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没……”梨香随口应着,又看了眼,收回目光,眸底深处,是一点沉暗,“没什么……”
☆、府邸
“大夫,怎么样?”
梨香一面照看手臂上上了药的枣翠,小心的帮她放下新换的衣衫的袖子,一面关切的看着尚未醒来的汐臣,向那隔帘之外的大夫探问。
那大夫松了手中细丝,示意可以将之去掉,起了身,疑惑的捋着长须而叹,“奇怪,真是奇怪。”
“……可是夫人怎么了么?”梨香心里一栗,忙问道。
“啊,不是不是,夫人她没事,只是受了碰撞又遇了惊吓身体疲惫罢了,休息些时日便好。”那大夫摆手说道,转身踱步,曲着苍眉,“就是那脉象有些……”
“大夫。”在一旁静坐的一位老者开口叫住那大夫,神色示意,叫他止了言语。
“……什么?”不见声响,梨香终是微掀了帘子走出来,满是担忧的望着帘后,向大夫走来,“夫人究竟怎么样?可还有什么异常之处么?”
“这个——呵,”那大夫犹豫的看了眼那老者,见他垂眸不语,干笑几声,“没了,没什么了。叫夫人好好休息便无事了。倒是姑娘你,当真没事么?”
“诶……”
“姑娘你也不像那位姑娘练过身体、强健一些,这番也颇受冲击,可是真的无碍么?”
“……啊,无碍的。”梨香轻握住自己肘处,低眸一笑,“只是些淤青的小伤,放着几日也就下去了。劳烦大夫挂心,梨香……不敢当。”
“梨香姑娘,”一旁那自几人入府一直沉默不语的老者终于开口,梨香循声看去,手错在身前,恭身而敬。
“古管家。”
“梨香姑娘不必对我多礼。”老者做个送请的手势,那大夫收拾了东西,便随个下人到旁处去等候。于是老者站起走向梨香,轻的在她头上拍了拍,“你无需有所自责,这也并非你的失职。市井之间竟会出现那般无礼之徒,实在是意料之外的。”
梨香眼中露出些惊讶,落成伤悔,摇了摇头,“是我该劝说叫夫人带上几个侍卫的,若非如此,也不会在遇了麻烦时那般无助。”
“唉,都是些好孩子啊。”
老者看着她,不再多言,只深沉叹息,取了手杖撑在地上,“王爷也真是,去了哪里,也不见个信。”
“……是啊。”梨香望去外面,秀眉棉了一点愁意不安,“若是王爷在,也抵得过无数侍从了吧……”
温和的阳光洒落在房中,那帘子后面,汐臣平静睡着,而枣翠也已心神疲乏的靠在床边睡了去。全然不知,帘外那人复杂心绪……
而送得三人到此的刘安见无事便已先行拜别,路上又侍从前来禀事,便是一边说话,一边赶路向刑狱。
“那人怎样?”
“禀大人——那人是外地进了京都来的,似乎本是个耍玩器物的草野艺人,说是听人介绍安排到了这边,因被告知自可顺意,便放肆起来。”
“又是外来的莽夫么……真是悲凉。”刘安沉了脸色匆匆而行,然不经意间撇见一旁那眼熟的身影,他眼一亮,挥退从者快步而去,“在那边那位可是芍孑芍大人?”
那红衣之人停步转了头,看见来者,上上下下打量了番,抬指抵颚一笑,“呦,这位莫不就是朝堂之上大展威武的刘安大人?真是久仰啊,久黔他可真是受你照顾了。”——片点松懈都不敢有。
“呃,哈——”也听明白她话中多少有些嘲讽的意味,刘安讪讪而笑,又一敬手,正了颜色,“打扰大人实在是唐突,只是有事想问过大人——您可知王爷现在何处?”
“……诶?”芍孑眨了眨眼,似乎不可思议的吐出惊讶,那模样,弄得刘安倒有些不解,“王爷昨日近黄昏之时来我素姬楼喝酒,不到酉时便回了去。想来早该是到了宫中,怎么……”
“什么——”诧异了神色,刘安抬手急切,“可王爷现时不在宫中啊。以王妃所言,王爷自昨日出去便一直没有回宫。”
“……怎会……”指抬在唇前,芍孑轻咬指侧,凝了眉头,忽抬了头,“你说的可是属实?”
“自是属实——宫内事务眼前多由我打理,早已安排了人去,夫人出宫期间若王爷回来定有人来禀报,可现在……”
“这可真是……”芍孑显出些思量,长以嗯声,摆了手,“以王爷性情他不会这般妄自在外不留口信叫人忧心,莫不是路上有什么耽误了……却也无事。既是王爷,倒不用许多担心,他自会处理了妥当。反是——你说夫人——王妃她出宫了么?”
“啊,是。说是想去前时暂居的地方取些东西就出了来。谁想路上遇见个无礼莽夫,受了惊吓,这时该在王府歇憩吧。”
“不是吧——”蹙了纤眉,芍孑不耐的缓臂倚头,“又来了么……最近这是怎么了,没完没了的。”
“那人已收监在狱以做调查,我正打算派下人去即日严查城口,并在京内多设防范。”刘安又是恭敬一礼,叫芍孑轻仰后了身看他,眼帘微压,“来往消息上,还请芍大人有所留意。”
“……也罢。若是讨人嫌的家伙多了起来,于我也是不便。”
“烦劳芍大人了。那刘安先行告退。”
芍孑看他离去,转了眼眸,忽的笑起,转了原路方向。“我却还没正式见过那夫人,恰是今日——哼哼,我倒是要看看——”
她敛袖行步,自得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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