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之间,劫匪头头灵光一闪,这辈子脑子转的最坏的一次,激动的几乎要跳起来,“阎罗君!阎罗君!”
“我是。”师迩垂着眼睑,一脸淡漠。
“求阎罗君大人饶小的一命!”劫匪一边大喊,一边挺起身来就要抱师迩的腿。
师迩一时没防备,被抱住了,几乎是瞬间就厌恶的踹过去。
劫匪是用尽全力的去抱,师迩没有踹动,反倒是被劫匪一拖,摔下了马车。
“滚开!”师迩不擅长走路,一摔到地上,又被劫匪抱住了腿,怎么挣扎也站不起来,生气的眼睛都亮起了一簇火光。
逼人的绝艳有时候会变成一种力压山河的气势,压的劫匪心头一窒,不敢再看,
“我,我有鲜血,我要许愿!”劫匪一张青红脸都扭曲了,抱着阎罗君的大腿,眼泪鼻涕几乎要流出来。
师迩奋力的一蹬,牵动之前那两脚踢伤的内腑,劫匪被震的的吐了一口血,还是紧紧扒着师迩的腿不放。
师迩手一挥,虚空中一条枯藤悍然出现,照着劫匪的脸抽过去,劫匪被巨大的力量甩飞到空中,还来不及落地,枯藤已经跟上去缠住了劫匪,扯了过去,吊在了最近的一颗大树上。
师迩坐了起来,厌恶的甩了甩袖子,“许愿?许愿而成的愿力会透支我的灵脉,每许愿一次,我就更加接近死亡。”
劫匪被吊在树上差点尿了裤子,眼睛都惊恐的凸出了,看着阎罗君好看的眉眼带着笑看着他说,“你活了我就临死近一分,你觉得我会怎么选?”
“我要活着,我不想死,让我活!求您,求您了!!”
程昼远远走过来给夏达使了个眼色,夏达自告奋勇,拔刀就上,刺穿了劫匪的胸口,“小主子,我这就杀了他。”
在夏达把刀□□劫匪胸口后,师迩用力一抓,枯藤拽着劫匪头头栽倒在师迩脚下,劫匪头头瘫软在地上动弹不得,已经是进的气多出的气少了。
“我答应你。”
劫匪头头瘫在地上说不出话来,逐渐散乱的眼睛看着师迩的手指划过他的胸口。
衣服被划开。
皮肉被划开。
骨头被划开。
将他还在跳动的心脏直接暴露在破晓的清晨寒凉的空气中。
扑通,扑通,扑通。
心脏上传来被戳刺的异样感。
强大的求生渴望,让劫匪身体里迸发出一种强大的力量,嗓子嘶嘶的发出断断续续模糊的气音,“让……我活。”
“契成。”随着师迩的语音落下,劫匪头头的胸骨飞速聚拢,皮肉愈合,只剩下一道红痕昭示着刚刚的一切并非幻觉。
老天终于厚待了劫匪头头一回,他泣涕泗流的摸着自己恢复平滑的胸膛,幸福的晕了过去。
师迩舔过玉白指间滴落的鲜血,露出一个明显厌恶的神情,“真难喝。”
此时已经天光大亮,薄雾悄悄散去,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打下来,师迩纯黑
色的眼珠子在阳光下晶莹剔透,干净的像雨后初笋。
程昼隐隐的有种不祥的预感,“您答应他的许愿,也是因为顺眼?”
师迩还有些被血腥气冲到的不适,懒懒的回答,“是啊。”
“您认真的?”
师迩疑惑的看看程昼,再看看劫匪,除了脸上的青肿,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并没有什么大区别啊,说他顺眼的时候不是挺高兴吗,怎么换了个人就开始生气?人族果然是反复无常的种族。
“你想说什么?”
“我觉得很奇怪,您说您要在死前找一个人,可是又”程昼斟酌着词语,希望不会激怒这位阎罗君,“又这么任由愿力透支灵脉减少寿命——您说之前就已经是重伤了,这样做不是会更加雪上加霜吗?”
“我记得你们人族有句话叫饮鸩止渴,”师迩笑了起来,自己从地上站起来,走了两步,回头对程昼说,“你看,我能走路了。”
程昼看着走的比之前稳当了很多的师迩,说不出话来。
“不拥有更多的愿力就无法恢复身体,透支灵脉又逼近死亡,”师迩摇了摇脑袋,“很难办啊,在死亡与行动力之间我选择了拥有行动力,很难理解吗?”
“为了尽快找到人宁可缩短寿命。”程昼干巴巴的跟在师迩身后上了马车,“您找人的意志真是坚定。其实您可以慢慢养伤啊,不一定非要这样用命来换,一切都是活着才有希望。”
夏达收拾了打斗的残局后也坐上马车,驱使马儿重新上路。
“来不及了。”师迩轻叹,“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我原本打算恢复的好一点再下山找人,七年前的一个偶然,我发现我出不了山,有人布置了一个护山大阵把我锁在阎罗山里了。 ”
程昼联想起阎罗山的种种传言,“所以,从七年前起,您就不再为人达成所愿了?”
“对,我还不能死,直到我找到大人之前。”师迩趴在程昼的怀里昏昏欲睡,这个人族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像雨后的青石。
夏达是个很容易感动的人,听着听着就完全忘记了新晋小主子平日里严苛挑剔的诸多恶行,
拉着自家少爷的袖子,饱含祈求的望着少爷,希望少爷能从自己眼神里读出‘帮小主子找人吧’的意思。
程昼很沉稳的端坐着,一言不发,就在夏达再次拉他袖子的时候,说,“我竭尽全力帮您找人来抵消您对我救命之恩怎么样?”
标准的趁火打劫!
用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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