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少东纵欲的结果是陆俨在天没亮的时候就发起高烧,整个人都糊里糊涂的,却能在叶三准备带他去医院的时候倔强地跟男人抗衡,他原本漆黑清明的眸子因为一夜的被迫交媾和高烧不退而微微泛红,瞳仁不甚清醒,却固执地紧紧盯著叶少东,分毫不肯退让,“你嫌羞辱我羞辱得还不够?”
“操!他妈的去个医院怎麽就羞辱你了?”看他体温高成那样叶少东本来就著急,大清早爬起来脸都不顾上洗就去换衣服准备带他去医院,他却死死抓著床头跟他对抗,又被莫名其妙的刺了这麽一句,本来脾气就不好的叶三少一下子就暴躁了,狠话一说出来,连他自己都有点儿後悔,“再跟老子犯别扭,信不信老子把你扒光了扔大街上,车来人往的,让你真正体会体会什麽叫羞辱?”
叶三的话让陆俨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著站在眼前的挺拔男人,那是一种仿佛是在看社会渣滓的眼神,但是又带著惊慌和恐惧,甚至,有一点点儿憎恨和哀求从那恐惧中透露出来……
过了好半晌,他才微微侧过头,嗓音沙哑而疲惫,“因为被男人xìng_jiāo而高烧上医院……你让我以後还怎麽见人?”那声音和语调,隐隐的,有著妥协和解释的意味。
叶少东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羞辱是什麽意思,“这有什麽不能见人的?这医院从早到晚患者不断的,得什麽病的没有,大夫什麽病没见过?後面被撕裂去缝针的都有的是,你这小打小闹的,算什麽啊?再说了,有我跟著,你还怕那些大夫嘴不严实?”
算什麽?
叶少东,你被一个男人像个女人似的压在身下翻来覆去的折腾一夜,你就知道这到底“算什麽”了。
陆俨在心里冷笑,表面上却只是转过目光来定定地看著他,然後固执地摇头,“我不去。”
“你!……”叶少东咬咬牙,压下自己想掀桌踹人的冲动,又看了看床上那男人潮红的脸色,无比烦躁的抬手一挥,“上个医院弄的像要上刑场似的我操!行了,不去就不去,我找人过来给你看看就是了──真他妈不愿意让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到我这房子里来。”
其实这房子是他自己私下的一间房产,除了少数几个关系极好的朋友和必须要知道这里为他办事的心腹手下之外,连家里老爹也不知道有这麽一处地方。叶少东是那种很注重自己私人空间的人,所以当他想独处,或者有紧急事情需要处理的时候,都会来这里。
算一算,只要回到这个城市,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除了陆俨之外,叶少东没有带任何一个情妇男宠回来过。
他买了豪宅把她们圈养在里面,就好像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他高兴了就去逗弄逗弄,不喜欢的时候,就随意搁置,自然有那了他钱的养鸟人,替他照顾鸟儿温饱。
可是对於陆俨,他不想这样。
他心心念念的想了这个人整整三年,如今终於得偿所愿,当然要把他放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时时刻刻的看著,寸步不离。
陆俨对他来说不是用来观赏逗弄的金丝雀,不是任何一种用来赏心悦目的摆设和玩意儿,而是货真价实实实在在的一块肉,鲜嫩美味得让他垂涎,让他欲罢不能。而他对待这块肉的态度,就是拥有,独占,甚至,拆吞入腹。
叶少东怀著这样的心思把陆俨安置在这里,理由桩桩件件摆得明明白白,只是没想到,两个大男人在一起,实在是有诸多不便。
就比如现在,他打电话是可以叫大夫过来,可总不能任由外人看见卧室里这幅衣服内裤扔得到处都是的靡乱景象。
叶少东烦躁地抬手揉揉眉心,找到电话刚要拨出去,衣袖却被陆俨拽住了,还是那低低的声音,用的是那种好像是在商量似的口吻,但是表情却很淡漠,“……别叫大夫来。这里有没有消炎退烧的药?你帮我找两片来就行了。发热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我吃了药睡一觉,醒了就没事了。”他顿了顿,看叶少东仍旧一语不发地没有反应,微微抿了抿唇,皱紧眉头暗自挣扎片刻,才终於在句子的最末加上两个字──
“……求你。”
其实陆俨不知道,他前面这种仿佛在闲话家常似的平和样子实际上是让叶少东很受用的,本来内心里已经妥协的叶三少刚要点头,动作却因为他一句“求你”硬生生的僵住,原本已经从烦躁状态缓和下来的脸色兀然变得阴沈,可是脸上先前那样真切而生动的感情,却统统都消失不见了。
只剩下他惯常带著漫不经心的笑意俯视一切的轻漫表情,微微挑眉,再开口的时候,语气已经是陆俨所熟悉的戏谑,“求我?陆俨,你求人,好歹也要有个求人的样子吧?你这趾高气昂的,求给谁看呢?”
其实这种态度和措辞就是叶少东那霸王脾气下的一点儿劣根,简单来说,你让他不好受了,你也别想痛快。
但是陆俨这个人,他能承受和容忍的底线就摆在那里,在这个范围之内,由於强权压迫,无法反抗的他被人搓圆捏扁咬咬牙也就忍了下来,但是一旦越过了这条底线,那哪怕是拼个鱼死网破,他也不可能让你如愿。
这一点,从他三年前不顾後果地拿著花瓶下了死手去砸叶少东的脑袋然後藏匿人海,却在三年後为了救父亲一命想也不想就答应叶少东的条件,就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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