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峥这才发觉除了傅云声之外,在场众人里似乎也只有自己连名带姓地喊他池朗。
池朗的回答则显得有些模棱两可:“不能说没有,但还没有百分之百确定,不过和衣服的思路无关,我就不说出来误导大家了,我们还是先讨论衣服的问题吧,我觉得这条线索值得我们付出相应的精力,毕竟六年前的案子里没出现这种标志性的衣服。”
顾晓辉举手示意自己有话要说:“如果他把衣服自己留着了,我们肯定找不到啊。凶手的性格比较孤僻,按理说应该不会让别人来自己家里,我们又不能挨家挨户的去找,对吧?”
傅云声道:“扔了和没扔,各占百分之五十,这个概率不低了,赌一把也不亏。”
温馨笑道:“傅队,工作时间可不能赌博啊。”又认真道,“不过话说回来,就算衣服已经扔了,那凶手有没有做过什么处理?直接扔了是一种可能,用火烧了和拿剪刀剪了也有可能,找衣服和找衣服碎片的难度可不一样啊。”
方霖道:“那我们就先分析凶手可能的做法吧。”又问白子峥道,“小白,路逸程失踪时穿的是什么衣服?”
白子峥道:“‘卡布罗’的羽绒服和星途系列牛仔裤,已经去童装店确认过了,销量不低,跟裙子比起来有些难度。路逸程身上的牛仔裤是中码,羽绒服是大码,色系是太空蓝。运动鞋是阿迪达斯的,货号b26007,内长195毫米左右。毛衣是两年前买的,具体品牌他家里人已经记不清了。另外郭心怡的皮鞋是迪士尼的公主鞋,棕色蝴蝶结款,袜子就很普通了,白色的。当时还戴着一条有五角星吊坠的银项链。”
方霖道:“行啊小白,调查得够仔细了。冬天的衣服厚,羽绒服、大衣和牛仔裤应该不容易烧,但裙子是棉布的,相比之下就危险一些,也有可能被剪碎了冲厕所里,都不好说。毛衣我们只知道大概的款式,袜子是这些衣服里最好处理的,暂时也不考虑。羽绒服和牛仔裤的销量较大,市面上的同款太多,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从大衣入手,裙子只是一个方面。”
方霖的意见很快得到了众人的认同。顾晓辉继续道:“那我们该怎么找这件大衣啊?”
在这个问题上温馨显然比较有发言权,因为她家里就有个十岁的孩子,这个年纪的孩子个子长得很快,所以经常要处理掉一些穿不了的旧衣服。温馨想了想道:“一般是送人或者扔了吧。有些没穿过几次的我就直接送给我表妹了,旧的找个塑料袋装起来,放到楼下垃圾桶旁边,过不了多长时间就让人捡走了。”
白子峥道:“我觉得凶手在扔衣服之前不会把衣服剪了,因为这样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方霖补充道:“凶手性格孤僻,又没有子女,不太可能把衣服送人。”
白子峥转而思考起衣服可能的去向。旧衣服不同于其他的生活垃圾,具备一定回收和利用的价值。而会捡走旧衣服的一般是城市里的拾荒者,或者是家境贫困的打工人员,他们会留下对自己来说合适的衣服,剩下的则会进入垃圾处理厂成为真正的垃圾,在分类后被执行焚烧或填埋等具体操作。
津南有两大两小总共四个垃圾处理厂,发现路逸程尸体的处理厂规模较小,且发现尸体时早一批垃圾清运车还没有过来,所以现场的垃圾并不是很多,警方大概只用了一周的时间就清查完毕。之后警方封存了作为弃尸现场的院子,处理厂的其他部门则恢复了正常运行,这才避免了给城市卫生系统增添过多的压力。
但在改变侦查方向之后,他们面对的就不仅仅是这一家垃圾处理厂了。大型处理厂的日处理规模可以达到几百吨甚至上千吨,再加上时间上的不确定性,想从中找到蛛丝马迹的难度不亚于徒手攀登珠穆朗玛峰。白子峥现在明白了六年前的案子为什么一度陷入了停滞不前的境地,这种方式不把侦查人员累死就不错了,但好在他们还没沦落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至少还有绝版大衣和绝版裙子这两个明确的目标。再加上案发时临近过年,路逸程和郭心怡身上的衣服基本都是新的,捡到衣服的人很有可能会自己留下或者穿在他们孩子的身上。不过拾荒者大多居无定所,想要一一排查也不是那么容易,但总比去翻垃圾堆来得简单。
除此之外,社会上还有许多征集旧衣捐往贫困山区的公益组织,凶手也很有可能利用这些途径来完成对证据的销毁。
傅云声总结道:“这样吧,我们兵分几路。我去联系各个垃圾处理厂的负责人,争取在分类的环节把所有可疑的衣服都卡下来。小白……不,方霖和顾晓辉,你们两个辛苦一些,在全市范围内对可能捡走衣服的人群进行重点排查。温馨,你负责二手衣服的交易市场,因为有人可能会把翻新后的衣服重新出售。最后是小白,去那些搞捐助的公益团体了解一下情况,看看有没有符合条件的衣服。”
池朗似乎已经和傅云声达成了某种默契,很快补充道:“我和海洋有别的方向要查,希望我们都能有所突破吧。”依旧没有透露有关“方向”的更多线索,但并不会让人觉得是故弄玄虚。
白子峥听傅云声原本是想让自己去查那些拾荒人员还有贫困户,但很快就改口换了方霖,分配给自己的任务也是其中难度最小的一个,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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