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树用手指戳了云思的脑袋,“瞎说什么?”
云思连忙说,“我在楼梯口都看见了,看你们俩当时剑拔弩张的。”
“哪有。”
阿树使劲的用毛巾揉着湿着的头发,拼命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刚刚洗完热水澡,疲累倒是减少了,可是大脑的晕眩依旧没有消退。
“阿树,”云思盯着他很长时间,启口,“我怎么觉得你和云暮哥近期总是不怎么和睦呢?”
阿树甩了毛巾,不耐烦了,“小丫头别有事没事就在那边乱猜!”
云思合上手中的书,心里突然明白了几分,联想到今日早晨,她去房间找云暮,他一脸闲适的表情,根本是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瞬间,一个可怕的想法闪过她的脑海,她摇了摇头,被自己的想法吓着
了。
云暮哥其实也在介意阿树和别人在一起,可是为什么,却不愿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他似乎更想看到自己难过着急的样子。
他不喜欢自己,是觉得自己的有些举动,越了界,若是如此,那么,云暮对阿树的保护,是不是太过紧致了。
她清楚的知道,那种敏感的词语,在盛家,绝对不可能发生。只是,云思自己也觉得奇怪,为什么会联想到这一层,希望这只是一时兴起的错觉,但又害怕,突然而来的想法,也许是预期的未来。
和云暮的关系一步步的恶化,阿树也苦闷到了极点。
寒假实在是很无聊的日子,平时处在忙碌的学习当中,以为假期便是无尽的快乐,可是,当它真的到来,周围却被无尽的空虚的填满。
再过些日子就要动身去h市了,云暮抓紧每一分每一秒泡在希雅的琴房,盛氏最近好像面临着人员的大部分调动,盛老几乎每天都要去公司处理公务,而云思隔两三天就要和同学出去玩这玩那,偌大的房屋,经常只剩下阿树和李妈。
阿树是很懒的人,他对于音乐是喜欢的,但还没有达到热爱的程度。
从小,也许是他们父亲给他们定下的规划,两个儿子,一个学习钢琴,一个学习小提琴。后来,父母去世,盛老对他们愈发严格,在他看来,既是练了,那就必须要练出真正的水平,要刻苦,也得懂得变通,盛家的孩子,决不能是平民百姓那样的。
云暮一直是很听盛老的话,对于钢琴,一直都很上心,甚至钢琴已经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但是阿树是随意的人,练琴,一直只出七分力,哪日若是兴奋起来了,可是拉很长时间,可是不开心时,只会任凭小提琴架在肩膀,右手一下也不想动。
幼年,他喜欢看云暮弹钢琴,喜欢看他专注认真的样子,喜欢听从他手指缝中流出来的音乐,对他而言,那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温暖,就像是是襁褓中的婴儿,只有听到温柔的摇篮器才可以安然睡去。
那些童年时期的乐曲,他一首一首,全部烂熟于心。
怎么又想到他了呢?
阿树趴在阳台上,百无聊赖的看着楼下的院子,今天s市下了雾,眼前的景物零零落落,瞳孔前方被一团雾气笼着,渐渐的,竟浮现出云暮微笑的脸。
他闭上眼睛。
叹了口气,回了房间,动作利落的拿了外套,出了房门。
mark见他一个人,很是意外。
“怎么一个人过来了?”
阿树脸上是稀松平常的笑,“一个人想过
来就过来了呗。”
“上次那位美女呢?”mark有意无意提起孟西辰,似乎是想从阿树脸上寻找什么答案。
眼前的那个人影有些不耐烦了,修长的手指,砰的一声放下手中的杯子,“怎么着?老子来酒吧还得向她请示?”
mark笑开了眉眼,“兄弟,你这根本不像是热恋中啊?”
抿了一口酒,阿树舒展开眉眼,“什么热恋,恋爱不就那么回事么?”他摇头,“没意思。”
周围人潮纷扰,重金属音乐,五颜六色的光线,急促的敲打在地面上,火光四溅,两个相貌出尘的少年,在一起把酒言欢,引得行人驻足,实在是很平常。
对于这些暧昧好奇的眼光,阿树显得很是恼火,倒是mark,心安理得,从容地接受各种各样的注视,酒杯在指间转动,这样的生活,他早已习惯。
“mark,”阿树装作不经意的问,“经常被男的骚扰,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个地方?”
mark微愣,然后笑了起来。
阿树蹙眉,“笑什么,我问你正经话呢!”
“我是调酒师,这就是我的职业,离开这里,我只会去另一家酒吧而已。”mark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有些矛盾隐隐的闪烁,这样的生活,他喜欢着,却又厌恶着。
阿树抬了抬眼,犹豫着,终究开了口,
“我一直想问你,你是不是……是不是……那个。”
尽管是备足了勇气,那个字,阿树还是不愿说出口。
“gay?”
mark大大方方的脱口而出,对上阿树的心思。
☆、cer 31
阿树垂下头,mark的坦然不惊倒是出乎意料,自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瞥了眼,说,“对不起。”
“没什么。”mark笑道,“你能主动问我,我倒不会有多介意,总好过有些人胡乱猜测。”
阿树抬了眼,恢复了自然,“本来么,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对你这方面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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