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心语走的时候,连招呼都没敢跟他打。墨严将蓝心语送进电梯才回来,一进来就接收到了沐云赤|裸|裸地嫉妒。
“还要十里相送?又不是生离死别。”(各位看客发现没有,沐云博士只有生气的时候才会妙语频出。)
墨严不接他话,拉开椅子开吃。嗯,真难吃。皱眉,想说什么,还是放弃,低头继续挑了一根青菜放进嘴巴里。
两个人的晚餐,食难下咽,气氛凝重,像有一层厚重的帘布将两人蒙罩在里面,想要找到出口,却发现四处是别人早已落下的钉子,掀不开,挪不动。鼻息间是越来越令人无法忍受的窒息。
沐云自己吃了几口实在吃不下去了,碗一推,筷子一扔,暴躁地嚷:“难吃死了!”还觉得不解恨,拿脚踹了一脚旁边的椅子。
墨严不说话,不看他,默默地把那碗难吃的面条一点一点,慢条斯理地吃完,像在完成一个仪式。
看着墨严这样,沐云的心底一点一点升起一种不安之感。蓦地,他想要逃。对,此时他想要逃,在墨严什么都没说之前,逃离这里。
行动跟大脑反应同样迅速,在墨严将最后一滴汤灌到嘴里,如释重负般把碗放回桌子上的那一刻。沐云仓皇地站了起来,手忙脚乱地边说边往外门外走:“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我得马上走了,你自己记得吃药。”
椅子被他慌乱的脚步带倒,跌落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震响,关门时的声音也要比平时来的轰然。
沐云背靠在下走的电梯间里,不断的喘着粗气,发现自己浑身在颤抖,额头背部都是汗。他逃了,落荒而逃。
就这么盯着沐云慌乱逃离的方向,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墨严一动不动。
不愿动,不想动。
似乎只要一动,这周遭的一切就会失了平衡……
“滴滴,滴滴”,是有短信息进来。墨严几乎僵硬的手指动了动,慢慢地摸索着找到手机。
信息里只有两个字——爱你。
墨严瞬间红了眼眶,那两个字的边框也开始由规整,变得参差不齐。渐渐地从边缘衍出了妖冶的藤蔓,将墨严的心一丝丝一缕缕勾缠起来,由最初的柔抚舒适到越缠越紧,最后只感到渗出鲜血般的闷疼。
墨严举起手机放到嘴边,将一个吻长长的、久久的吻印到上面,嘶哑着低喃,“我也爱你!”。
这还来不及说出口的表白,在这样一个华灯初上的傍晚,浸润着迷恋和沉痛,从墨严的口里咕哝而出。声线虽然模糊,情感却清晰透彻得直逼全身每一个细胞。墨严再一次深切地体会到,自己是如此深爱着沐云。
小区楼下……
坐在花圃边上的沐云,手中握着手机,来回反复点开又关掉,痛恨着自己的怯懦,最后只能将自己仅剩的一点勇气用来发出“爱你”两个字。
那一夜,小区巡逻的保安发现,在八栋楼下花圃边上,有一个看着很有素养的大帅哥一直一直仰着头看着楼上的某一处。直到半夜,整个八栋的住户都黑了灯,尤其黑得晚的是三十八楼的那一户,这个帅哥才带着一身疲惫和落寞离开了小区。
从那天开始一直到现在,时间已经过了五天。墨严和沐云都没有再联系,连一通电话都没有。沐云是不敢,而墨严,是不能。
那天在自己公寓里糊里糊涂地沉睡了一晚,第二天便被妈妈一个电话召回了家。就在当天上午,蓝睿便带着妻子陈思和女儿蓝心语来到了墨宅登门拜访,美其名曰是为女儿闯的祸来登门道歉的。
本来就对蓝心语这个未来的儿媳妇非常满意的墨氏夫妇热情地招待了蓝家人。双方父母在得知蓝心语已经怀有身孕的消息之后,内心对这段婚姻是百分之百的赞成和笃定,见面便以亲家相称,热络而亲近。
道歉,那只是借口。上门把婚事定下来才是最终目的,毕竟怀有身孕的是自己的女儿,一着不慎就会处于劣势。蓝睿作为一名全国有名的银行家,从来都是出手果断又迅速。如果是对手,往往会还没反应过来就受到了他的致命一击。
而如今是自己非常满意的乘龙快婿,所以也就戴上了礼仪的外衣,委婉含蓄了很多,但是依然快准狠的让对方毫无招架之力。
在墨严还没完全明白反应的时候,双方家长已经将两人的订婚日期敲定了下来。就在下个月八号,离现在半个月不到。好像跟他这个当事人毫无关系一般。
当墨严挂着僵硬的微笑跟着父母一起将蓝家人送出家门转身要回时,忽然觉得今天头顶的阳光真刺目,晃得人眼晕,这一切恍若梦境,如此不真实感。
自己此刻像漂流在茫茫大海之中的一叶扁舟,无所依靠。不想往前,却被强劲的海风推着前行,只能无措而忐忑地随风前行。
“墨严,墨严。”是廖凡婷在喊儿子,“墨严,你怎么回事?喊了你好几声了,也不见你回一声。你今天状态有些不对啊!”
“妈咪,什么事?”墨严收回纷乱的思绪,温和地看向妈妈。
“你今天怎么了?整个人有些心不在焉的?”廖凡婷很少见儿子这样,不免有些疑惑。
“有吗?”墨严搓了一把脸,然后又说,“可能是昨晚发烧的原因,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什么?你生病了?”一听自己的大儿子发烧了,廖凡婷赶紧走过来,用手抚上墨严的额头,却被墨严避开了,感觉自己像个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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