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愚先生!”纪云借着灯光,艰难地看着吴守愚,“您不是说过,您很仰慕我师父的才学?只要您收了崇基,我愿意将我师父的遗作送给您,当做答谢!”
吴守愚惊了一下,又想了想,才道:“子芩,你不是说过,你师父没有留下著作,只给过你一本《种子方》吗?”
纪云也突然怔了,不置可否地目光乱飘,勉勉强强答道:“是……”
“唉,”吴守愚叹了一声,“子芩,你的心情我懂,不管你师父有没有留下遗作,我都这么大岁数了,我不会贪你的东西,可是……可是,有件事,你可要说实话啊!”
“什么?”纪云表情悲切,眼睛里却是干的,确实是多年以前,便把泪哭干了。
“你老实告诉我!”吴守愚显得有点激动起来,声音打着颤道,“你这个儿子,到底是不是十八年前,谧南王府的遗孤!”
纪云大吃一惊,不敢回答。
“不是我不帮你啊,子芩!”吴守愚也恨恨地,拍手跺脚,“你将一个朝廷逃犯托付给我,我怎么敢答应啊!”
纪云听了这话,便泄了气,安静了:“多谢守愚先生,我明白了。”
吴守愚给纪云安顿好住处,再出来找余歌,到处找遍了也没见,便有些着急,往余歌的住处来。
余歌的窗内没点灯,吴守愚站在窗下听了听,果真听到里面传出些喘息呻吟,心下暗叫“坏了!”急得原地转了两圈,直掐自己也没忍住,昂首便叫:“永言!永言!”
余歌与纪崇基相拥着缠在床上,纪崇基坐位,余歌坐在他身上,下|体相连,正在佳境,将登极乐之时。纪崇基听到了吴守愚声音有些慌,余歌拿手捂了他口,身体犹自上下颠簸,准备不理窗外正叫他的师父。
纪崇基的鱼水之欢快到顶点,抓住余歌的胯骨重重往下按去,余歌差点大叫出声,抓了纪崇基散下的发辫咬在口中,又被|操|弄了几下,两人便一齐泄了。
这二人事毕抱在一起喘息,纪崇基将余歌一推:“你师父叫你呢。”
果然吴守愚还没走,每隔一时便叫余歌两声,看样子是不将他叫出来誓不罢休了。
“你在这等着,别出声。”余歌将双腿从纪崇基腰上放下来,纪崇基也从他体内退出。
余歌下床慌忙穿衣裳,窗外吴守愚又叫了他两声,余歌不甚耐烦答道:“来了!”
看着徒弟衣衫不整,发丝凌乱地跑出来,吴守愚来不及指责他仪容了,将他拉远了些,劈头就道:“你这小子,我一眼没瞅见,你就和人家搅到一起去了!”
余歌厚了脸皮不答话,准备听训。
“不许跟那个孩子有纠缠,听见没有?!”
“为什么啊?”余歌抬头,“别人你就不说,独独说他?他虽傻了点儿,也不至于这么让你瞧不起吧。”
“我说的不是这个!”吴守愚咬牙,敲了余歌额头一下,“你不知道他是谁!”
余歌揉着额头,突然来了兴趣:“怎么?他是谁?”
吴守愚生怕徒弟不顾劝阻,硬要和纪崇基好上,不得不说,便把十八年前,他在路上被谧南王府的小厮抓住,进府去遇见纪子芩,又是怎么治好了谧南王独子的发热,他走后,怎么听到谧南王被杀的消息,纪云怎样杳无音讯……
余歌听完后,半晌没言语,末了才说:“师父的意思是说,这纪崇基,就是当初的谧南王独子?可是你不是也说,谧南王全家被杀,一个不留吗?又怎么会有独子逃过一劫呢?”
“世上的事,谁能料到!”吴守愚道,“若不是我当初治过的那个孩子,又能是谁?你想想,我当初见到纪子芩时,他还没有家室,现在又怎么会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我那时在闽南王府中,虽未亲见,从他们神态,从仆从言语,也知道,纪子芩和谧南王的关系可不一般,他带着谧南王的孩子出逃,太有可能了!”
余歌真是被吓了一跳:“那,师父,你确定吗?”
“我怎么确定?我刚才问了纪子芩,他没回答我,”吴守愚道,“不过,我记得,在王府时,奶娘曾在我面前给那个婴儿换过尿布,我忘记了是他哪边大腿的根部,好像有块胎记……”
余歌想了想,翻了个白眼:“我们没点灯,我哪看得清。”
吴守愚又要敲余歌,余歌抱着头往后一缩:“我知道了!不跟他扯上关系就是了!”
说罢跑了回去。
回到房中,看见纪崇基已经衣冠齐整,坐在那里等他,余歌方才听过那些,心情已有些不同,低声问道:“你等得不耐烦了?”
“我该去找我爹了,”纪崇基道,“他晚上看不清东西,我得照顾他。”
“哦,哦……”余歌道,“那行啊,我不留你了。”
纪崇基走过来捧了他的脸亲了亲:“我明天再来找你!”
余歌摸着脸上刚被亲过的地方,看着纪崇基消失在门外,叹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多可惜啊,刚有一点喜欢上他。”
次日,纪云带着纪崇基,不顾挽留,坚持辞行。余歌看到了纪崇基看着他的不舍,却有些不敢回应,就这么让他走了。
这一走,可能就永远见不着了——余歌这样想。但是,谁也没有料到,两年之后,他们又得以重逢。
两年后,思江,余歌随师父在大船之上,凭栏眺望两岸风光;纪崇基与同伴在岸边,打赤膊,牙齿咬紧了铁凿子,一头扎进水里。
又一段故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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