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力、摩擦力、地心引力等一系列神秘的名词在我眼前飘荡。
看来脑袋被东西砸一下,确实有某种难以描述的奇妙功效……
我掏出之前黑衣人掉落的金属零件。
黑衣人便是靠这玩意在墙上滑行的,可惜已经摔坏了,一些轴承断裂,一些齿轮扭曲。
不过——我打量着机关柱子里转动不休的各种机关枢纽——这里不是有许多备用零件么!
虽然两者用途不同,但零件规格一致,完全能通用。
幸好我有那么一点机械知识的底子(各种塑胶、硅胶、木制、或充气人偶拆卸之经验)。
把柱子里的机关一拆,零件一凑,一组‘全新’(也就是和之前的那个其实不太一样)的滑墙轮闪亮登场。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
这玩意……
能用么?
……
火焰蔓延得比预料要快,在我专心摆弄滑轮机关的时候,楼梯口附近已经陷入一片火海,地板烧得噼啪作响,眼看着就要坍塌。
到了这种时候,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我深吸一口气,后退几步,准备助跑。
嗯?脚踩到了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原来是杀人傀儡的木头脑壳。
滚!
我一肚子火气,正想把这玩意一脚踢开,但脑袋里灵光忽闪,却又改变注意,把木头脑壳捡了起来。
捡起来之后,往自己脑袋上一扣——不大不小,尺寸刚刚好。
这不就是一个现成的头盔么。
就算有神农劲不怕火烧毁容,至少也可以防止被熏成焦黑脸,以及避免烧成光头。
如此一来,不但能够随时保持个人形象,如果将来这个故事能改编成大戏,那使用动作替身也就很方便了哇哈哈哈。
大难临头,我究竟在想些什么……
开始罢!
我猛冲几步,踩着墙面蹿上半空,再将滑轮往墙上一摁,脚尖轻点,只听一阵细微的嘎嘎声,整个人便顺着墙壁往前滑去。
呼。
滑轮虽小,速度却是惊人的快,转眼间,已经越过了四、五根柱子。
我挺直四肢,尽量紧贴墙头与天花板的角落——好极,果然没有触动柱子里的杀人傀儡。
身后,能够感受到炽热的气浪紧追不舍。
回头一望:燃烧的地板正在不断龟裂、塌陷;木柱着火之后,里面的傀儡更是一个个弹跳出来,在烈焰中手舞足蹈,场面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好在我有滑墙轮,再坚持一会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呼呼。
又越过了三、四根柱子。
事情进展还挺顺利的,可为啥我总觉得忘了些什么?
……
糟!
我猛地一拧脖子,就听‘铿’一声,一柄闪着寒芒的利刃刮着墙,从我脖子边蹭了过去。
好家伙,害得我还没睡觉呢,就差点落枕了。
我忘记的事情就是这个——滑墙终究是‘滑’,而不是‘飞’,并不能全程保持直线前进。
事实上,黑衣人在墙上滑行的时候,从来都是一条蛇形曲线。
所以只要滑墙轮稍微往下一偏,就会进入杀人傀儡的感应范围,致命利刃瞬间来袭。
不止如此,那些机关柱在燃烧殆尽之后,甚至会炸裂开来,锋锐的金属零件像长了眼睛一般拼命往我这边飞射。
一时之间,我感觉自己就像在矛林箭雨中穿行的一条鱼,随时都可能变成一根串烧。
呼呼呼。
我精神绷紧到了极致,一边努力维持滑墙轮的平衡,一边躲避不断袭来的凶器,与此同时,还得留神别让滑轮碾到异物。
在这种高速滑行的状态下,那怕碰上一根小钉子,下场都会像当初黑衣人那样,直接一头栽倒在地。
黑衣人是栽在地板上,而我,就得栽在火海上了。
呼呼呼呼……
感觉很漫长,但实际上,也就过了数个呼吸的时间而已。
前方,赫然出现了一道木门。
那究竟是逃生的门户,抑或噩梦的入口?
避开最后一根节肢的挥砍,我蜷缩着身子,撤走滑轮,轻轻翻落地面。
落地一滚即起。
我奋力撞门。
砰砰几声闷响,门纹丝不动。
这么结实?
我鼓足劲,又撞了两次,可门还是好好的立在那儿,连一点松动的迹象都没有。
再试一次!
我后退几步,蹬腿发力……
咔嚓。
脚居然陷进了地板。
我赶紧扒住门缘,想把脚拔出来,可刚一发力,脚底发虚,哗啦啦一阵乱响,地板竟然大块大块的垮塌下去。
不止地板,墙壁、天花板也大幅度开裂,梁柱根根断折,檐瓦片片碎散,整座建筑都在发出可怕的呜咽之声。
我五指抠住门缝,单手吊在半空中,脚下全是跃动的焰浪火柱。
驴蛋,这是本书要腰斩的节奏么?
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炸起一声巨响,只见烟火弥漫,碎片飞溅,整座楼房竟然从上到下,硬生生裂成两半。
头顶,露出了红彤彤的天空,而脚底……
我往下一瞧,当即倒抽一口凉气。
这真是原来那间客栈?
劲风呼啸,热浪扑面。
我骇然发现,自己身下的楼层,至少也有十七、八层之多。
不过仔细一分辨,又发觉那些楼层,其实原本是一座座单独的房屋,被某种恐怖的力量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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