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安常,他本来要去投胎,他觉得他能用手机时可能10代都出了,于是他决定等一等。
所以事情就是如此,安常投胎后,青蛙精在用手机孜孜不倦地吸取关于新时代的女性朋友自强不息的信息,小莲只能选择再次对柳希声发花痴了。
柳希言只好厚着脸皮对轮科医生小米旁敲侧击:“小米啊,你的新手机怎么样呢?”
小米从手机屏幕上抬头,灿烂地笑着说:“我觉得很好用,可以用到出7呢。”
雪上加霜的是,小莲指定要128g的玫瑰金。
柳希言打电话给哥哥:“你确定要我出钱买一台新版手机然后烧了送你女朋友?”
柳希声道:“我只是给你一个建议嘛。或者其实你可以继续蹭医院的宿舍,那不是很好吗?反正不用交房租。”
柳希言呵呵道:“哥哥,我为什么不买给自己的女朋友呢?也许人家就愿意让我住了?”
“你是说,你的右手还有独立的房产证?可我记得你们已经一年没有在一起了。”
柳希言挂断电话,叶文轩在一旁阴沉地看着他。
“怎么了?你便秘了?”柳希言道。
叶文轩脸上变换了数十种表情,包括“痛心疾首”“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等等,最后定格在深深的怜悯:“你平常和你的双胞胎哥哥感情好没什么,但是人家既然有了女朋友,自己自然会照顾,自从母亲的子宫里出来以后,你们两个人毕竟变成了独立的个体,不能太不分彼此。有道是亲兄弟明算帐嘛。话又说回来了,你这个月的奖金还不知道有没有呢。”
柳希言静静地听完思想政治课,叶文轩忽然于心不忍,道:"算啦,要是你奖金被扣,我分你一半好了。不过呢,人这一辈子,总要分清楚,不要总是爱上不该爱的人呀。"叶文轩长吁短叹。
柳希言颌首:"老大,我会改邪归正,但是一码归一码,你的奖金我不能要。我只想对你提个小小意见,光棍节快到了,你应该买台新的玫瑰金6sp给你老婆吧?旧的那台,她已经用了一个月,也该换了吧?顺便,如果你真心想指引我走正途的话,旧手机可以1折卖给我的,我会感到非常荣幸和感动。"
柳希言在得到一头爆栗之后,并没有顺便得到小莲想要的手机,但他也不想住在医院继续痛苦的人生,只能犹犹豫豫地走向停车场。他开车回到家附近,天已经黑了,他又不敢回家面对柳希声,只能迷茫地把车停在路边。
村子沿河涌亮着一排黄色的方灯笼,灯笼照着其下的水泥仿木栏杆,看上去古色古香。这排栏杆是今年年初才搭好的,柳希言晚上不太出门,所以竟没有见过这种景象,此时生出一种想沿河涌散散步的冲动,至于晚饭期间怎么贴着清心符和柳希声共处一桌,这种烦人的事情,先抛一边好了。
村子不大,河涌两边是旧村,大部分是民国时期的灰砖房,独栋的砖房都不太大,形制基本类似:正对河涌一扇木门,大门都是退后两步内嵌式,门边有大红砖镇墙角,家家户户门边墙面上都嵌入一块阴刻着"泰山石敢当"的石头,风化后已经难以辨认字形。这种形制的小楼一般都是两层高,二楼有个阳台,阳台栏杆各有各的花俏;还有两家的二楼没有阳台,反而是南洋风格的券柱和拱顶。
柳希言从小在村子里长大,对这些建筑早已见怪不怪了,他知道老房子大多数是老人家住的,像他父母一样的中年一代都在新村买了宅基地,重新建了房子住。而他这一辈的,有部分因为在市内或者其他镇区工作,早就搬到外边去了。不过也有很多年轻人成家生孩子后,又回到村子里和父母一起住,反正开车去市内走环城路,去哪儿都不远。
村子有上万人口,当医生的有四五个,其中有两个是他们医院的,一位就是住在河涌东边的病理产科主任吴廷方,另一位住在河涌尽头、牙香街入口处,是已经退休的老医生柳昭诚,今年接近80岁了。柳昭诚是柳希言的二大爷,当年柳希言报考医学院,从而走上这条不归路,全赖他的怂恿。
二大爷结婚晚,三十多岁才生了个儿子,起名柳江涛,柳希言叫他堂叔。堂叔柳江涛大了他们十几岁,遗传了二大爷神迹一般的记忆力,从小聪明过人,三岁识字,过目不忘,一路保送,大学保送了清华,读了一年就出国了,自此投向美利坚合众国怀抱,一去不复返。堂叔成了他们柳家最牛的传说,被柳希言父母当作正面教育实例在双胞胎兄弟面前反复述说,以至于柳希言童年及青少年时期对柳昭诚及其儿子产生了不恰当的崇拜,晕乎乎地决定了自己的职业顺带后半生的命运。
柳希声在高考报考时曾经若有所思地对柳希言说:“你还是选择行医呀?”
"还是"这个词有几个含义,一是以前选择过,再次作出同样选择;二是有更好的选择他不选,执意要选择当医生。柳希言本以为柳希声说的意思是第二个,但最近他有点怀疑起来。
说句实话,以前他只把柳希声的话信上10%,现在却接近50%了。关于前世这个话题,他曾经嗤之以鼻,目前有些将信将疑。
想着头痛,暂时不理会算了。
走到牙香街入口处,柳希言想顺便看看柳昭诚,就在小楼下站定。小楼形制与其他的屋子没有什么差别,但黑乎乎的。老人家睡得早,该不会已经睡了吧?
柳希言抬头,却忽然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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