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媛还没好利索,便安排了两个人盯在秦府附近,重点盯着他家出门采买的下人,跟他们和与他们接触的人套近乎,留意秦府的一举一动。
秦荫很快上任离开了江陵,没带家眷,不知道为什么,据说严氏很不满。
秋意渐浓,江陵一带的新粮也开始入库了。小海等人不在,城中的粮铺只有几个伙计,不敢做主,便找到李媛面前。李媛也不懂,叫他们分一半人手出城收一点先卖着,等小海回来再做打算。陇南那边带去的银两几乎全变成库里的新粮,李媛一封信,留下一个看库的,叫他们先回来。小海等人不解,但信上着重写了,人回来,粮食不动。虽然不解,但小姐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小海等人马不提供赶回江陵,以为李媛要他们开始江陵本地的收粮事宜。
这里的粮铺在李媛眼中已经没有多少经营下去的必要了,想了想,为了避免太过明显,还是再经营一段时间比较好。所幸银矿的分成又到了,正好用来收粮。
阮文烟自那日回去后,不时想起李识那张布满红晕的俊秀的脸,想一会儿,又想到那日求得的签,两相对照,这不就是他吗!一时,心里原本只有一点点朦胧的好感,竟一发不可收拾起来,三天两头跑来探望李媛,只可惜在没有遇见他一次。李媛也奇怪她的变化,不过她要操心的事更多,两人也没有再遇上过,便没有开口说什么,免得尴尬。
那边放出去的两个人陆陆续续带回来一些消息,秦荫不在,府中两个女人明争暗斗,已经连表面的安稳都快维持不下去了。秦母一时贪婪,不想出钱给苏泉成亲送贺礼,被严淑仪拿下了管家大权。虽然府中上下都是她的心腹,但也有几个被严淑仪收买了。此时她想收回管家权,严淑仪就要她还回当初借走的东西。东西没有,拿钱等值赔偿也可。偏又给出一个明显高于当初所送物品的价格。秦母大骂无赖,当初送的东西值多少钱,她又不能跑去苏府问!
秦母指使心腹给严淑仪下绊子,严淑仪就当众杖责了不听话的管事妈妈。秦母便使人放出话去,说严淑仪不敬婆母,杀鸡给猴看。严淑仪也不示弱,跑回娘家哭诉,说婆家一贫如洗,花用的都是她带去的嫁妆。严家虽是旁支,但关系好的也有几个,对于这种惦记媳妇嫁妆的行径十分不齿,顿时街上流言纷纷,都是指责秦家的。
李媛听到这些话时,心情出奇的好。好像冥冥之中上天都在帮她,不用她出手做什么,敌人已经自己斗了起来。
这两个人啊,她都十分了解。一样的贪婪,自私,不肯吃一点亏,这样的两个人凑成一家,日子一定精彩。唯一有一点头脑,能调和两人关系的秦荫不在,秦府不闹翻天就怪了!
街上留言纷纷,一些便通过下人的耳朵传进秦母耳中,得知儿媳放出那些消息,先是面上无光,后是恼羞成怒,气的摔了一屋子东西。秦荫的二弟听说此事,跑去跟严淑仪吵架。论口舌之争,男人岂能是女人的对手,秦小爷说不过,一气之下动了手,把严淑仪给打了,严淑仪带来的一帮丫鬟婆子把秦小爷脸上抓了数道指痕。
秦母又带人来帮忙,把严淑仪的几个心腹绑了,打了,给严淑仪上家法,罚跪,逼她磕头认错。严淑仪手下一个小丫鬟跑回严家搬救兵,严兄请了几位族兄上门理论,吃了闭门羹。秦母还扬言,她若不认错,便要做主休妻。
这边闹得轰轰烈烈,那边便有聪明人上书给知府大人,说秦荫无能,治家无方,至后宅不稳。区区一宅都安抚不了,难堪大任!也不知为何,秦荫妻母闹得水火不容之事传到他任职的县城,各路乡绅看他的目光都带上了异样的审视。偏又有个不拘俗理的想讨好知县老爷,贴心的送上了一个伶俐的丫头红袖添香。秦荫离家已有数日,正是孤枕难眠,好意却之不恭,自然笑纳。
严淑仪辈分矮了一截,不得不认输服软,暂避锋芒,待日后徐徐图之。想着夫君才是最能依靠的人,便出城寻夫,正好便撞见秦荫和那丫头白日里滚作一团,当下醋劲大发,又闹了起来。打了丫头不算,把拦着的秦荫也抓了一把。偏秦荫住在府衙,当日正要和各位乡绅会面议事,所以秦严夫妻大打出手一幕被众人都看了个一清二楚。秦荫颜面扫地。
知府再不能包庇,很快找了一人代替,秦荫这知县老爷的椅子都没有坐热,便灰溜溜的回了江陵城。
李媛依旧抄着佛经,红缨等丫鬟一边忍着笑一边向她汇报街上最新消息的时候,她手下字迹一丝不乱,心里千丝万缕清晰无比,交织成网。
秦母和严淑仪不合,街上的流言,很多是她散布的,添油加醋的。
严淑仪跑回家求救的小丫头,被秦母的人捉住了,是她的人“好心”解救了。
给知府大人上书的人名叫孙进财,曾无意中帮过他们打击郑今,此时请了陆掌柜出面说服他再次出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加上五张百两银票,合作愉快。
江陵的消息那么快传到县城,当然不正常,要有人传播啊。
给秦荫送丫头的乡绅,亦是买通的。包括严淑仪赶到那天的会议,本该是另一个时间要开的。
那个丫头也有来历,是青楼自幼养起来的,尚未开包,因容貌略逊一筹,没被重点培养,但人很机灵。
这些事都不是重点,最多只是推波助澜,但没有那么多的“偶然”,秦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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