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前一天,顾松怡出现在了王府中。他是依与慕容歌的约定来说服慕倾墨参会朝议。这话是从春蒐回来后就天天提说的,慕倾墨见他来此还准备当贵客好好招待,一听他来意,当即就要跑;只奈何汐臣也过了来,听过缘由竟也是一样说法,苦他向汐臣说了许多好话,而结果,还是被推了出来,穿着朝服挂着王爷的名头,冠冕堂皇的站在朝堂上,跟一群呆板无趣的人划眉瞪眼。
开始几日,慕倾墨确实出现在早朝,可一直只闲观悠然当自己摆饰,未到时间便到了地方、也刚喊了退朝就跑的无影无踪。慕容歌都看在眼里,心想着这样也不行,干脆差人给汐臣送了小报,请他再帮托一下。也是效用明显的很,次日出现的慕倾墨就模样规整了许多,虽然是否入耳听着议事还有待考证,至少看起来是正经的样子。如此,就只剩下他这边在推波助澜了。
于是慕容歌便开始推言向了慕倾墨。几次下来,尽管开始因为直截了当说了不知而为人唏嘘,被吵的急了,慕倾墨终究就事谈了起。这话说的不耐烦又随便,但待众人回过神来咀嚼过后,便生了惊诧震撼——此中诸事不予多提,简言之,这王爷,总算是归入正轨、为人承认而接受了。
至于王府中,自王爷开始上早朝就变得空了。 白天少了慕倾墨的缠腻,晚上那索求就多了些,汐臣每每笑说让他好好休息,慕倾墨都一脸委屈。可也是在意汐臣身体,唇耳厮摩一番,慕倾墨就放过他揉他在怀中睡了去。偌大王府东西的院子,汐臣平日都只在自己所居的一处闲憩散步,也不怎么出去,偶尔也就君百鸾、芍孑等人来串个门,闲坐谈天品茶逗兔的,日子就一天天的过了去。一点一点的适应这样的生活,诸事看来那般平和,却也似乎并不尽然。
那一日,王府来了个颇显意外、又在意料之中的人。
“……,劳烦姑娘代为通告。”
愣愣看了眼前这人片刻,枣翠才隐约想起之前有人来领顾公子“回家”的事。眼前的面容与那时见的重合起来,她一拍手,笑起点了头。
枣翠对那顾公子颇有好感,连带着对与之熟络的人也是一样了;而反之,因为妮兮的原因,其他下人见府里地位最高的两个姐姐都不看好那边,愈加没人待见梅婴,虽然汐臣也是处处照顾,可安排尽了到人却从未见面,难免让人有些闲话。
听闻枫宁前来,汐臣略显惊讶。想了想,他叫梨香去准备些茶点之类,请了枫宁到府中园亭,当是寻常的拜访,营一片闲坐聊语的气氛。
不像初见那模样,枫宁踌躇着坐下,神色沉抑,像是要说些什么又迟迟没有开口,只低头看着汐臣理茶,直到茶杯到了面前才回过神来,浅言谢意。
“枫宁未奉拜帖前来,冒犯之处还请王妃大人您包涵。”
“枫大人不必这样。”汐臣微笑着说道,“其实,汐臣还想着何时前去拜访,哪里想到枫大人你先来了这里——果然,是为了顾松怡的事吧?”
被汐臣直接说穿来意,枫宁有些羞惭的点着头,本想为难自己说的那些客套话也哽在了喉中,不安的压着指尖,他迷惑开口,“王妃大人……只因听说你和松怡是故交,我才想或许你能知道些什么——不知,可否告诉我,松怡他究竟……是什么人?又在做些什么?”
“枫大人叫我汐臣就好。”平静的看着他,汐臣似乎早知这样的不见丝毫意外,“他留了半年刚离不久,为何这时忽然想问这些事呢?”
犹豫了下,枫宁低垂着头,心里混乱,也不知如何去说,“只是前几日仔细想过才觉到,认识他那么许久,我却对他一无所知。王……您有所不知,那晁斯并非出逃,而是被人救走。明明两者差距那般的大,他却隐瞒了下,之后就不知所踪——我实在是,担心的很……”
汐臣听着,淡淡的笑。到他声落了下去好像没了力气,汐臣才问他,“枫宁,你只答我一句——你可信他?相信他的一切,相信他的人、他的心……”
“我当然信他。”枫宁急说,“可就算相信着他,一无所知的在这里空等,心里还是会不安,怎么都无法平静下来……”
他痛苦的凝了眉手攥在胸口,这样不觉间做出的动作,汐臣看在眼中,不觉浅笑出声,惹得枫宁迷惑看来,他抚正了衣衫,竟有些郑重庄严的感觉。
“枫宁,你……喜欢他吧?”
这直白又突兀的话惊得枫宁一栗,惊讶的抬头看过一眼,他慌张的躲闪了目光,咬得唇快要破血,说不出承答,却也无法矢口否认。
“……不必这样紧张,”汐臣温和的笑着,“顾松怡他曾常常向我提说过一个人,虽然说的不过琐碎,言语间,我也能觉到那份牵挂。不瞒你说,春蒐那日会上,他那般行举时我就已确知了那人,就是你——枫宁,我也不知你们是怎样状况,可看这样,是说的上……情投意合吧?”
这话说得也无遮无掩,本来这样压抑低沉的就违逆枫宁的性子,再被这样揭了底,枫宁便不免急切了起来。拍了桌案站起,顶着一脸慌急的红,枫宁有些不管不顾的喊了出来,“可王妃大人你与王爷也是和我们一样的吧?虽是男子……啊……”
话脱口而出他才惊觉,捂了嘴,枫宁哽息坐下恢复清醒,乱了的呼吸也因这一时冲动开始平静。枫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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