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我躺在床上思考着,原来我没有死。那个早上,我站在床前,想要去触摸外面的阳光,突然眼前一黑,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我以为我死了,没想到我又一次活了。
我有些口渴,想要起来喝水,却发现自己动弹不了,鬼压床?我瞬间就僵住了,嗯,一定是医院里的孤魂野鬼太多了,我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几乎忘了自己的口渴。
突然,门被推开,这一刻,我的神经开始绷劲,推门进来的是护士,进来给我换吊瓶的,咳,现在我才发现自己手上扎着针。
护士将新的吊瓶换掉,然后又抄了一下,旁边桌子上那个散着光的仪器里的数据,便要出去。
“喂!”
“怎么了?”
“我想喝水。”
“不行,你刚做完手术,不能喝水。”
说完,护士就离开了,我看着从门缝里挤进来的光慢慢消失,有些委屈,我真的很渴,渴的不行,我有些受不了。
最后,在我锲而不舍的请求下,护士拿着棉签浸湿了我的唇,这样已经很好了,我很满足。
病房再次陷入了安静,我胡思乱想的想到多年前老师的一个比喻,“教室安静得连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到。”现在不就是吗,可以说病房里安静的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到。
我有些埋怨,却又不知道埋怨什么,是埋怨病房隔音太好,还是该埋怨自己的生病,亦或是别的什么,我现在很虚弱,整个身体都陷入了沉睡,只有头脑还算是清醒,可是正是因为头脑太清楚了,才是我不停的胡思乱想。
终于的,我闭上眼睛,开始沉睡。
☆、庄周梦蝶
昨天,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生了很重的病,住进了医院,醒来时,觉得这梦甚是好笑,我身体棒棒哒,怎么会生病呢?继而,便起了床,洗漱完,上课去了。
从寝室到教学楼的小径上,花花树树种的很满,一路上,听小鸟叽叽喳喳,偶尔还会有一只蝴蝶飞过眼前,蜜蜂也不甘示弱,嗡嗡嗡的叫个不停……这时,又一只蝴蝶飞到了我的眼前,甚至停在了我的肩上,我一定眼前突然一黑。
眼睛再次睁开时,入目的,是满满的白色,是的,这是医院,我又回到了梦里,我很痛苦,却又不知如何离开这个梦,这个梦一点也不美好,空气中充斥的是消毒水的味道,河水也不够清澈,人心是那样的自私,面对的是冷漠的面孔……一切,都是那样丑陋,不,我要离开这个梦。
我闭上眼睛,想使自己平静下来,好好想想如何离开这个梦,可是,我的手背一疼,是扎进手背的针带来的,现在药水打不进去,反而有些回血,难道,这不是梦?我自以为是现实的才是梦,可是,着两层情境都是那样的真实,一时间,我竟不知道该如何来面对了,如果有一个是梦,我希望是医院,毕竟我已经在这里呆够了,这里可不是一个很好的地方。
医院的可怕,学校的美好,到底那一个,才是梦?我究竟是庄周,还是蝴蝶,是庄周梦见自己成了蝴蝶,还是蝴蝶梦见自己成了庄周,我有些头疼,罢罢罢,就随他去吧,管他庄生蝴蝶的,都不如我相关。
☆、我们都在各自的年华里随风散去
我陷入昏睡的时间也来越多了,天空似乎也从来没有亮过,我没有在给自己写回忆录,毕竟我现在的气力已经不足以拿住一支笔,更多的时候,我都躺在床上,看着吊瓶里的水不断流入我的身体,然后任凭吊瓶里冰冷的液体将我冰冻。
没有人来陪我,我只能自娱自乐,其实,我的要求不高,我只想要有一个人陪我说说话就好,可是,没有人,我开始自己跟自己说话,我自言自语着,这样的时间多了,我开始恍惚,真的有一个人在和我说话。
其实,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人生,也不必要来看我,世界这样匆忙,我一个人安安静静的也好,我安慰我自己。
我忆起了以前很小的时候,玩儿过家家的日子了,那个时候啊,可以约上一堆朋友,你家出一点东西,我家出一点,在野外找一块平地,搞上一堆野草,然后大家一起做那所谓的饭菜,接着嫁新娘,过生日……做着如今看来多么可笑的事。
如今,我躺在病房里,我的儿时好友各奔东西,可能再也不见,陡然的,我有些伤感。那些无知的幼稚的,美好的时光已经远离了,我们各自离开,又投身进另一段时光,然后在各自的年华里随风散去。
不,也许没有,也许有一天,我们还会再见,只是到时候见面时,也不会有一句问候,只是冷漠着,擦肩而去,只留下一段若有似无的气息,耐人寻味。
☆、梨花落
吊瓶里的液体依旧不停的奔向我身体里面,现在,我已经麻木了,我甚至不太想看我那被针扎肿的手,这些时候,我想了很多,但大部分都无关紧要,大部分已经记不大清楚了,比如梨花落……
依稀还会记起,那年回家时,看到梨花落地的样子,正所谓,“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落地不开门”,是那样的伤感,那梨花,白白的,如同雪花一样,就那样不停撒下,随着风不断的飘啊飘,是那样的美,可是我忘了那是什么时候。
这一刻,我开始痛恨自己的记忆,他使我想要写点儿什么都没有办法,如果我还记得,或许我可以写写后来我回到家后,寻找到的和那年一样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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