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他已抬手制止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实在是没什么兴致,落稳酒盅,从容站起身,想到已经耗了这么久了,门外应该已然走净了,于是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说道:“本官累了。”接下来还想说什么,却再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微不可觉地叹了一口气后便头也不回的起步离去。
外面的走廊中安静无声,却清楚的可以听到楼下传来的靡靡之音和阵阵打闹嘻笑之声,想必忙于取乐的人们,这一刻又回到了先前的热闹。
此时,门外不远的红木栏杆处,有一个人一直没有走,待听到那扇门吱呀一声打开,他立马回头,当一抹绛紫色的衣角瞬间映入自己眼里之时,他终于舒展开眉眼,喜笑颜开的迎了过去,淡淡一句:“我就知道你不会来真的。”
关好房门,诸葛逸与他会心一笑,不置可否,接着搭上他的肩膀,似真似假的垂眉感叹道:“哎~知我者,莫过钰兄也。”
司马钰身体一僵,突然有些不自在,与他这般近身接触并不多,忍不住就扭捏起来,为了不引他起疑,于是尽量使自己看上去很平静,面上镇定,可心里却是暖暖的,想了想,开口问道:“逸弟何故撵走他?”
他知道诸葛逸的脾性,也几乎能够猜到他这样做的目的,可还是忍不住想要问上一遍,只为确定是不是自己心中的那个答案。
向来有话憋在心里只对他一人倾吐的诸葛逸,此时也没有必要掩饰,想到往日的种种,不禁有些黯然神伤,努力将微苦的眼泪憋回去,定了定神后,接着表情很是认真的看着他说道:“我从小就爱他,也一直苦苦纠缠于他,而他就像是一根刺,每次与他接触,就会将我扎的遍体鳞伤,如今他已有了家室,有了孩子,我已无心再争……”说到这里他一顿,心里忍不住泛起酸楚,有些难受,片刻后,调整好情绪,他继续道,“而他这次前来,不管出于何种原因,只要与他相关,我都不想再搀和进去,所以,这一次,可能也是最后一次,就让我向他以前对我一样,让我亲手将他赶走吧。”
听完这一席话,司马钰若有所悟的微微点头,既然是那人亲手埋葬的爱,既然是他不懂珍惜,又怎怪诸葛逸的无情?而话说回来,爱,到底是什么?
此时在诸葛逸的眼里,不过是拿来骗人的。
谁说他腹黑,谁言他狡滑,在爱情面前,他比任何人都单纯,比任何人都澄澈,同样的,也比任何人都傻……
一片痴心负水东流,一汪情意覆水难收,毅然决然的诸葛逸终于放弃了他,可也在同一时刻伤害了另一个。
就在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以后,左灵绣一直怔怔的望着那扇紧闭的门,面色如土的她,此时的心境,就像是刚刚辛苦集满了一罐的露水,一个不小心打翻,便瞬间支离破碎……
☆、第八十二章.病发
也许梦,从来就不会像想象中的那么完美,而幸福,她早已经不知到底是为何物。茫然的杵在原地,心已绝望了一遍又一遍,不得不承认,自己已被抛弃了。
骄傲如她,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将自己托付一个人时,却不想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原来,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碎就碎了;一切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骗就骗了……
名声已毁,除了这具尚还干净的身体,她想问,她还有什么?
本为她刚刚修来的造化而羡慕不已的室内其她几名歌姬,此时,各种眼光聚集在一起,有的替她惋惜,有的偷偷得意,更有甚者,就那么明目张胆的鄙夷她,直到将她最后的一点自尊打击殆尽时,她苦涩一笑,也罢……
两日后,空气再次骤暖,微风阵阵,伴着慑人的呼啸,憋了很久的阴沉天色终于彻底释放,迎来了这个冬季难得一见的大雪。
雪花纷纷扬扬,说是漫天鹅毛丝毫都不夸张,如此大的雪景,在京淄,这已算是数十年一遇了。
再说这两天之前,诸葛逸不仅气回了南璞玥,而且还无心的伤害了左灵绣。
就在那日晚上,思想极端的左灵绣借着心中苦闷与绝望,硬是将自己给了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再说她委身的那个人,那人已年满四十,平日虚以为蛇,总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萧辽。
萧辽虽不是好色之人,但是既然有主动送上门来的,他岂有推拒之理?何况,面对如此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他怎能不会觊觎?其实早在给她安身立命之时就有资格尝之,本就是他的人,不过是当初看在她叫了自己一声义父才暂且放下念想换为用之,而此时得偿所愿,不过是晚了一些罢了。
没有诱惑,没有逼迫,为左灵绣可悲的是,一切都是她自愿的,甚至是她主动去勾引的。
使一个人变质的时间有多长?其实并没有特定的答案,但是,一旦堕落,就会彻底的失去自我。
也许,她的一生注定是悲哀的,可与她这个时候的悲哀相比,此时的南璞玥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日诸葛逸扬言要与左灵绣共赴爱海之时,他并非只有愤怒而没有痛的,可痛了又怎样?难道要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公然质问吗?然后让别人看笑话,反正不是为他吃醋,也是为她吃醋……好吧,他堂堂一个王爷才不会愚蠢到做出这种给人留下笑柄之事,首先,自己高傲的人格不允许,其次,南璞国的皇威他更丢不起。
如今,一波未平,一波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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