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罗听了,张张嘴,又专心去吃碗里的东西。两个人相处半年,竟然第一次相对默默然。袁帆知道自己戳到了他的伤心事,心里懊悔着,只是不知道怎么安慰。
神经粗没关系,怕的是心思细能看出那人伤心难过可是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安慰!笨口拙舌要怎么治!
吃过饭,穆罗要去洗碗,袁帆不让。“放着我来!”
“总不能白吃饭吧?”穆罗这样说了一句,抱着碗头也不回地去了厨房。
袁帆站在厨房门口看那盆里的水哗啦啦的,那人侧着身围着围裙,瘦瘦小小的一个人。要换做个女的还有个胸还有些肉,他除了屁=股上那两团那里还有肉啊?就真的是竹竿子一样。
没有肉就没有脂肪,没有脂肪怎么过冬啊?
袁帆也不管是大夏天,走过去就从后边抱住了他的腰,惊得穆罗一个寒战差点把手上的碗摔了。
“你干嘛?吓死了!”
袁帆把下巴靠在他的肩上,脑袋蹭来蹭去,闷声说:“你继续洗碗,我就是闲得厉害。”
穆罗又闷了一下,洗了一个大菜碟子才低声说:“我不是生你的气,我只是……”
“觉得自己不够好?”袁帆说。
“差不多吧。”穆罗低着头继续洗碗,“你看你都是x大的,985出来的,我连大学都没有毕业。”
“哦……”袁帆应了一声,忽然就转了话题问。“你的梦想是什么?写作吗?”
“算是吧,简单粗暴地说就是希望没有人管我什么时候做什么,想什么时候写东西就写东西,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用文艺的语言修饰一下,可能就是自由吧。”
袁帆说:“没有绝对的自由。”
穆罗点头。“我知道,我只是不想每天早上早早地起床去跟人挤公交,回头还被自己的老板骂。再有就是……我不想因为自己的感情问题影响自己的工作。”
袁帆咬了一口他的耳垂,笑着说:“真巧,我费尽心思开店,也是因为担心自己是个gay影响工作和前途。”
穆罗忍不住瑟缩着肩膀笑了一下,被他那一口咬得心里甜甜的,捏着里的语气说道:“小妖=精,小嘴儿真甜。”
“人家才不是安慰你呢。”袁帆也学他捏了嗓子说话,“人家说的可是实话!”
穆罗撑不住真的笑了出来,用胳膊肘捅捅他。“好了,我真的没事,快出去。都是你要吃火锅,吃的一身汗还要被你抱,我自己都要恶心了。”
“不想出去,你又不在外边陪我,那我只能进来陪你了。”袁帆懒得理他,挠了他的腰,忽然问道:“来,亲爱的,我们来写个文章,题目叫《论学历于理想的重要性》。”
穆罗痒得直扭腰,“别闹!这论题叫我这么一个实现了理想但是没有学历的人怎么说?”
袁帆拿下他手上的碗继续挠。“哦?实现了理想?那就是说我们可以把主题扩为‘学历对于理想并不重要’。”
“不一定的好吧?”穆罗认真地想了想,“如果要去职场拼搏,学历肯定很重要。但是对于某些自由人,学历就不是那么重要了。比如对于我来说,学历就是块鸡肋,但学识就是决定生死的因素。”
袁帆点点头,帮他下结论:“不能把学历和学识等同。”
“说得好。”穆罗被他逗得心里的不快烟消云散,回身亲了一下爱人的脸颊。“你家亲爱的有的是学识,但是没有学历---你不许嫌弃!要是嫌弃了他就跑到你家楼下痛哭说你抛夫弃子!”
袁帆笑嘻嘻地搂住了不放,狠狠亲了一下。“没关系,我家亲爱的的亲爱的有学历没学识,正好互补,天生一对。”
这称呼绕口的!穆罗笑着翻白眼。
袁帆说着就不准人回身洗碗。“再亲一个,安慰一下你家亲爱的受伤的心灵。你今晚第一次在他面前吃饭不说话,他这小心肝儿七上八下忐忐忑忑的,都快出心脏病了。唉~深思总似丁香结,一寸还成千万缕!”
“去你的心脏病!乱改诗词被教坏小朋友的!”穆罗骂了一句又在他脸上咬了一口,“咬死你算了!”
“来咬啊!”袁帆那色=胚因子发作了,双手不老实地从围裙下面伸了进去,隔了裤子揉来揉去。“小朋友,蜀黍等着教坏你~不然你教坏蜀黍也可以~”
“喂!”穆罗手上还都是泡沫,“发=情啦你?温饱思x欲啊?”
“是你自己说要咬的。”袁帆贴着他的耳朵呵气,“宝贝儿我也帮你咬,我们今晚69吧……”
结果就因为这一句话,一大盆子的碗都留到了第二天下午才洗。
☆、回家的路(1)
【04】
袁帆的咖啡店离他的小区并不远,走路半个小时左右。
这是一条还蛮有意境的路程。
袁帆的咖啡店选址很巧妙,里省图和市中心很近,但是躲在一个微妙的角落里,和繁华喧嚣又有些远。也因此,道路两边的法国梧桐高大而茂密,带着这座城市的历史。
穆罗偏爱这条道路,喜欢在这路上和袁帆偷偷摸摸地牵一牵手。如果回家晚了,两人甚至还能躲在路边小小的亲一个。
袁帆丝毫不怀疑穆罗对这条路的喜爱,最有力的证明就是——穆罗对这个城市的道路只记得这一条。
穆罗是个路痴,出门在外尤其是扛着相机的时候从来都不记路,走到想回家的时候才打车回来。但是从咖啡店到家这一段不算短的路途,他却能一个人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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