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酒吧的小小包箱内,昏暗。活跃气氛的灯就转啊转啊。
微里和潘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相比起门外的热闹,喧哗,人来人往,他们就只是静静地喝酒,门外的路过人热闹着,好奇心也是颇重,会时不时往通过门上那半面透明玻璃往里看。
这两人也不是太在意,微里不是大醉,也不是微醺,是比微醺再高一点点、稍有摇晃,但若某一刻要她凝神她将比清醒时还要凝神,但最终在宏观上又仍旧控制不住酒意上脑的醉度。比微醺高一点点又未醉倒的时刻,脑电波最容易出现的情况就是重复、往返,魔音旋绕。
她一直看着手里的小纸条。上面的字迹一笔一划,清清楚楚。
【孩子,有些东西哪怕再喜欢欣赏,来得太早或是来得不是时候,都是负担,都是麻烦。永远不要在你认为相似的人和事物上停留。preciouh!】
她看到最后,念出了那窜德语。潘抱着酒瓶子,脸已经红扑扑,眼神迷蒙。
潘:叔叔,说教了那么多年,还怕你忘记了。是什么意思啊。“
微里:宝贝,我爱你。
潘听得到宝贝两个字,爬过沙发,抱住微里
潘:“宝贝,我也爱你。我的朋友,你千万别难过。他只是去另外一个保密的地方,我们都不够能知道。这是保密。活着,健康着,不就是你们对彼此最大的希望吗?“
微里举起酒杯说道:“他对我是抱着巨大的希望的,我对他也是。你看,现在这个对我抱着最大希望的人又再次消失在我的生活里了,好像做梦一样不真实和反复。分不清楚,一点也分不清楚。“
潘默默流下了眼泪。
微里:“别哭,泪水总是要出现在结尾的,现在,还没有到结尾。“
潘点点头:“嗯,我相信,最后一定是幸福的,快乐的泪水。“
微里的脸上还是留下了眼泪,跟潘一样。潘伸手擦掉她脸颊上的泪水。
潘:“不是叫我别哭嘛?你又哭什么?”
微里别过头,狠狠地抹掉脸上的泪水。
微里:“我没有哭,我只是流眼泪。流眼泪只是一项生理活动,就跟打哈欠一样,说流就流下来了。这件事是无法克制的。我不要他死掉,我会好好长大的,我已经好好的长大了,实现了他的一个愿望。我现在还不打算许第二个愿望,我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究竟是在哪儿产生了这种巨大的变化,回到那一天,什么都没发生。“
门中间玻璃处有个瘦瘦地女人在敲门,太暗的关系,看不清楚她的脸,大概头发是齐肩膀的,头发很少,贴着头皮。潘跑过去打开门,那个女人一把抱住潘,潘自已经觉得喝得够多,却闻到女子身上阵阵的酒味刺鼻,还都是白酒味儿。潘推开她。她又抱住潘。
女人:“见到你了,太好了。“
说完,女人又快步走到沙发上,抱住微里,说着同样的话。
女人:“也见到你了,太好了。“
然后她就十分热络,感觉跟微里很亲近很熟悉,同时受到她们喜爱般,自己开始开酒倒酒,喝起来。
潘冲着微里使眼色,微里摇摇头,她们在这个动作里面达成一种共识,眼前这个进错包间的女人。她有一种黏黏的感觉,像是在柳枝上挂着的柳絮,风浅浅一吹就能搭上任何事物。
女人也不理会这两人的小动作。
转头对微里说:“你真的不认识我?我站在门口真的不能想象,你成了这么副样子。“
微里笑笑:“什么样子?
女人:“就是啊,就是——我们来喝酒啊?”
女人开始喝酒,微里冲着潘摊手,大意是表示自己真的也不认识对方。她还没有来得及辨认对方,潘走过去拿起衣服和包,让她赶紧跟着出来。微里刚刚起身,女人就拉这她的手。
女人:“你们这是要去哪?要走了吗?”
微里说道:“是,我们还得有要紧事,先走了。”
女人双手紧紧抓住微里的双手。
她说道:“亲爱的,我看到你们过得好,我就特别开心。你们过得好呢!留一个电话,下次再联系吧!“
潘随口报了个假号码,没有想到女人倒是很清醒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女人:“来,我给你打过去。”
包厢里一片安静,潘的电话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潘忙说道:“好像号码报错了,应该是这个,没错,没错了。”
她于是乎硬着头皮,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电话闪起来。
潘和微里走出酒吧,坐上车,回到酒店都没有能够想起来,这个肤色黄黑的女人是谁,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把电话给了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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