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像背后的路像是石头滑梯一样,赫敏有些庆幸这是在十二月自己穿着长裤而不是穿裙子,否则简直难以想象在宁安上面向下滑的样子。
她陷入了一种恍惚的状态,脑子里总会冒出这样乱七八糟,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念头来,想要伸手拍拍脸,让自己清醒过来,双脚却猛地接触到寒冷潮/shi的土地。
“你还好吧?”
宁安回过身,他比赫敏早一点儿下来,两个人滑了相当长的一段路,四周乌黑一片,赫敏还是能看清楚宁安的样子,他伸出手,望向自己,黑色的眼睛里闪着光芒,在认识宁安以前,赫敏从没想过黑色瞳孔也会如此迷人。
她犹豫着,不知过了多久,赫敏自己觉得好像过去了一天那么长,然而实际上恐怕只有不到四分之一秒
“没关系。”
捋了捋耳边的发丝,她近乎是颤抖着再次把手交托到对方掌心,温热传来,两颗碰撞的心再一次感应到彼此的电波讯号,那是心脏的跳跃声
“砰、砰、”一下、两下、清楚而有力。
他们都不说话,因为一切尽在不言中,宁安扭头轻轻地看着她,周身的黑暗将他包裹,他似乎没有亮起光的意思,四周的氛围变得旖旎,赫敏觉得自己快要喘不上气来,远处通道水珠滑落的“滴答”声,一声声,契合着她的心脏,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荧光闪烁!”
她慌乱着喊道,然后手中魔杖亮起一撮莹莹的亮光,照亮了这条很狭窄低矮的通道,黑暗匆匆退去,随之消失的还有另赫敏几乎要停止呼吸的氛围。
“呼——”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宁安似乎没发现她如同过山车一样起伏的心情,仍旧牢牢抓着那只手,随着赫敏将周围照亮,他也啧啧叹着打量起周围,就好像是第一次来这里一般。
“我们走吧。”
他回头轻笑,扯了扯赫敏雪白的手指,女孩儿如同大梦初醒,感应着手心里传来的温度,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穿过这条弯弯曲曲,像是兔子挖出来的地道一样的狭窄通道。
“小心点,这里很容易绊倒。”
宁安在前面走着,小心地提醒,微妙的气氛和刚才又有所不同,似乎被挑起了什么心事,又仿佛有种轻柔的暧昧在空气中发酵,让人小心至极,生怕惊扰到它。
不同于之前的畅所欲言,两人在窄道中,话少的可怜,基本上都是宁安在说,赫敏只是老老实实地跟在后面,不时“嗯”“啊”一声,表示赞同。
唯独两只手,始终紧紧地牵在一起,从一种手掌相握的姿势,逐渐的,变成十指环扣。
赫敏微弱地挣扎着,可这种抵抗近乎于无,只能任由宁安撬开一根根手指,然后将它们隔在自己的每根手指之间,她的脸已经红的如同晚霞,刻意使劲儿地把魔杖往前送,一方面是照亮宁安脚下的路,另一方面是为了让光源离自己远一些,她不想这副模样被宁安看到。
天呐,赫敏?格兰杰,你是怎么了,怎么能轻易地就被这个小坏蛋这样握着,我……我不是说我不喜欢这样……
只是,不能这么容易地让他这样……这会给他错觉……什么错觉……我其实也是喜欢这样被牵着的吧……
天呐,格兰杰你这是怎么了。
如果多出一只手的话,赫敏很愿意用它来捂住自己的脸,她不能再思考下去了,这样的问题简直比当初穿越斯内普设下的魔火时,推理药剂更让她为难。
她不敢想,一想就会陷入其中,然后无数的假如、也许、或者都会纷至沓来,那会让大脑爆开的。
“这通道通往蜂蜜公爵,我想前面就是了。”
宁安笑着回头看向赫敏,声音轻柔地说道。
“嗯……啊……”
赫敏低着头,她的目光好似全被又冷又湿的土地吸引了,其实只是无神地没法聚焦,整个人好像是喝醉了酒,如果没被宁安牵着,大概会躺倒在边上吧,但之所以会这样,也许正是因为手被拉住了也说不定。
她甚至忘记了哈利在一年多以前,曾经和她说过这条密道,脑袋已经成了团浆糊。
此时霍格沃茨城堡的四楼,独眼女巫雕像所在的走廊上,一个人影从黑暗中慢慢走出来,她脚上踩着高跟鞋,“踏踏”地在走廊里发出寂寥的回音,鳄鱼皮手袋被轻松地提在手上,大红色指甲油被月光反射的鲜艳、夺目。
女人在昏迷倒地的劳蕾尔身边停下脚步,手中的魔杖微微下垂,她抬手往上推了一下镶嵌珠宝的镜框,涂成大红色的嘴唇扬起诡异的弧度。
“主人吩咐让我来处理你呢——”
丽塔?斯基特歪了歪脑袋,她自然看到了宁安在离开前的示意,让自己来处理劳蕾尔,但究竟如何处理,宁安没说,大概只要让她忘记今晚发生的事情就好了吧。
“快快复苏。”
丽塔想了想,用魔杖一指劳蕾尔,走廊里传来“嘤咛”一声,女孩儿缓缓睁眼,目光中充满了迷茫和空荡,仿佛还在回忆发生了什么事,然而在此之前,一根魔杖已经抵到了她的眉心,在劳蕾尔发出惊叫之前,丽塔?斯基特厉声喊道:
“一忘皆空!”
顿时,劳蕾尔的眼神开始涣散,眉头松开了,脸上显出一副恍恍惚惚,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样子,这是一个人记忆被改变时的状况。
“今晚你一个人来到图书馆,看了点儿书,然后就回去睡觉了,对吗?”
劳蕾尔默默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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