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教室,还好电话还没断。他快步下楼,按下接听键:“喂?”
“怎么这么久!”电话那头传来郑直不爽的声音。
“同学,现在是上课时间,你跷课很舒服,我还得上课。”
“呃……哈哈。”郑直干笑了两声:“手机那天晚上打坏了,不知丢在哪里,买新机和补办手续花了不少时间,才看到你发的短信。”
“没事吧?这几天我去barbar也没看到你们。”谢鄂又转过一层楼梯。
“没什么大事,小事不少,不过跟我没关系就是。”
谢鄂想问什么小事,还想问问腹蛇,都觉得不适合:“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上课?”
“想我了?”电话那头的声音仿佛添了丝温柔。
“学生的义务……”
“好了好了,别说了。”郑直果断打断:“下周吧,脸还不太能见人的,你提建议说得轻松,那天差点累挂了。”
“我相信是你们的话,没问题。”谢鄂微笑。
话机那头突然没声音,谢鄂可以想象郑直不自在地转开头又别扭地想摔掉手机的样子,笑意更深:“手机新买的,别随便摔。”
“#¥#·¥*#)……”一阵含糊不清的声响过后,郑直咳了声:“总之,我没事,不用担心。你去上课吧。”
“嗯,再见。”挂断电话后,谢鄂想了想,决定去医务室看一下牙齿,这几天后面智齿的部位总有点痛,怀疑是要长智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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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撒谎会有报应的。
谢鄂捂着有点肿的脸,从牙医诊所回家。外面又下起雨来,连日的阴雨令六月的天气生生被下得湿冷起来。
牙医诊所所在的大楼离河滨公园不远,经过河滨公园,想到那次郑直打电话的事,不由抬头往公园长栈桥那边瞧了眼,有点怀念。
雨丝迷蒙间,他突然眯起眼皱紧眉毛,过了会儿,他改变方向往长栈桥方向走去。
高瘦伶仃的身影感觉到前面有人,停下脚步。戒备的神色在看清来人后,放松下来:“是你啊。”
“没事吗?腹蛇。”将伞撑过去遮住雨丝。
衣服有摔打过后的凌乱和脏污,清秀冷淡的脸蛋添了许多新旧伤痕。腹蛇摸摸唇角的血迹,不在意道:“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腹蛇打量了他会儿:“你会驾机车了?”
谢鄂犹豫了下,他的机车知识还仅限于修哥教的纸上谈兵。
腹蛇笑了起来,露出四颗雪白的牙齿:“我才不放心将我的青霓交给你,打车去barbar吧。”
barbar没开业,门窗紧闭。
谢鄂撑伞为腹蛇遮去细琐的雨丝,看她紧抿的倔强唇角,以及被雨水打湿太过单薄的衬衫,不自在地偏了下头:“要不要打电话给他们?如果你没带手机,我这有。”
“他们没这么快补好手机。”腹蛇拨了拨潮湿刘海。
“郑直已经办好了,要联系他么?”
“哦。”腹蛇神色有点微妙地飘动,又漫不经心地看向雨中,轻轻咬着下唇。
很少见到她表现出女性化的姿态,谢鄂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了。
——湿冷的天气,喜欢的女孩子暂时没处可去,所有的外在条件都恰恰好地加在一起,天时地利俱备,是邀请对方上自己家的时候!
但冒昧提出,会不会让腹蛇误会自己是想占她便宜?
对于郑直,他可以直接邀请他上自己家,因为他们都是男人,没什么可居心不良的地方,但对于女人——尤其是自己喜欢的女人……
“听说你是一个人住的。”腹蛇转回头:“介意让我上门打扰会儿吗?”
“啊?”心中纠结的事让对方先说出来,谢鄂心虚地呆了下,还好很快回过神,用力摇头:“不介意,绝对不介意!欢迎!”
腹蛇看着他,微微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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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车回公寓的路上,两人默默无言,腹蛇时不时伸手碰一下脸上的伤口,却没开口。谢鄂想问都好几天了怎么还和人打架,是不是天煞……只是话到嘴边,觉得这些问题深入下去有点太过私人,他不愿引起腹蛇的不快。
回到公寓天已全黑,开门亮灯,找出室内拖给腹蛇换上,看她湿漉漉贴在身体曲线上的衬衫,又问她要不要先去洗个澡。问完猛然发现自己的冒失,顿时脸红。
腹蛇倒没什么不自在,四下打量完公寓,问谢鄂有没替换的衣服可以借给她。谢鄂回卧室翻找半天,还是拿出上次郑直替换的睡衣出来:“没有还没穿过的衣服,只好请你穿这套,这套睡衣只有郑直在这借住时穿过两次。”
“你让我穿他的,小心他知道了生气。”腹蛇接过衣服,耸了耸肩:“你要知道,动物都很注重自己的地盘和所有物。”
“这种事他应该不会介意的,再说之前都是巧合,以后他未必会再来我这。”
“你认识他才多久,以后你就明白,他一接受和认同对方,就会将对方纳入自己的所有物范围,显出不可理喻的独占欲来,哈。”腹蛇说着关上浴室的门。
谢鄂想到之前在学校时,郑直确实表现出讨厌别人接近自己的态度,不由有点哑然。
被一只大型猛兽喜欢上,这是喜剧?还是悲剧?
浴室传来刷刷水声,谢鄂在外面有些心神不宁,努力阻止自己去产生不该有的幻想。先把医药箱找出来放在茶几上,想了想,又准备去泡壶红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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