/p>
「早了。」林飞骋以为他会生气责备几句,却没想到他会这麽问?/p>
屋里只点了一盏油灯,林飞骋看见任fēng_liú的神色在蒙胧的灯影下变得有些奇怪。
「算了……你自己回屋吧,记熟曲谱。」任fēng_liú眉头一纵,挥了挥手。
林飞骋看出来他喘得很厉害,好像很难受。虽然讨厌他这麽逼自己练琵琶,可林飞骋倒也可怜这个孤身一人的瞎子。
「要我去把秦晚枫叫过来吗?」林飞骋想自己不便照顾他,那麽那个和任fēng_liú有肌肤之亲的秦晚枫必是最好人选。
「不要叫他!」任fēng_liú竟然陡然大怒了起来,失神的目光凌乱而疯狂。
「那……我告退了。」
林飞骋看他这样子,心里有些害怕,抱了琵琶便要出去。
「等等……」
任fēng_liú说着话,手摸着床沿挪着身子。林飞骋惊奇地看见对方的双手和身子都颤了起来。
「怎麽了?」林飞骋赶紧扶住他,任fēng_liú就势靠到了林飞骋肩上,发丝垂落到了对方的膝上。
任fēng_liú并不回答他,只是摸索着抓紧了他的手。林飞骋感到他手里满是冷汗,自己也被捏得心中不安。
「点我睡穴,快。」忽然任fēng_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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