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的时候,林傲去了外地,也不是说他多有钱,他去了外地打寒假工。像这种年龄,寒假工蛮好找的,深圳上海苏州之类,还有人组织,不过他是自己去的而已。
电子类的厂,挑拣小小的零件儿,整天看的头晕眼花,脖子也不大舒服。晚上躺在宿舍的时候,突然看到了早早挂起的花灯,还是忍不住想到远方。
对于生活,永远不能有抱怨,因为当你习惯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它并没有跟别人的生活不一样,累与不累,都是心理原因,站在对方的角度,看到的都是许许多多的不满。
林傲有时候觉得自己看的太透彻了,难免会产生一种无所事事之感,每个人都有中二的日子,过了之后,仿佛就是云开,乍见天明。
“快开学了,你什么时候回校啊。这么久没见,想死哥几个了。”
老三的声音从烟花遍地的那一头传来,林傲仿佛又看到了他爽朗的笑容。
“快了,明儿就回了。你跟老大老二他们说一声,我在这儿挺好的。”
“早就跟你说了过年来我家,我跟我妈提了好几次,她挺喜欢你的,你还偏不。”
“你以为我是你,永远当个离不开家的孩子,我这是社会锻炼。”
“好了好了,不说了,元宵节快乐。”
“嗯,元宵节快乐。”
挂了电话,林傲发现,这烟火真的没什么看的,于是晃晃悠悠回了宿舍。
他是真淡漠,别人偏要以为他心酸,呵。
初过元宵三五。慵困春情绪。灯月阑珊嬉游处。游尽、厌欢聚。
真是,好句子。
安静地躺在床上,又想起来当年对李崇涵的词的极度迷恋,他带给自己的震惊,以及共鸣,也许,也许不止是该有一个梦呢。
争教相见,呵呵……
不可思及太多,看你的心,闭眼,翻书,睁眼。
作者有话要说: ╮(╯▽╰)╭
☆、第五章 长相思
长相思
画鼓喧街,兰灯满市,皎月初照严城。清都绛阙夜景,风传银箭,露叆金茎。
巷陌纵横。过平康款辔,缓听歌声。凤烛荧荧。那人家、未掩香屏。
向罗绮丛中,认得依稀旧日,雅态轻盈。娇波艳冶,巧笑依然,有意相迎。
墙头马上,漫迟留、难写深诚。又岂知、名宦拘检,年来减尽风情。——李崇涵
窗外的雀儿叫了几遍,李崇涵坐起身来揉了揉眼,自打那次元宵佳节无缘由的相识之后,李崇涵总惦记着这么个人,找来找去,却总是找不着。
秋末天渐凉,丫鬟看他起身,急忙拿了衣衫过来,替他穿上,时而得他一个柔和的笑意,脸颊就红了个彻底。
终于系好了最后一个盘扣,李崇涵站起身来打了个哈欠。
“阿星,帮我把那个盒子拿来。”
阿星怔了怔,似乎不太明白他说得是哪一个盒子。
“就是那个,我亲手收拾的,装了碎杯子的,不记得了吗?”
“哦哦,记得记得,少爷且等等,我这就去给你拿来。”
李崇涵无所事事地坐在床边,把玩腰间的玉佩,眉眼还是弯弯的,却也多了几分其他说不清的颜色。
“少爷,是这个吗?”
“是的,拿来吧。”
丫鬟把盒子递过来,就在李崇涵的示意下退了出去。
盒子也就是古代通有的模样,木制,上了一把小锁,李崇涵拿着盒子看了一阵,取出一把钥匙打开了它,里边躺的,就是那时林傲所在的酒杯。
破的很厉害,碎成一片一片,萤绿色的玻璃躺在红色的锦帛上,交辉相映。李崇涵伸手碰了碰,手指尖出现一个细小的伤口,放在手里吮了吮,又把盒子收了起来。
元宵节之后那日,他与楼祁巳一起去了著名的烟花柳巷之地,之后,便频频流连,楼祁巳顾念父亲的意愿,去的并不大多,倒是李崇涵,几乎是天天去。
在这都城里,就传出了一个纨绔公子的名号,也是好玩,到底如何,谁又知晓呢?
匆匆用了早膳,便拿着折扇赶了出去,世家便是如此,只要不闹出来什么大事,管你传出来个什么名声,影响倒也不大,虽说女子大抵不爱纨绔,放在李崇涵身上就是未必。
他的温柔之名从枫婧楼传遍京都,为人温雅,待人有礼,虽去烟花柳巷之地,却每日按时归家,让有些女子啊,恨不得也到那些地方去……
李崇涵此次,目的地并非枫婧楼,边关久无战事,安详的很。听说自小的朋友文赫渊从边关回来了,他要赶去瞧瞧。
文赫渊是老将军文致之孙,父亲文留岳在朝堂上仅仅是个六品小官,整日里被文老将军骂,文赫渊年少成名,是文老将军最喜欢的一个孙子。
这越是得不到别人认可的人,越是想在别的地方表现自己,文留岳别的不行,倒是娶了许多小妾,这京都里,就属他的老婆最多,说来也是一桩笑谈。
年少时,文老将军威名尚存,府邸距凌亲王府不远,文赫渊不喜欢自家那些弟弟妹妹,就把李崇涵当做自己亲弟弟看,十分疼爱,两人的关系比之楼祁巳该要亲近几分。
文赫渊十五岁那年李崇涵十三,走的时候李崇涵不懂事,嚎啕大哭,现在想想,真是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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