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曾参与,是么?”
汐臣一惊,看着顾松怡那紧逼的目光,微的点头,而静视片刻,他叹息一声,转了身。
“只要你不曾参与便好。”
被顾松怡弄得生了奇怪,汐臣正欲开口,却听他重又出言。
“你非要来寻他,我也不说什么,该怎么做你自己也心里清楚。只是不管怎样,我希望你能记得,你不适合那些尔你我诈,若是能离便尽快脱身吧,只要你开口,我定会帮你。”
“……可是……”
“他也不会希望你这样做。用最后的药救回了你的命,他只是想让你好好地活下去。你没有必要担上他的责任。”
“不,不是……”汐臣摇着头,垂首抿了唇,“我只是想,如果我在的话,至少,至少能让他们暂时——”
“可你也知道吧,对他们来说,你不过是他的影子。”
“就算是影子……”
“……汐臣。”
汐臣慌得止了声音看向后面,慕倾墨往这边望着,见汐臣模样有些奇怪,急急走了过来。
“你们在说些什么,”将汐臣护在了身后,慕倾墨警惕的盯向顾松怡,“怎看来不像是故人重逢叙旧?”
“倾墨,没事的……”
“王爷,您不必担心,我只是想向夫人确认些事情罢了。”倒也并不奇怪他的介入,顾松怡只是平静的说着,“汐臣,你且放心,我这次回来只是找枫宁罢了。王爷,枫宁他许不会在意,但我却不能不在意他因你慕容氏屡屡受伤。我一介草民也无缘能见得皇上,就只能借此次说给王爷您了——亡孽非患,活寇难息,若欲全天下之业,还是早些出手的好。”
顾松怡说罢便转身离去,留迷惑不解的慕倾墨看向汐臣,“他究竟是什么人?”
汐臣默默地望着,无奈浅笑,“闲散之人罢了。”
☆、归起
那日顾松怡与枫宁留府歇憩,枫宁也不知顾松怡为何那般态度冷冷,一面惊讶他与汐臣相识,一面奇怪又不能问出他与汐臣都说了什么,只次日见两人都平常模样,也就放了下。
枫宁毕竟是要臣,慕倾墨纵是担心汐臣有什么难解心事,也先安排下去送了书信,再备好马车干粮,供两人远行。
临别时,顾松怡不再看汐臣,反盯着慕倾墨又一句话不说,弄得几人奇怪,慕倾墨不觉心慌。一时慕倾墨还以为他会说些什么,而顾松怡只沉沉一礼便拽了枫宁上了马车。
“那请王爷与夫人保重。”
枫宁还说着,话音未落便被扯进了车里,一旁汐臣似乎看出些什么抿唇轻笑,又好像明白了那时为何觉见他的目光奇怪,心想当是无妨,他缓缓呼气,肩上一沉,传来温热的呼吸打在颈侧。
“汐臣,你已望了好久。他们都走了,你也该收心回来了吧。”
扶住汐臣的肩叫他转向自己,慕倾墨犹豫了下,还是开了口,“汐臣,我总觉得我无知,不知你有怎样的过去,也不知阁先生和那叫顾松怡的家伙都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意思,只是,记得我曾于你说过吧——若是有什么心事一定要告诉我。虽然不想说的话我也不会逼迫你……我在这里,愿意替你……替你担起一切。我只想看你,没有心事的笑容……汐臣……”
慕倾墨说着说着,声音落了下去。抬手抚在汐臣脸颊,指在他眼下轻的划过,忽的发觉总染的那一点晶莹不在,慕倾墨微的颤了下手,下意识的想要收回,又被汐臣牵过手放在了脸颊。
他依旧温柔的笑着,却好像有什么不大一样了。像是做好了什么决定一样,却固执的将自己不曾显露与慕倾墨的那一面全然压制藏匿,坚定又让人心疼。
“恩,我知道。”汐臣笑着说,站的那样近,依旧是他,却让慕倾墨忽然感觉到无法触及的遥远,“对不起,还是让你担心了……不过,已经没事了,有你在,就,什么都不用担心的……是吗?”
慕倾墨沉默着。面对这样的汐臣,他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对,只能抹去担切,应着声,不转不移——
只要这样一直珍视着、相伴着,总有一天自己便会明白,便能看见他真正的、无忧无虑的笑颜了吧……
微笑着走出几步回身招手的汐臣还不知,无视脆弱勉强撑起的那样的笑容,更令人忧心……
几日后慕青王与王妃携同一个丫鬟启程往凌谷而去,随后便杳无音讯,不知所踪,原定下跟随相护的侍从徒徒寻觅不得只能回宫禀报,起初景皇并未多心,然久不见慕青王来信也生担忧,于是派下人去寻找,欲在春喜佳节前召回几人。
期间,景皇如前所言对皇祀遇袭时领战之人lùn_gōng行赏,犒慰亡臣家眷,而于君九公子,念起因己重伤,除锦帛赏赐外,允其所愿御赐金牌,出入宫中随意无阻。虽有臣子对此尚有异议——君九公子曾以书童伴读身份来往宫中,而今这般多有失仪,如此之类——都不起波澜改变不能。
至于此番有人假充丞相混入皇列设计刺杀一事,诸多当面虽传下令去严查、枫大人回朝后也极力督促,终不见什么起色,搁置难动,多少有些不了了之之感。反是比起此事,景皇颁下的“毋亲令”更令人重视——
为严整朝纪,众臣子官员不得掺涉皇室婚事,如举家中女子为秀送入宫中、又或私婚于皇亲国戚,以免徒生异心、与人不公。
此令也并非立法,不过是一纸诏书清清楚楚的拿在朝堂之上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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