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为你好。省得你落下个谋杀亲夫的罪名。”陆逸云将最后一根皮带小心地绑到了越星河的脚腕上,然后随手轻轻挠了挠对方的脚心。
越星河浑身一颤,当即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忍耐不住痒痒,嘴上却是极为不服气。
“哈哈哈……少和我说这些……哈哈哈哈……我才没你这样的……哈哈哈……亲夫!”
似乎是因为很久没看到越星河这么快活过了,就算现在自己眼前只是一个假象,陆逸云依旧感到内心一阵暖意。
他放开了越星河的脚,看着对方赤裸精壮的身体,蜜色的肌肤,以及那根匍匐在胯间的巨物,心头不禁又多了一阵悸动。
越星河大笑方歇,不由狠狠地喘起了气。
当他发现陆逸云那双眼竟是盯住了自己私处之后,他当即便斥道,“我说你会这么好心让我换个姿势,原来是……”
“你别胡说。我从未做过强迫你的事情,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要是你背后的伤口压痛了要翻身再叫我。”
说着话,陆逸云扯起薄薄的蚕丝被便盖住了越星河的下半身。
既然陆逸云已然一口否认,越星河也没有再过于咄咄逼人,他只是颇为悠闲地盯着陆逸云,看看对方又要干些什么。
陆逸云也不理会越星河那不怀好意的碧色目光,径直走到了书桌边,拿起纸笔又开始抄写起了佛经。
看见陆逸云端坐着抄东西的样子,越星河不由想到了自己在地牢里抄佛经的情形。
说起来越星河是不相信那些满天神佛的,他只信一袭墨衣,染血开路,用别人的尸骨堆就自己一生功绩。
可是自从被关入地牢之后,陆逸云便开始逼他抄佛经,似乎是妄图用佛经的内容感化自己。
最开始越星河是死活不肯抄的,可是后来陆逸云竟规定如若他每天交不出十页抄写的佛经,便不予他食物。
这样坚持了十天之后,越星河深感因为这等小事把自己活活饿死实在太不划算,这才开始勉强拿笔抄写起了佛经。
这一抄就是十三年,有些经书,越星河自己都能背诵了,而他也练就了一手劲若游龙的好字。
若说他抄佛经不过是为了换口饭吃,却不知陆逸云抄那东西又是做什么?
在床上闷躺了片刻,越星河终于有些受不了两人之间过于安静的气氛,忍不住出声问道,“你抄那东西做什么?莫非你陆大谷主不抄佛经,你的手下人也不给你吃的吗?”
陆逸云专注地继续抄写着佛经,头也不回地说道,“赎罪。”
听见赎罪两个字,越星河的眉顿时紧紧一拧,他不喜欢这两个字,因为陆逸云经常试图用这两个字来说服心怀不平的自己。
不等越星河继续发话,陆逸云已经喃喃自语了起来。
“我对不起的人太多,你对不起的人也太多。有些罪,或许是一生也赎不完了。”
越星河怎会不懂陆逸云话里的意思,虽然他也曾庆幸陆逸云当年居然为力排众议留自己一条命,可他的骄傲却不允许他表现出任何感激之色。
“哼,你若觉得你为了我对不起别人的话,那么现在杀了我告慰他们也还来得及。”
陆逸云搁下笔,回头淡淡地看了眼越星河,他那双本是风情百转的桃花眼里黯然而疲倦。
“我做不到你那么狠心。你是知道的。”
这话让越星河的脸上难免一红,当年他与陆逸云欢好过后,第二日便在对方的水食中下了紫渊蛇藤的剧毒,这件事上,他的确是太过狠心了,把事情做得几乎不留一点余地,要不是药王肯出手相救,陆逸云只怕早已成了白骨一具。
“我只是没有你那么妇人之仁而已。”越星河固执地哼了一声,心尖却微微有些发痛。
他在想,要是当年陆逸云真被毒死了,自己定会怀念他一辈子,而不是如今日这般与对方势为仇雠般对峙。
“随你怎么说吧。一晃这么多年过去,墨衣教逐渐销声匿迹,你也……难再翻波起浪了。”
陆逸云走到床边,看着比之当年已变得沧桑了许多的越星河,一声叹息。
越星河的碧眼里却升腾起了誓死不屈的火焰,他冷冷一笑,目光如毒蛇一般死死攥住了陆逸云。
“别高兴得太早。你说过,你活着一日,我便要被关在风华谷一日。我也说过,只要我活着一日,我便会竭尽全力让你风华谷不得安宁!”
深知不能在这人面前过度退让,陆逸云当即神情严肃地板起了脸。
“越星河!你别太放肆!若你再是这般胡作非为,执意不改前恶,我一定会亲自动手杀了你!”
这还是陆逸云第一次当着越星河的面说要杀他。
越星河显然没料到陆逸云会这样威胁自己,他微微一愣,也不知为何胸口闷痛得厉害。
他原以为……陆逸云是绝不会舍得杀掉自己的。
“好啊……我就等着那一天。到时你可得让我死个明白,看个清楚。”
陆逸云也注意到了越星河那双碧眼里流露出的悲伤大于愤怒的光华,他吃了一惊,也是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会让越星河突然这样难过。
他正想好好劝慰一下对方,可想想若自己又露出软弱之态,只怕会助长越星河的戾气,当即也只好噤声不语。
“其实你当年就该杀我的。那样我也不会有那么多不切实际的奢望,你留我一条命,却掐掉了我一切的期望,这样的惩罚,比死还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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