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仔细一想,可不正是这样,心里顿时好受多了,也盼着吕布能明白他的苦心与无奈。
他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啊!作为泱泱大国的至高天子,身边却无能臣强吏可用,可不让人唏嘘不已。
可惜他最看重的臣子是注定无法体谅圣心了。
按燕清最初的计划,在灭了张济张绣这叔侄俩后,除了能收获大量的战马外,也等于没了后顾之忧,可以顺理成章地将那貌若天仙得叫曹操都误了大事的邹氏收来给自家主公暖床,顺道兴旺一下子嗣。
不想张绣没杀成,却被半路冒出来的皇甫嵩夺走,那邹氏身为他的寡嫂,自是由他负责赡养,贸然伸手再抢,不仅易开罪朝廷与张绣,也叫吕布名声多个贪恋美色的污点,未免得不偿失。
况且吕布近来的言行举止都严重冒犯了燕清,叫他坚信让自控能力奇差无比的吕布再过一段清心寡欲、修身养性的僧侣日子,似乎也不存在任何不妥之处。
只凭张辽带来保护燕清的十数亲随,哪怕再加上一些收编的张济旧部,想将这缴获的八百来匹凉州骏马一趟带走,无疑痴人说梦。但燕清却劝张辽等人莫为此发愁,连夜往皇甫将军府上跑了一趟,不费吹灰之力地就借来了五百官军,叫他们帮着送去许县。
虽将这些凉州马留在官军的马厩中也未尝不可,可燕清见小皇帝吃相如此心急难看,日后身边又多了个杀叔仇人是吕布的张绣,燕清着实不想夜长梦多,万一刘协被张绣哄得见马起意,非要昧下,他们也无处伸冤。
属于吕布势的十数个人行在队伍的最前头,后面是借来的五百官军和浩浩荡荡的八百来匹凉州良骏,这一路上的气氛却是沉默凶险,所有人都只埋头赶路。
除非必要,燕清是绝不找吕布说话的,即便实在有事去寻了他,也是公事公办,淡然客气的语气。
倒是吕布自知理亏,很快就憋不住了,几次想摸黑进燕清帐子里来个秉烛夜谈,好冰释前嫌,结果刚偷溜进去,原本漆黑一片的帐内就豁然亮起光来。
燕清好整以暇地坐在床畔,哪有半分睡眼惺忪的困顿,微笑着捧着灯盏问他:“主公深夜前来,可有要事相商?”
吕布轻咳一声,下意识道:“倒无甚么要事——”
燕清刚问完这话,就立即起身迎上,直接将吕布要踏进来的一条腿给硬生生地逼回了门口,平平静静地劝道:“既无要事,主公还是早些歇息,养精蓄锐为妙。”
吕布凝眉不满:“但——”
“主公。”燕清笑眯眯地堵着他的话头,目光却是冰冷地在他腿间硕物的位置转了一转:“莫不是嫌那回光线昏暗,您虽执意扯了清的裤子,却未能看个仔细,还要着人点多些灯,好一会儿后再来一回?”
吕布的辩术再突飞猛进,也不可能敌得过身经百战的燕清,还想再辩解几句,依然惨败在自家军师祭酒那淬着毒液的明嘲暗讽下,不得不铩羽而归。
直到吕布不情不愿地领着张辽等人先进了许城,要将这批军马和上回从袁术处得来的战利品及时做出分配,燕清则由徐晃陪着继续南下扬州,去帮临阵受命的徐庶高顺坐镇一二。
张辽回归豫州本职后,尽管处理完许县事宜、也要赶往扬州的吕布终究不放心就让徐晃带着这少得可怜的十数骑兵保护自家军师祭酒,硬是财大气粗地亲自点了八百精兵。
要不是本只冷眼旁观的燕清及时制止,他怕是还嫌不足,要派个一两千人才勉强作罢。
如此被耽误了半日,等燕清等人刚行至安风津一带,就遥遥听得前方喊杀喧天,且声势浩大,动静异乎寻常。
燕清心道不好,当即下了官道,往林里茂密处钻,上到一处低崖,恰能俯瞰底下战况——猛一眼看去黑压压的,那密密麻麻,头缚黄巾的敌方步卒竟有万余之众,后方本营有旗帜飘扬,上书偌大一个“何”字。
时至此刻,燕清哪里还猜不出对方身份:是黄巾旧党,又在豫州、扬州之间活动的何姓将领,不是曾占壉颍川、汝南一带的何仪,就是他的同僚何曼!
在初下豫州时,吕布就亲率人马,清剿了一通周遭作乱的土匪流寇,其中就有极多黄巾残党遭了秧。
可黄巾军的战斗力虽乏善可陈,却强在人多势众,史上有道光是在颍川一带作乱的黄巾贼寇,由刘辟、何仪、何曼与黄邵等人所统领,每将麾下都有约两万士卒,哪怕在吕布强悍无前的残酷镇压下损失近半,也有聪明的被他军威所慑,早早避其锋芒,将活动范围往南方移动。
州边蓦然多出数万黄巾军,换做谁都要寝食难安,可原扬州刺史陈温虽看到了这一切,他却没那多余的兵力去解决这处隐患,又因他们还算老实,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待后再处,不想不久后就自己先撒手人寰了。
说来滑稽。这伙黄巾军倒不是真敢惹恼了吕布,要跟这第一猛将的人马硬碰硬,可眼见着凛冬将至,粮草亦快告罄,在周边境地的小打小闹,已不可能喂得饱这五万多人马的。
原想着向看着好捏的软柿子陈温“借”粮,不料这人是个短命的,不等他们点兵出发,就已一命呜呼。他们唯有观望一阵,见那没甚本事的袁公路赶跑了自家从兄,就觉得时机已到,将剩下的军粮咬牙凑凑,也是点了整三万人马,要在他未站稳脚跟时偷袭寿春,来个趁火打劫。
哪里猜得到,这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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