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周府的那位表小姐,她女扮男装时,我们不就没看出她的真实身份。”祁明诚说。
事实胜于一切雄辩,尽管他们对“事实”的认知存在着某种偏差。
祁二娘只得说:“像贵人那样的终究是少数。你让你三姐扮一个,立刻就能叫人看破了!”
经历了丁媒婆上门这样的糟心事,祁三娘想要嫁人的心思又淡了一些,而祁家的两位姐姐也暂时把这些事情放在了一边。她们平时很少出门走动,倒是不在乎村里的人都在说什么。有时候村里的人想要传流言也没有什么坏心,不过是想要瞧个热闹,如果她们跳出去和别人当面锣对面鼓,这个事情就真的没法善了了。但如果当事人选择了沉默,大家觉得传这些话没什么意思,时间长了就不说了。
总之,面对这种事情,除了把那些说得特别过分的人教训一顿,大部分时候似乎都只能忍。
但是,这个事情在祁明诚这里没法善了。
祁明诚想要查一查流言的来处。现在已经没法把流言止住了,因为他不可能去堵上所有人的嘴。但如果他能把流言的源头找出来,并且当着所有人的面好好教训那个人一顿,那么大家就能知道,如今的祁家已经今非昔比,祁家的热闹不是那么好看的了,某些人以后再想做点什么就要掂量掂量了。
赵大郎和吴顺归家时,祁明诚在镇上的房子虽说没有彻底弄好,但原主人已经搬空,他们倒是能够立刻住进去了,家具什么就慢慢添置吧。卖炭二人组回到梨东镇后的第一站就歇在了祁明诚这里。
两位姐夫就是打算喝杯水,和祁明诚聊聊天,然后再回家去。
这一次的炭照样卖得不错。
赵大郎显得特别高兴,他的话也多了起来,捧着一杯热茶,说:“你上回还说云安林家的境况是一年不如一年了,然而他们这回却又要起了。当初宫里来民间采选宫女时,林家的老爷把女儿送了进去。据说,当时他夫人舍不得女儿,还狠狠闹了一场。只是林家老爷已经把女儿的名字报上去了,于是好好的富家小姐就这样去宫里做了伺候人的活,一去十年没有动静……不久前宫里传消息来了!”
云安林家的发家史并不是什么秘密,祁明诚特别佩服林家的上上一任家主,那真是一个非常有投资眼光的人,但他的接任者就不如他了,如今的这位家主更是只能吃老本,总之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祁明诚对于这种八卦不是很感兴趣,不以为意地说:“莫不是那位小姐诞下龙子了?”
赵大郎摇了摇头,说:“比生育之功还要大一些。她在秋猎时救了驾,这才被封为娘娘的。”
“救驾?”祁明诚的兴趣被提了起来。
赵大郎却提供不了更详细的消息了,只说:“总之大约就是这么回事,其中的细节连林家人都不甚清楚,我们就更探听不到了。不过,既然林家的姑娘有了救驾之功,云安林家自然会大受封赏。”
吴顺的心要比赵大郎细一些,微微皱着眉头说:“我们和林府的那位管事也算是打了几年的交道了,虽说他只是一位管事,但上行下效,有时也能从他身上揣摩出林家的家风。按说发生了这样的大好事,林家应该大肆宣扬,不说让整个云安城都热闹起来,府内也总要张灯结彩吧?结果,林家只是按例布置了下,府里那几位有名头的主子都不是很欢快。林管事还抱怨说,内宅里罚了好多下人。”
下人没有人权,碰上主子心里不痛快了,打打骂骂也是常有的事。
只是,对于这种主动把女儿送去宫里的人家,他们要的不就是一个荣华富贵?怎么又不痛快了?
“难道说那位娘娘……不行了?毕竟是救驾,又是在秋猎时救驾,被箭刺了,被野兽伤了,要是那位姑娘的情况严重,能救过来的机会就不大了。”祁明诚分析说,“你们也说了,那家的主母不是一直都很心疼自己的女儿?如果事情真是这样的,难怪她心里不痛快。唉,总之卖女求荣要不得。”
赵大郎点点头,说:“宫里要采选宫女时,即便是穷人家,谁不是想方设法给女儿谋一门亲事好避过去的?偏偏是那些不愁吃穿的人家,如花似玉的女儿养大了,却送到那种回不来的地方去了。”
穷人家自然也有卖儿卖女的,比如说祁家的这位渣爹,三个小一点的女儿全部被他卖了出去。但不到天灾*日子实在没法过下去的时候,这样的人到底还是少见。赵大郎也瞧不起自己那位岳父。
“我倒是还听说过一个消息,都商传的,也不知道真假。”吴顺不紧不慢地说,“据说那位娘娘虽然得封了高位,但却伤了身体,竟是连承宠都做不到了。也许林家是为了这事可惜吧。”
这些都是宫廷内的事情,要不是皇上遇刺实在是件大事,估计都传不到宫外来。
总之,这些事情距离普通老百姓太远,赵大郎不过是顺嘴那么一说,说过了就过了。他喝了一口水,立刻又说起了别的,道:“你这回叫包春生和我们同船……他后来中途走了,是有什么事情?”
包春生就是四位合同工中的一位。他的年龄是四人中最大的,办事非常稳妥。
祁明诚笑着说:“确实有那么一点事托他去办……我让他去打探一些消息。倒不是什么大事,等他回来再说吧。我想着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们,只是这事儿若是不成,说出来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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