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真的再也受不了在原地等待的滋味,那种提心吊胆的滋味,太难熬。
容浔飞掠的动作缓缓停了下来,袁知陌脚下踩着的是坚硬的地面,似乎是寻常的巷道,四周安静非常,不只是错觉还是怎的,他总觉得空气里似乎有一些不寻常的味道,味道似乎怪异,偏偏又分辨不出来到底是什么。
“到了?”
容浔低嗯了声,搂着人窝在隐蔽的死角里看着前面那个普通的宅院,寻寻常常的民居,大门紧锁,看不出有任何不同。既然说可能有埋伏,他自然不会傻到冒险去试,可是如果不去看的话,从外面又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时间不允许他这么浪费。
袁知陌突然道,“里面接应的人,认不认识我?”
“应该不认识。”话一出口,容浔就皱了眉,“你想做什么?”
“我先去看看,如果有什么岔子的话,你再出来。”袁知陌很平静,“容浔,我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
“胡闹!”容浔脸色一变,凤眸里微微冒火,这人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如果真的有什么埋伏,他连给人喂刀的资格都没有。
袁知陌侧头看了眼过去,虽然他看不见,但完全不影响他眸光如刀锋一般成功将容浔的所有叫嚣堵回去,像是洞悉了他的心理,淡淡的道,“我却是弱的连给人喂刀的资格都没有,”
容浔一僵,眼珠子转了转,心想这人难道成了他肚子里的蛔虫?
袁蛔虫根本不理他的腹诽,继续道,“但是你别忘了,他们不认识我,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一个路人,他们没必要为了一个路人坏了他们的计划。况且,我还有这个。”衣袖一扬,他近乎奇迹的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药瓶,还有一枚手指大小的药丸,药丸呈现漂亮的金红色,在昏暗里熠熠生辉。
容浔骇然瞠目,陡然觉得全身鸡皮疙瘩纷纷上场,“这又是什么?你、你随身还带着这个!”
他无比深刻的记得前几天他是怎么被一瓶药粉给灭了,而且如果不是他机敏,那颗碧绿色的小药丸恐怕早就在他肚子里化的连渣都不剩,而且至今为止他府里的医官还没完全研究出来那药丸的具体功效,天天捧着当成千金难寻的宝贝。
书生会害人,会配毒药的书生更会害人。
袁知陌纳罕瞥了眼过去,刚知道里面可能有埋伏都没见他这么警惕,不过是个小玩意,他怎么连声音都有些变了。扬扬手里的药瓶,认真解释道,“这就是上次你试过的那个药粉,应该可以放倒三到四个人,如果实在不行,我可以服下这个,这个是我配的假死药,大雍向来死者为大,戮尸这种事情应该还是做不出来的,所以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他想了想,摸索着撩开左袖露出里面的里衣,指尖微微一挑,一柄薄如蝉翼的刀片便已经滑到他指间,“如果实在不行,我这里有刀片,应该可以自救。”
亏得今日为了进宫特地带了这些防身的物事,如今看起来,倒也算派的上用场。
容浔已经不想问他是为什么要随身带着刀片了,盯着那药瓶跟药丸又是一阵沉默,简直不知该夸他是谨慎小心,还是胆大出新,这种主意也能想的出来,吞了吞口水,忍不住问,“你上次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
袁知陌把东西重新塞回袖袋,闻听此言动作微微一顿,“既然你没吃,说了也没什么意思。容浔,让开。”
容浔盯着他的动作,确切的说是盯着袁知陌的袖袋,不着痕迹的身子一倾,手腕缓缓探过去,口上却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吃?”
“因为我相信我自己配的东西,就算你天赋异禀也不可能一点用都没有。”袁知陌淡淡一笑,左手疾伸,牢牢叼住某只正往他袖袋里的三只手,清俊脸上滑过一抹无奈,“容浔,这时候不是胡闹的时候,你心里清楚,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
都这时候还耍性子,简直胡来。
容浔不可思议的扬眉,他现在真的是怀疑袁知陌其实跟他生活了十七八年,他太了解他了,了解的简直到让人骇然的地步。他简直可以说,如果袁知陌是他的敌人,他恐怕早就轮回好几遭了。
计谋被人识穿,他干脆一反手,轻而易举的锁住袁知陌的手腕,沉声低笑,“就算是没有办法,我还没落魄到让我的人出去送死的地步。”
“我不是送死。”袁知陌认真的道。
“你连我治不住,还怎么治住别……唔。”容浔闷哼了声,耳垂被人啃咬的酥麻感几乎瞬间充斥全身,挺直的腰微微一软,力气不由自主的微微一泄,就在那一瞬间,袁知陌已经挣脱了他的钳制,一个灵巧跃身就要扑向街道。
“吱……”
左前方,原本紧闭的厚重大门缓缓推开!
容浔脸色骤变,伸手急急去捞那个胆大妄为的家伙,但身后突然窜出一个人影,动作比他还快,一个俯身便将要跃出去的青衫少年拉了回去。
几乎是同时,一个黑衣人大踏步的从门里走出来!
毫厘之差,惊心动魄!
容浔看向身边也大松了口气的容悦,紧皱的眉头总算是半松了下来,伸手接过袁知陌,朝旁边做了个手势。
容悦点点头,三个人影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通知了所有人么?”容浔坐在案前,精致俊美的脸上已经是刀霜一般冷霾,全身泛着肃杀冷冽的气息。
联络地点的泄露已经完完全全证实了袁知陌的推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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