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救命的提示音来自千帆,前几天刚尖牙利齿挤兑过他,今天又前嫌尽忘的跑来分享萌发现,在两张小猫咪的图片下坏笑介绍:“我越看越觉得这只猫像你,瞧见这个眼神就好想捏耳朵。”
谢正衍困乏的端详那只眼睛瞪成黑弹珠的小花猫,倦闷打字:“人家是折耳猫,喵界贵族呢,我哪儿比得了。”
“哈哈,我看它就像个小难民,哪儿有贵族范啊。”
“嗯,难民的话倒很符合我的身份,谢谢。”
两番应答,千帆已敏锐觉察出他很不爽,直接打电话来过问,谢正衍原想搪塞掩饰,聊了几句心扉上的插销便起了松动,他正陷在对错不明的八阵图里,放眼皆是飞沙走石疑兵鬼影,急需一个谙熟韬略的高人指点路径。千帆素日流露出的阅历见识都比他深广得多,其大腿虽比不得佛脚,但抱一抱或许也是根救命稻草。
“老千,你谈过恋爱吗?”
“怎么?”
“看你一副老司机做派,感情经历很丰富吧?”
“嗯~丰富谈不上,前前后后只交过三个女朋友。”
“三个还嫌少啊,人家好多人第一次恋爱就步入结婚礼堂,你排演三次还在待机,都够格给别人当教练了。”
“我怎么觉得你话中有话呢,到底想说什么?”
谢正衍做了一番迂回包抄,鬼祟的递上求助函:“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假如一个人很真诚的追求你,而你并不喜欢他,可是他对你非常非常好,甚至超过父母亲人,愿意竭尽所能的为你提供幸福,你会答应跟他交往吗?”
千帆不喜欢兜圈子,听完便果断撤掉“假如”这把扶梯,将他悬空挂起。
“你在说你自己吧,搞了半天是想找我做情感咨询啊,有话直说,干嘛绕来绕去。”
“……我现在真的特别苦恼,能否请你照顾一下情绪。”
“哈哈,可以,没问题。”
千帆这人不正经,头脑却异常机灵,轻重缓急拎得门清,绝不在对方真正烦恼时追着戏弄,当下收敛油滑,认真充当起心理顾问。
“我觉得吧,爱情这东西从来都不是平等的,一方付出比一方多属于正常现象,可是也必须建立在两情相悦的基础上,如果没有这个必要充分条件,爱情是不能成立的。”
“要是一方的爱令一方很感动,愿意跟他在一起培养感情,这样也不行吗?”
“这种有一定可能性,但前提是你不反感跟这个人亲密接触,也就是说你不排斥你们之间有可能发生的任何身体接触,愿意跟对方牵手拥抱,接、吻甚至做、爱。”
那敏感的词汇是枚燃烧的烟头,烫得谢正衍跳起来,急嚷:“怎么突然就扯到做、爱了,拜托你正经点!”
千帆语气端正得像大学教授在礼堂里做学术报告:“我说的都是很实在的问题,性是情爱的必经途径,如果情人间不能对彼此产生性幻想和性冲动,只能说明两点,要么这种感情不是爱,要么两个人的身体机能有问题。假如你不能在性、爱上给对方预留席位,却因为感动或者同情勉强自己去接受,那这条路注定走不远,结果不是你被厌恶吓退,就是她被你的冷淡刺伤。”
“难道就没有另外的结果?比如柏拉图?”
“哑笛小朋友你是在那些幻想主义的书里泡久了,中毒太深吧。柏拉图只存在于神话式的想象中,我们人类是感观动物,要遵循生物学规律。恋爱的本质其实是人脑分泌多巴胺等激素产生的生理信号,说白了跟动物交、配期释放的荷尔蒙没区别。真爱一个人必然想跟对方亲近,ròu_tǐ结合是连接情感的扭带和桥梁,假如觉得这件事像路障一样横在你们中间,那你肯定是不爱也很难爱上对方的,交往就是错误的选择,对谁都不利。”
谢正衍思索他的话,转眼便触了礁,他是绝计无法接受跟知乎君发展ròu_tǐ关系的,只是最初级的想象就在他喉咙里插、进一根棍子,搅得五脏翻腾几欲呕吐。
他摔倒在最后一丝侥幸前,却犹在贪恋上面的颜料,因那颜料能涂亮他黑暗的生活,所以舍不得放弃。
“真的没有别的可能了么?”
千帆摸索得到他的不甘,一位尽职的医生对讳疾忌医的病人向来不吝恐吓,反正他齿尖的毒液向来取之不竭,便毫不犹豫启动以毒攻毒方略,
“无关爱情的话也有很多可能性啦,不然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多二奶和小白脸?你要是真想接受对方的真心和由此带来的种种好处,大可以学那些出卖ròu_tǐ的男男女女,反正那种事也不是非得当做交换灵肉的神圣仪式,看成强度稍高点的按摩或是花样繁多的有氧运动也可以嘛。只要过得了自己那关,其他都是小意思。”
谢正衍眉毛跳了一跳,抖落一地愤怒。
“你这不是让我去当男、妓吗?!”
千帆理所当然嗤笑:“我只是为你做分析,决定权在你手上,谁也不能强迫。不过提到男、妓,我要说句公道话,娼妓从古至今都是种职业,光不光彩且不说,但绝对有其合理性,而干这一行的一般都明码标价老少无欺,既能促进经济发展又能从一定程度上缓解社会问题,所以我一向都是尊重不歧视的。可对那些打着感情旗号卖身的人就另当别论了,我认为那是百分之百的行骗,还比单纯骗财的骗子更可恶,要是自己身边出现这类人,我会像对待蟑螂一样用纸巾裹住远远丢进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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