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爷大骇,拿看到神仙似的眼神瞅着小大夫,实在是不信啊,然而请来的大夫,就连陆大夫也没他说得准确,一针见血。
惊讶的不止沈老爷,其余两位好似见鬼般,脸色比沈夫人更白,尤其是沈管家惊中有怒,面色红白交加,煞是精彩。
“还楞着干嘛,赶紧上茶。”朝呆样的沈管家吼了一声,沈老爷亲热地拉着人进了汀花厅,好生招待客人,口里说着不绝的赞美之词。
白银画在心里哼哼,现在来讨好,不觉得晚了吗?要不是他有事要人帮忙,放着沈老爷瞧不起他的态度,他肯定拍拍屁股走人。
两人寒暄一会,进入了正题,“大夫,您看我夫人的病该怎么治呢?”
治病救人,总要有个方子安人心,这也是大夫秀本领的时候。白银画手敲着桌子,发出脆声,听在沈老爷的耳中,就好像一只手抓着他的心,透不过气,但是又没什么法子摆脱,因着主动权在别人手里,由不得他做主。
“大夫,您看……”沈老爷压低声音,好像怕惊扰了大夫的思绪,到时飞了就糟了。
白银画一双眼弯成了月牙,人家已经低声下气求他了,“当然没问题,我马上开方子。”
嘉木跟西和回来时,家里的空气里散发着喜悦的味道,嗅嗅,鼻子便沾了喜气,一扫多日的愁眉苦脸。
“爹爹,爹亲的病好了?”嘉木想来想去,也只有爹亲病愈才能使爹爹笑开了眉。
沈老爷笑道:“离痊愈也差不了多少,有白神医在,你爹爹以后再也不用受苦了。”
嘉木像每个心系爹亲的孩子一样,既几分欣喜,又有点不确信,“真的,您没骗我?”
沈老爷好笑地瞥了自己孩子一眼,反问道:“我能拿这个开玩笑,真是长出息了。”
“伯伯,您别说嘉木了,我也有点高兴得找不到北了呢。”西和嘟着嘴,替嘉木开脱。
沈老爷奇怪地看了他们几眼,取笑道:“不得了啊,西和也学会护人了。”“
西和红着脸使劲瞪着人,企图证明自己的怒气,也是一种被人戳穿心事摊在人前的害羞,又羞又怒,恨死沈老爷了。
“呵呵,呵呵……”沈老爷为能在晚辈面前扳回一局洋洋得意。
“你们在开心什么呢?”白银画无事乱逛,听到笑声便进来了。
沈老爷热情地喊道:“呦,白神医您来了,里面坐,里面坐啊。”
两人转头,看到的一个长着娃娃脸的男子朝他们走来,呲着一口白牙,晃得他们眼跳。
这时,西和的神情发生了改变,好像看到了一箱找了许久的宝贝在他眼前发光,手捧稀世珍宝,热泪盈眶。然后,他做出了一个令人意料之外的举动,他抱住了白神医,激动得叫着:“银子,银子……”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哦!
☆、恰是故人
白银画有点反应不过来,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他整个人如立云端,脚底下软绵绵,太不真实,下一瞬间可能他就会发现这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而已。
温热的液体滴落,是谁在他耳边哭泣?又是谁伤心地呼喊着他的名字?白银画眯起模糊的双眼费力地对上眼前的人,可是看到的是一个后脑勺,正脸埋在了他的脖子处,沾上了咸湿。
乌发里熟悉的清香,曾在幼年的梦中无数次现身,但从那人走了后,清香手中留存,却少了那人温暖的体温,成了一段念想。
“西和”,喊了千百次的名字在舌尖打转,终究是唤了出来,轻声地喊着,怕惊扰了这难得的梦。
西和抬起了头,湿漉漉的眼睛里焕发着耀人的光芒,里面有惊讶,有喜悦,有故人重逢的万千感慨。
“银子,你还记得我,太好了……”抹一把流出的泪,西和随手擦在了白银画的袖子上。
白银画傻傻地沉浸在见到好友的幸福罐里,不是做梦呢,真是老天眷顾,找到了西和,再把爹爹找出来,那么,他一家团圆了。
“西和,西和,西和……”一遍一遍叫着好友的名字,白银画乐疯了,他要把多年没喊的两字喊个够。
西和也是如此,他一遍又一遍应着,丝毫不耐,反而有了上瘾的趋势。
两人忘我地上演着竹马间的深情厚意,旁边的两人从他们的言语中明白了他们的关系,原来他们认识啊!
“西和,你和白神医是旧时。”沈老爷在一边提醒着西和赶紧跟他们说说。
西和点点头,“我和银子从小一起长大的。后来我们失散了,没想到会在沈家相遇呢。”
白银画欣喜地接着说道:“我也没料到,要早知你在沈家,我肯定立马跑过来了。”他的语气一转,想起了什么惨事:“你不知道,当年你失踪的时候,我急得离家出走好几回去找你呢!”
说到最后,白银画的脑中摊开了一幅画绢,赫然便是西和失踪时他的悲伤,他的哀嚎,他打滚求爹亲的场景。这么一对比,如今的团圆更像是个幻影,是他思念过度编织成的一张名为“西和”的大网。
“呲,你好狠的心,刚见面就欺负我,你看手都红了。”白银画委屈地控诉着西和的暴行。
西和一脸无辜样,摊着手,“我只是让你清醒点,别动不动就觉得我是个幻象,一碰就碎。”
白银画揉着被掐痛的地方,打死也不肯说西和说中了他的心思,他可不是小时候的没脸没皮的野猴子了。
两人又玩闹起来了。
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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