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对自己失去信心了吧。辛仲远想,这是最有可能的答案,毕竟他们只做过一晚的恋人,相互没有任何制约,无论庄林跟这个人是只上床还是真的在交往,都不是自己能干预的了得。
这不是他一直期望着的结局吗?庄林都做到了,他还有什么想不开?就算想不开,也是咎由自取与人无忧。他一开始就很清楚,他能得到的,只是一个自作自受的结果。
辛仲远索然无味地吃了鸡蛋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隔壁的声音持续了很长时间,还被他刻意放大。他心烦意乱地忍着腹中的闷痛,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庄林抓着他的手腕大喊“壮士你这是喜脉啊喜脉”的场景,虽然只是一个无聊的玩笑,但在此时,却是唯一能带给他温暖的东西。
他并不知道,在以后的日子里,尤其是感情受挫的时候,他还会无数次想起那个玩笑。
环视整个房间,几乎各处都有庄林留下的关心,可他此刻却在一墙之隔的地方,做着让人心痛的事。虽然,辛仲远没有心痛的资格,但有心痛的权利。
他有些震惊,除了宋家声,他竟然开始为另一个人心痛了。
庄林酣畅淋漓地做了几次,最后两人都瘫软在不大的沙发上。庄林拿脚踹了踹了那个仍然缠着他不放的人,咬着牙说:“薛子尧,敢情你这回回来是想故意榨干我,让我精尽人亡是不是?”
名叫薛子尧的男人像只死狗一样趴着不动,“彼此彼此,你把我的腰也差点儿弄废了,一看就是憋得太久没发泄。林林啊,我早跟你说过,守身如玉是不行滴,是男人,该硬的时候就得硬,你指着我这种来无影去无踪的人满足你需求的深渊,是远远不够滴~”
庄林拿胳膊肘顶了顶他,“再敢乱叫我的名字我就真废了你!”心里纳闷:为什么几乎所有跟他关系好的朋友都喜欢拿他的名字开玩笑。
“我说真的……”薛子尧低声嘟囔着,“我好歹还有别人,你就指望我一个,不被憋坏才怪。”
两人累得都不想动弹,沉默了一会儿,薛子尧大发善心,说:“哎,刚才你洗澡的时候有人找你。”
“谁啊?”
“隔壁一个怀孕的男人。”
虽然只见了一眼,但薛子尧凭着高度的敏感和追踪技巧准确无误地说出了对方的身份。
“什么?!”庄林一听,立刻弹了起来,在薛子尧头顶咆哮,“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薛子尧龇牙咧嘴,“你踩着我了,还使劲儿碾了一下……”
“我问你话呢!”
“噢,我让他进来坐,他说不用,我问他有什么事,他说没事,还说不用告诉你。”
薛子尧把所有情况和盘托出,庄林一边皱眉一边穿衣服,心想完了完了,辛仲远一定是误会了。
“等等!”薛子尧叫住正要往门口冲的庄林,指了指走得一板一眼的挂钟,“你看看都几点了!”
庄林一看,愣了,都一点多了,辛仲远肯定睡了。那明早再去?可去了该说什么?解释自己跟薛子尧这种——庄林看看仍然烂泥一般赤条条躺在沙发上的人——不知该怎么形容的关系?
那时辛仲远肯定会给他一张冷得不能再冷的脸,说“这种事我没兴趣也没必要知道”。
薛子尧看着傻愣在那儿的庄林,继续开动敏感大脑中的感情细胞,他知道这个所谓的好友一定是遇到某方面的麻烦了,“庄林,你有古怪哦,今天我说要做的时候你的表情就不对,跟以前不一样,还有那个怀孕的男人,不会是挺着肚子为你的不负责任要债的吧?”
庄林随手抓起果盘里一个苹果砸过去,薛子尧躲闪不及,正好磕着牙。他“唔”了一声,然后端详起苹果上的牙印,说:“别这么暴躁嘛,有心事尽管告诉知心哥哥我,包你无忧。”
辛小受被算计了
辛仲远一夜没睡好,第二天早上匆忙收拾了一下就赶着去上班,刚走进电梯,就听见远处传来几声高呼,“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等一下!”辛仲远没做出任何反应,只看着一个男人硬生生从即将关闭的电梯门里挤了进来,长吁一口气,“终于赶上了……”
辛仲远定睛一看,原来,是昨晚庄林家的那个男人,不知怎么的,心里突然紧了一下。
这时,薛子尧也看见了他。跟庄林关系好的人可能都是自来熟,昨天见了一面,好像就算认识了,薛子尧对辛仲远笑笑,说:“早啊!昨天我已经告诉庄林了,他有空的时候应该就会去找你吧。”
辛仲远没说话,只是一提到昨天,他就不得不想起那些折磨了他几乎一晚上的声音。那声音,就是庄林,和眼前这个笑嘻嘻的男人一起发出来的。
薛子尧瞟了瞟辛仲远,心想还真是地地道道的大面瘫大冰块,比自己差远了嘛。他不着痕迹地往辛仲远身边凑了凑,开始瞟他高耸的肚子。这种大惊小怪的人,辛仲远见得多了,虽然心生厌恶,但仍然是一脸正色,爱理不理。只是由于楼层太高,电梯下的慢,不得不忍耐一下。
“几个月了?”
薛子尧又问,辛仲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孩子。突然间被一个陌生人注视还被问“几个月了”这种私密问题,确实让人很尴尬。
薛子尧倒不觉得,不等他回答,继续说:“庄林都跟我说了,他是你的医生,还说你们平时关系都不错。对了,他还说你很能干,是一家大公司的老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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