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喝了好几杯酒,那股愤怒的感觉在他胸腔愈发膨胀。他命令克雷登斯出来,他要让克雷登斯给他明明白白地说清楚——“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克雷登斯哪里说得清楚。帕西瓦尔大声说两句话他都会乱了方寸,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解开皮带交到对方手上。毕竟玛丽用这种方法就能消气,或许格雷夫斯先生也是一样。
他的眼前腾起一团水雾,但他没有让它成型就抹掉了。帕西瓦尔在他的耳边厉声质问,可他却听不懂对方说的词汇。他的大脑嗡地炸开,手脚冰凉,浑身发抖。好像脚底的寒气顺势而上,将他整个身子都冻住了。
所以他真的解开了皮带。对着盛怒的人,对着盛怒的养母或格雷夫斯先生,除了无助地说对不起之外,成长的记忆只给了他这样一个变态的应对方法。
他哆哆嗦嗦地将皮带抽出,甚至没意识到帕西瓦尔停止了斥责。他将皮带彻底从环扣中扯掉,动作太慌乱还被环扣锋利的边口划了一下。他已经很久没挨鞭子了,但让他承受还是可以的。
他不会求饶的,这是他的错。他的罪,他的污秽。他要用惩罚来洗清楚,而只有伤疤能告诉他,他究竟有没有诚心诚意地请求原谅。
他把皮带交到帕西瓦尔手上,帕西瓦尔惊讶地没有接过。他只好又把皮带放在帕西瓦尔的膝头,然后后退了两步,缓缓地跪下。
帕西瓦尔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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