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天不从人愿。
姚乾宿捂著还在慢慢往外流著血浆的脖子,冷眼看著那群人把眼前这个正在死死瞪视著自己的男人强行拖开。那个被叫他尚痞子的男人立马抖著腿毕恭毕敬地赶过来,慌张的表情让他的面部肌肉更显扭曲,“老大,你没事吧,需不需要我让他们送您去医院处理伤口?”
“哟,你这称呼改得还真快,你要真是我的小弟老子早就让你当著你哥的坟前去切腹谢罪了,老做出这些个龌龊无耻的行为……要不是因为对象是男人,我可是真的会把你们这群混账给好好收拾一顿,虽然爷我自己也不是什麽好鸟,哈……”
姚乾宿半眯著眼抬手舔了舔手背上的腥甜液体,嘴角依然保持著好心情的微翘,”你丫不是要上这家夥麽,那就动作快点啊,我明天还要上学呢。”
“欸?!姚,姚大人你要留在这里……?”
尚痞子张大嘴巴露出了不太置信的表情,印象中眼前的少年似乎从来没有兴趣过多地参与这种肮脏事。
“干嘛,老子又是帮你抓人又是送钱善後的,这还想著过河拆桥?你丫可以嘛。”
挑著眉一手指了指被堆在一旁的银色铝合箱,看了一眼已经被几人合力按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挣扎的男人,少年脸上的笑容又再次变得恶劣起来,”还有,千万别把那位大小姐给弄昏了。让她好好亲眼看看,自己的小男朋友是怎麽尽最大的牺牲去‘舍身保护’的,这可是,所有女性都梦寐以求的事哦。”
白痴。
手肘撑在银色铝合箱上的同时手掌拖住下巴,两腿叉开蹲在水泥地上的少年歪着脑袋耸拉着眼皮意兴阑珊地打了一个哈欠,围在他眼前的那群人像是作秀一般将圈在中心的猎物的衣物一件一件颇有绅士风度地剥开,而自己就如那买了最上等入场券的观众,无论在距离还是角度上都取得了最好的视线范围。
就算要讨好也用不着这样做吧,食指抠抠带着点血渍的嘴角,脑海里不禁冒出这两个字。
其实他更想把这两个字送给那个此刻像羔羊一样任人宰割的男人。
原本他还指望一下这男人能做出什么惊人举动来,咬不了脖子好歹也抬只脚踹一下对他动手动脚的那群蠢货的小jī_jī啊,这小样居然还真的能像肥皂剧里的悲情男主角那般深深地看了他的小女朋友一眼后就趴在地上呈挺尸状再也不做任何挣扎了。
这人到底是不知道被爆菊有多痛当真以为被狗咬了一下就没事,还是早就经验丰富技巧纯熟到处惊不变临危不惧的境界?
姚乾宿站起身,摸了摸鼻子的同时直觉地认为答案是前者,要后者的话此刻就不会有一个女人在他旁边发出呓呓呜呜的悲鸣声了。
这女的肯定是一腐女,丫小男朋友这都没什么反应呢丫自个儿倒像是快要被奸了似的,搞不好她和尚痞子是串通好的……这么一个有钱的千金大小姐怎么可能三两下就被那软肋鸡给抓住呢,她们家的保镖难道拿的不是空手道柔道跆拳道证书而是芭蕾自由体操瑜伽专业证明?
这么想着,脑海中不禁出现了一群肌肉隆隆带着墨镜的健壮男人们,或穿着白色的芭蕾舞蹈服,或穿着粉色的缀满亮片的紧身衣,或手挽手齐齐跳大腿舞,或用兰花指拈着那根小彩带以自己为中心轴在转着圈圈,颧骨突出的两颊上晕着如玫瑰一般艳红的色彩,背景一片绮丽闪亮,角落还有一位千金大小姐在晃着星星眼嘴巴呈三角型状,边一脸陶醉地拿着照相机边笑意盈盈地拨通电话,“你们快来绑架我嘛~~人家特地准备了一套性感蕾丝洋装哦~~一会就可以套在我小男朋友身上了~~记得要演逼真点~~~哦呵呵呵呵~~~~”
…………好可怜的小男朋友……啊。
怎么可以这样呢……实在是太不人道了…………
“姚,姚大人?”
还在卖力演出的男人们这才察觉到原本面无表情的少年此刻正用手捂着嘴巴,总是半眯着的眼里居然泛出点点湿意来。
……糟,老毛病又犯了。
这时眉毛也跟着蹋了下来,姚乾宿有些尴尬地低下头去,尽量在心里克制着那些个不着边际的怪异幻想,此时他脑海里的小男朋友已经仰天四十五度泪流满面凄凄惨惨戚戚地叫着”yamede”了。
就在即将进入马赛克的一刹那,趴在地上的男人也许是因为众人忽然停下的动作,也许是因为感受到投射在他身上的不明目光,竟也皱着眉头抬起头来。
目光交接的一瞬间,姚乾宿是有点感激那个男人用着凶悍又倔强简直不灭你全家就不甘心的眼神把自己从无边的妄想中拯救出来的。于是他出于礼貌回送了一个同样程度的灿烂笑容给那个男人。
除了发送者与接收者以外,在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战。
这个让上至黑道帮派老大下至无名小混混无一不敬重的少年,在他们的面前所铺展出的表情永远只有两种,一是让人如浸在冰水般的面无表情,二是咧开嘴角笑地跟中了彩票似的。
明明本人笑得一脸天真无害的样子,天晓得挂在嘴角边那股子邪恶不羁是幻觉还是心理作用。
让人琢磨不透的东西永远是最可怕的,所以,不得不敬。
还有人说,姚大人偶尔也会流露出很忧郁悲伤的样子,当然大部分人都选择不信。
人总是会下意识抹去强者脆弱部分的色彩。
不过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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