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侑打发他去,他转身去了,上了榻歇下。
鲜侑给他惊得不轻,看他走开稳稳睡下这才松口气,心里直恨自己怎么同那辜子兰一般如此猥琐,猥琐便罢,偏还碰上云州这等一根筋愣种,真是要命。
两日后城外的刘子善军开拔,刘子善引兵向北,一路破仓州,袁州,至沅州,至闵水,闵水之战,石皋大败,石皋仓皇北逃,刘子善已追石皋至靖州,有使者至邯城,送来刘子善的书信,还有一只靖州所产的凤琅玉,一并送到郡衙来,鲜侑拆了信,并无多话,只是些劝勉之语,那只凤琅玉却是温润通透,细腻光泽,鲜侑十分喜欢,命人收好。
回头正有孙胜遣军兵前来,道:“孙将军备了酒,请鲜将军往营中一叙。”
鲜侑问:“何事?”
那军兵道:“不知,只请鲜将军前去。”
鲜侑略略思索,命人牵马来,带了云州还有几个随行去孙胜营中,到了营中果见孙胜已经备了酒等着,他一身红衣白甲,熠熠光华掀开帐帘便直射入人眼来,叫人躲闪不得,鲜侑不经意间扫了好几眼,不禁又有些感叹,这贼匪窝里如何生出这等耀目的人来。
片刻落座,军士斟酒,鲜侑问道:“孙将军所为何事?”
孙胜道:“只是请将军过来饮酒,我听闻刘公大胜石皋,值得庆贺,将军一人在邯城,想必无人共饮。”
鲜侑举杯,两人遥遥相敬,鲜侑道:“孙将军是会意之人。”
孙胜似有似无的笑了笑,半晌又问:“我听闻辜子兰投了刘公?也去了靖州?”
鲜侑放下酒盏,反问道:“将军如何得知?”
孙胜道:“看来这是真的?”
鲜侑道:“刘公仁德高士,天下贤者归之如水之东下,辜先生是巨眼英雄。”
孙胜捏了杯盏冷冷笑道:“辜先生确是聪明人。”
鲜侑看向孙胜,风吹动帐帘,微露一小缝,鲜侑一眼从帐帘后看去,偶见刀剑光影,他一愣,立马反应过来,心下一咯噔,脸色微变,忙低了头抿了口酒掩饰,云州在案下捏了捏他手,捏的一手湿润,随即看他脸色,马上也觉察,只随了他低头。
孙胜犹自捏了酒杯表情生硬,不知在想什么,鲜侑定了心抬头道:“将军有何事不得解?”
孙胜看向他,道:“辜子兰欺我,我却寻不到他人,鲜将军可否替我出个主意?”
鲜侑道:“孙将军既知辜先生随刘公去了靖州,等他回来便可,辜先生有何处冒犯了将军,必定亲来邯城向孙将军请罪。”
孙胜不语,鲜侑又道:“不瞒将军,辜子兰出城前曾来找过我。”
孙胜眉毛一挑,嘴角牵出一笑:“哦?”
他这一笑研媚fēng_liú,如春花湛湛,却让人一点没有如沐春风之感,反而那笑中一丝凌厉尖锐让人陡然心生凉意,鲜侑心道孙胜这人偏激狭隘,容不得别人违逆他心意,只顺着他的话说道:“他说他曾欺瞒将军,唯恐将军知道了怪罪于他,他非有意,只是自知对不起将军,无颜再留在邯城,只能不辞而去,心中实愧。”
孙胜冷哼一声,脸色稍缓,又饮酒不语,两人各自计较都不再说话,气氛有些微妙,鲜侑正捏的一手汗计较如何脱身,只听得外面有人进来,正是府中军士,进来施礼说道:
“将军,兖城来了人,说有要事,请将军马上回去。”
鲜侑松了口气,忙起身谢道:“府中还有事,孙将军若不急,鲜侑改日再来拜访。”
孙胜旁边的参事陈先立马站了起来,鲜侑眼神一凛,直直看过去,他这一眼凌厉逼人,陈先愣是给震的张了张嘴没说出话,咽了口气慢慢坐下,孙胜犹坐着不动,鲜侑向他一施礼,领众出了门去,云州已是反应过来,快步同他出门上马,那几名随侍却还莫名所以,鲜侑打马驰出,众人只连忙也打马跟上,追在后面连声问,鲜侑听得厉声道:“回郡府!”
陈先看他出门,急怒道:“将军为何放了他走!”
孙胜道:“我自有主意,鲜侑不能杀。”
陈先道:“将军糊涂!将军优柔寡断,做妇人反复之思!事情已经败露,等鲜侑回了军中,哪还有你我的活路!将军眼下的生死都顾不得,还能顾得今后的生死!”
孙胜登时一阵冷汗,连忙派人去追,哪还追的到。
鲜侑出了门已是天黑,上马弛了几里,只见右卫玉炎还有几名军士正骑着马列在路上等待,见他身影,纷纷驾马过来,玉炎急急道:
“将军没事就好,并没有兖城使者,孙胜昨日聚了旧部在军中密会,恐怕有所图谋。”
鲜侑面色僵硬,玉炎料到不妙,也不敢再说话,只弛了马往郡衙去,鲜侑道:
“赵和在何处?叫他来见我。”
玉炎道:“我们人少,赵将军不敢妄动,在郡衙相候。”
鲜侑命身边军兵道:“你快速出城往陈安去找赵瑗,就说孙胜反,请他带兵支援,不要从正门出,从东北门出,那边守门只有我们将士,不要被孙胜发现有人出城。”
军兵领了命骑马离去,赶回郡衙赵和急急迎出来,鲜侑下了马进门,问赵和道:
“孙胜手下还有多少人?”
赵和道:“八千。”
鲜侑稍稍沉吟,很快道:“你集合军士,玉炎带两百人从东边过去在孙胜后营放火,烧他营帐,你同我带人从正门突入,趁孙胜还没有准备,赶紧行事。”
赵和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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