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生师父?”夏叶瞪大了眼睛,“他,他成了王爷?”
杜明心想起昨晚他雪夜里的求亲,笑意便一直缠绕在嘴角散不去。“嗯,是啊!他如今可不再是小和尚了。”
春草这时也收拾好了进来伺候,她一见杜明心这满脸笑容,不禁诧异地看了看夏叶。明明姑娘睡觉前还是一副天怒人怨的模样,怎么一觉醒来就春暖花开了?
“怎么了?有话说?”杜明心一边坐在镜前由着夏叶给自己挽发髻,一边笑着问春草。
春草笑道:“昨儿外院的平安给我递了消息,可看您回来情绪不大好,就没敢说……您这是睡好了觉,消了气?”
杜明心笑道:“送你瓜子那小子叫平安?这名字可是普通了些!”
“横竖人不赖就是了……”春草别扭地说道。
“哟,这丫头还学会护食了!”杜明心扭头向夏叶笑道。
“别多嘴了,还不赶紧跟姑娘说说你得的消息!”夏叶催促道。
“平安说,他打听清楚了,大姑娘送出去的信后来都是送到了镜水胡同的一处宅子。那宅子是成安侯的私宅,平日没人住,只有两个老仆看门,另外还有成安侯的一个随从时常过去看看。”
林琅,杜明妍……
杜明心手上把玩着一枚玉石蝴蝶的掩鬓,蓦地想起了昨日在南苑林琅说的那些没头没尾的话。
他之所以笃定信物年前还在杜府,必是因为有人告诉了他信物在自己手上,而这个人十有八九是杜明妍。只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告诉林琅信物在她手上,能给她带来什么好处呢?
而当沈遥告诉林琅信物找不到了,林琅虽有怀疑,但还是直接找自己索要,并没有去找杜明妍,这又是为什么?两个人既然有私下的书信往来,那写封信问上一问,不是很容易的事情么?
春草和夏叶见她想得认真,都屏息凝气不敢出声。偏外面有人笑嘻嘻地跑到门口禀报:“二姑娘,沈舅爷府上来人接您去国公府吃饭。”
夏叶出去,抓了把钱赏给来报信的,笑着问道:“多谢妈妈劳动一趟。来人还说了些什么?”
那婆子仔细将赏钱塞到腰间的汗巾里,奉承地笑道:“还是二姑娘懂礼,身边的姐儿们一个个都调教得这样好!国公府的人说了,南边吴越国的使节来了,给皇上带了好些贡品。皇上自己吃不完,都赏了跟前亲厚的人。咱们国公爷得了两尾鲥鱼,请二姑娘过去尝尝鲜!”
“要我说,也就是咱们家国公爷!那寻常的勋贵人家哪里能吃得上这个!且不说这个季节的鲜鲥鱼,使着银子都没处买去!光是皇上赏下来的宫嫔,这份体面就不是寻常人家能有的!”
这好一通马屁拍得夏叶脸都酸了,她见那婆子赖着不走,只好又叫小丫鬟抓了几个钱,笑眯眯地送到婆子手里:“这些钱给妈妈打酒吃,我叫小丫头送您出去,这边得赶紧伺候姑娘出门了。”
那婆子掂了掂手中铜钱的分量,这才满意地走了。
半晌,杜明心才收拾妥当,辞别杜老太太和大太太,这才阴沉着脸上了马车。
夏叶在一旁劝道:“前儿奴婢听人说,珠姑娘的女婿得了急症,大太太这两天正着急上火,说话不防头、难听些,您就权当耳旁风,听过就算了,莫往心里去。”
春草有些愤愤不平地说道:“凭什么啊?咱们姑娘什么都没做,又是侄女,她要是心里不痛快,找自己闺女撒气嚜,犯得着冲咱们姑娘来这么一顿么?还说什么要向着娘家,姑娘这还没成亲呢,她就惦记上了!”
夏叶急道:“小姑奶奶,你就少说两句吧!等会儿姑娘气头上去见舅老爷,被舅老爷瞧见了,那可怎么好?”
“就该叫舅老爷看看啊!看看这边都怎么欺负咱们姑娘!不过是两条鱼,她们也都看在眼里了,一个个冷嘲热讽的。我就不明白了,沈舅爷得的赏赐就该送过来么?太太都被她们磋磨没了,还好意思要……”
话说到这里,春草也发觉自己说过头了。她往自己嘴上拍了两下,讪讪地笑道:“姑娘,奴婢的嘴有些敞了,您罚我吧。”
“确实该罚。”杜明心闷闷地说道,“罚你一个月的月钱,好好长长记性。”
*
到了兴国公府,沈遥亲自在二门迎了杜明心进去。他一边走,一边笑着问道:“看舅舅这宅子如何?想不想搬过来住几天?”
杜明心抿唇笑道:“舅舅这宅子样样都好,就是少了个主持中馈的女主人。”
此话一出,沈遥却板了脸:“我有话还没问你,你倒先说起我来了!”
杜明心心虚地看了眼沈遥,心想陈希动作不会这样快吧……
到了正房堂屋,等丫鬟上了茶,沈遥挥挥手,叫屋里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
“我问你,你以前就认得陈希是么?”
杜明心点点头,说道:“以前我在嵩山庄子上住,时常去少林寺给母亲烧香,在那儿认得的…他。”
“他?”沈遥简直一个白眼要翻出眼眶了,“你可知皇上对他的婚事已有安排了?”
杜明心摇了摇头,惴惴不安地问道:“皇上属意的人是?”
沈遥背着手在屋里走来走去,焦急地说道:“我原本也觉得他好,他如果不做这个晋王就更好了!可前些天皇上透出来的意思,竟是要他娶定国公的小女儿!”
徐媛?
杜明心的眉头蹙了起来,问道:“可不是说德妃娘娘向为豫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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