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会去告诉赵王的,否则现今也不会站在姬昊的区区陋室之中了。”
“……”
青年观察着燕丹逐渐平静的神情,狡黠笑眯眯的摸样就差露出一条狐狸尾巴摇啊摇。他毕竟拥有了比燕丹先进两千两百年的记忆与经历,又和未来的始皇帝生活了将近三年的时光,还会斗不过一名十几岁的小孩子?
最多他吃一点苦头,让燕丹出出气发泄一下心中的苦闷罢了。以燕丹的城府和内心的抱负野心,是决计不会因为自己的私人恩怨去撞吕不韦的枪口的。
燕丹虽恨赵政入骨,可心里也明白异人与吕不韦的关系……若他还想要吕不韦的经济援助与外交人际,就得忍下这一口气。
赵政与异人现在已经离开了邯郸城,留下来善后的便只有夫子姬昊与赵姬。然赵姬女流之辈,燕丹是不屑于去算计谋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的,所以只得把所有的怒火全部宣泄在了姬昊这里——
“全都给我进来!”少年望着一身轻松的姬昊,心中怒气更甚,端丽的容貌已经有些扭曲,喘着气大声的吼着门外的家仆:“将——将这个人押回去!严加拷问,不准让任何人见他!”
“……”
“……就算我动不了赵政,你——姬昊!你也逃不了!”燕丹咬着牙,殷红的唇瓣已经被咬出了点点血丝,露着些疯狂的意味。
乌发玉冠,身形纤瘦,一身明亮的蓝色丝绸在灯火的映衬下显得华贵而优雅,却因为少年表情的扭曲而显得有些违和,燕丹恨赵政,恨赵政身边有这么多为他出生入死的人,恨同为质子,自己却要继续在这邯郸城中艰难维生……
“殿下,何苦这样为难自己呢?”姬昊苦笑,无奈的任由自己被几名黑衣家仆押着,轻声叹息:“并不是命运不公,这些不都是殿下自己博来的吗。”
生来便是太子之尊,又无奈沦为燕国质子,心高气傲的燕丹用的是那样一种扭曲的方式来保持自己在其他国家的地位,如此下去,燕丹身边能留住怎样的人?
“……”少年哑然,但还是不甘心的瞪着眼前的青年,一身老旧的亚麻质白衣,温柔细致的眉眼,唇边始终挂着那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有暖红色的灯光洒在姬昊的身上,即使是现在这样身处险境,姬昊依旧是带着一身坦荡,悠然随性。
凌乱的衣裳露出青年白皙纤瘦的锁骨,脖颈微扬,神情淡漠,一瞬之间让燕丹望着这样的姬昊有些出神。
他甚至觉得……被押在两名黑衣家仆之中的白衣先生,狼狈之中夹杂着一丝风雅,非常的……美好。
少年不自觉的迈出一步,将自己与姬昊之间的距离再一次缩短。皱着眉与眼眸中的复杂都流露出了燕丹的一抹挣扎。
这样的男人,年轻而满腹经纶学识,周游列国,博得六国赞誉的声明,若不是那天赵王召他入宫,姬昊与他满腹学识原本是应该属于他的!
……
“太子殿下——这样的做法是否有些太过分了?”
不远处,清亮的少年嗓音打断了燕丹一瞬之间的迷茫,猛地收回自己触向青年的手,燕丹皱起眉,神情不善,缓缓的转过身。
是谁?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打扰他!
灯火通明,几十号家仆簇拥着一抹纤瘦的身影,银灰色的丝质衣裳配着烛火的暖光,愈显高贵,齐逸面无表情的走进院中,脚步沉稳,神情傲然,语气冷硬:
“姬先生是齐家请来的教书先生,即使殿下贵为太子,如今在我赵国的土地上,也该讲究这一份尊师重道之礼吧?”
齐逸的这番话丝毫不带客气,狠狠的点明了燕丹的质子身份,又毫不犹豫的将姬昊列入了齐家的管辖范围之内——姬昊究竟是谁家的先生,燕丹知道,齐逸更是清楚,可是又有谁能拿出证据来呢?
“……”燕丹眯起眸子,望着与自己对峙的小少年,倏地露出一抹笑意,漆黑的眼瞳中泛着隐隐的冷光:“我当是谁,这不是齐大人家的公子吗。区区几日不见,齐公子便已经投靠敌人阵地了?”
“放肆!”齐逸喝道,脸庞之中面无表情,甚至更加朝燕丹走了一步,嗓音明亮:“在此时还尚未查清楚之前,太子殿下是否太过于关心了?”
“若要定我的罪,太子殿下且可不必留情。但是——只要殿下还是这燕国质子一天,就无需插手我赵国之事。”
“……说的好!齐逸啊齐逸,”燕丹大笑,端丽的容貌隐隐夹杂着一抹盛怒,却被少年狠狠的压在了胸腔之中,化作一抹冷笑:“的确,我管不了你。你我不过是合作关系,各取所需,我需要你父亲的政治地位,需要吕不韦的经济支持。只不过……”
燕丹抬起尖瘦的下颌,冷然的望着面前昔日总是围着他转悠的少年,笑意更甚:“你最好祈祷,你爹不会被赵王所猜忌,齐家——不会被赵王亲手逐出邯郸城!”
“如若有那么一天,别怪燕丹心狠手辣!”
齐家为赵国官场大家,为忠臣领首,即使现下齐仲国遭到小人陷害被遣至边关,以他小小的弱国质子身份也是暂时还不可撼动的。此时就算上报了赵王,异人出逃的这件事也能被齐逸将后果压到最小。
罢了,罢了!
蓝衣少年微微一个摆手,挟持着姬昊的黑衣家仆便迅速的放下了姬昊,紧紧的站在了燕丹的身侧,做保护状。
再次转身望了一眼身后的姬昊,燕丹弯起唇角,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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