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言谈之间却听得内间门棂响动,只见楼至已经穿戴整齐,打起帘子缓步而出,王迹打眼一瞧,见他眉梢眼角依然春意流连,鬓云欲渡、香腮似雪,端的压倒桃花,内心一动,越发顾不得,上前一步问道:“你身子觉得怎么样,可还能支持?”言语之间意欲伸手携了楼至的手,谁知却被那剑布衣横亘在两人之间,一把推开王迹的手道:“怎的王上还未曾餍足,又要招惹不成?”
王迹面有愧色,倒是楼至大方,上前拉开两人道:“休得胡言。”复又低眉朝向王迹道:“我身子大好了,咱们这就上路如何?”王迹见他饱受自家作践一夜,神态依旧如此温柔,心下一紧,恨不得此刻便将他搂在怀中柔声安抚,只是碍于剑布衣在侧,对自己颇为提防,此番羁旅又要借重他照拂楼至,是以不敢冒失,只得将心内蜜意隐忍,对楼至微微一笑便罢。剑布衣将家中茶果摆了满满一桌,亲自伺候楼至漱口喝茶吃点心,王迹在旁讪讪坐了,又觉得尴尬,想起小弟兄们似是上山打猎,便也跟着推门而去,楼至见他去了,方才低声嘱咐剑布衣不要与他龃龉,两下合力救出质辛才是正理等语,剑布衣因楼至心下正不痛快,只得唯唯诺诺听了,一面劝他多进茶果补补身子,一时间两人用膳已毕,正赶上王迹等人回来,一行人便顺着双元太极图的指引动身前往战云界内围。
楼至跟随众人动身前往战云界方向,一路上看那北地风光,自己久在京中繁华之地,如此风情却未曾领略,那冰封峭壁经初阳映射,远远绽出瑰丽之色,倒映衬的楼至肌肤胜雪,旁人倒还罢了,王迹见了眼前美景,意欲解下自己的披风给楼至披在身上,却是剑布衣眼明手快,率先挤进楼至身边将自己的披风给他披了,见楼至谦让,复又附在他耳边低眉细语,逗得楼至笑了起来,两人言笑晏晏之际,剑布衣复又让楼至挽住他的手臂借力而行,说笑着迤逦而去,丢下王迹在旁,却因剑布衣掣肘,亲近不得。
楼至行动之间只觉背后有人一直盯着自己,便知王迹难以为情,只是有众人在侧,自己方不用担心他心猿意马,却还是忍不住把那王迹回顾了几次,王迹见他回顾自己,不由心内一动,紧紧跟随在楼至身后,剑布衣见两人这般眉来眼去,不由蹙起眉头道:“你原是个好的,只有一件,倒要学会狠下心肠,方能斩断此番恶缘。”楼至听得剑布衣奚落自己,却也不恼,只淡淡说道:“缘份岂分善恶,从前都白教你了。”剑布衣因仗着自己是楼至密友,竟伸手在他头上敲了个榧子道:“都是跟着他学坏了,原先在佛乡却不见你如此机灵,倒把佛法来支吾我。”楼至知他见自己闷闷不乐,故作嬉闹来哄自己开心,便感激一笑,并不答话。
两人谈笑之间,却见贪秽走过楼至近前,挽住他另一边手臂搀扶而行,楼至因贪秽温和妥当,平日对他却与别的小弟兄不同,如今见他前来亲近,倒大方接受,却听得贪秽笑道:“那冰绡的帕子,你可还留着?”楼至见他提起自己心爱之物,只当他又舍不得心上人,意欲讨还,便于袖中取出帕子递到贪秽手上,谁知他并不接手笑道:“你好生收着,若是往后见了此物,可别忘了贪秽。”楼至闻言顿觉此言不吉,似是谶语,连忙伸手掩在贪秽唇边道:“不要乱说。”贪秽却握住楼至的手对他温和一笑,点了点头,复又去寻咎殃、剡冥他们同行。楼至素知此子机敏,心下疑惑莫不是他探听了什么风声,如何此番却似诀别之言,正欲细细寻思,却被剑布衣抢了话头,楼至因与他久别,倒不肯为了捕风捉影之事冷落了他,只得按捺性子与他谈讲起来。
说话间众人跟随佛厉双元太极图的指引,不出半日便已到战云界内围,却见王迹掌中太极图急速旋转,似是已经感应到了质辛方位,那双元纠缠之下,往半空中散逸而去,终于消散天际,王迹指向那方位道:“此处便是战云界悬空之处。”楼至点头道:“如此还要借重你的厉行令送我们前去夺还质辛,今日一战,我……”说道此处眼内情谊暗生,把王迹深深看了两眼复又说道:“若能救出质辛,楼至韦驮结草衔环,难报万一。”
王迹此番见了楼至眼内神色,却不顾众人在旁,低低在他耳边柔声说道:“得你此番神情,虽死无憾。”说罢自袖中取出厉行令,深看了楼至两眼,楼至不明就里,也怔怔看着他,却见王迹眼内情谊闪现,那神色却似当日身为天之厉之时自裁决绝之色,楼至心内不祥之意忽生,竟顾不得还有旁人,上前紧紧捉住王迹的手臂道:“你这是……”王迹见他惊惶之色,温柔一笑道:“我这就去将你的孩儿寻访回来。”说罢将手中厉行令向空中一掷,四散作五色光华,直冲天际,却见青空之上,洞门大开,竟似一个漩涡盘旋而下,厉族部众尽数被卷入其中。
楼至见状,伸手去捉王迹的衣襟,却只是碰触了一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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