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崭新的早晨,安之睁开眼睛,空气中有一种重生的力量。
今天是手术的日子,安之和欧阳都将在这次手术之后走入一段崭新的人生。一早,负责手术的专家组就来到病房看望这两个容貌相似,年龄相仿的小伙子。安之的精神不错,欧阳也显得比平日活泼,他还特意走到安之身旁,与安之握了握手。
欧阳的指尖微凉,安之的体温却比一般人还要微高一些。两只年轻的手交握的刹那,谁也不知道握住的是彼此怎样的命运。
手术之前,一个小护士来进行例行的消毒。因为怕伤口感染,所以要剃体毛,腿间凉凉滑滑的感觉让安之的心有点痛。剃刀沿着敏感部位滑动,安之感觉自己越来越紧张。
消过毒的酒精棉在剃得干干净净的部位擦了一遍,没有了毛发的呵护,那里的感觉有些奇怪。安之侧头望着欧阳,他也正在进行同样的程序。年轻的身体被剃得干干净净。安之忽然感觉一阵好笑,我们俩肯定像两只白斩鸡一样,想到这,安之的脸上出现了一个顽皮的笑容。
"小伙子,精神那么好啊,也对,马上就可以获得新生了嘛。"负责监督消毒的护士长微笑着说。
"我是供肾的,要获得新生的是他。"安之的话让护士长一愣。负责为安之手术的医生看了安之一眼,眼睛里有些赞许和爱怜。
马上就要进行麻醉了,欧阳要被推到另一间手术室了。安之一阵紧张,欧阳的声音却意外地传入了他的耳朵:"安之,加油!"
麻醉剂从上臂缓缓地注入安之的身体,安之尽量让自己放松,可是心还是砰砰地乱跳。
过了大概十分钟,一个护士说欧阳的麻醉已经完成,可以开始接受手术,但安之却依然清醒。
麻醉师又加了些剂量,十分钟后,安之只觉得头晕恶心,却依旧无法失去知觉。
"他是过敏体质,对某些刺激非常敏感,对某些刺激又体现出排斥,我现在把麻醉剂加到极量,如果他再对麻醉剂产生抵抗反应,手术就不能进行了。"麻醉师的声音有些发急。
第三次,麻醉剂注射进安之的体内,安之觉得呼吸不畅,心跳变缓,他朦胧地闭上了眼睛。十分钟后,麻醉师在安置的腰侧掐了一把:"疼吗?"疼痛的感觉虽然有些麻,但是依然存在,安之费力地点了点头。麻醉师一脸无奈:"手术恐怕无法继续了,他太敏感了,现在开刀就像活活割开他一样的。"主刀医生也犹豫了,他低下头,在安之耳边说:"现在手术要中止了,你的身体对疼痛太敏感,对麻醉又太不敏感,所以,情况特殊,我们恐怕不能继续手术了。"安之的脑子昏沉沉的,什么?不能做手术了吗?那欧阳怎么办?安之的手已经麻木,他尽力地抬起来,想抓住医生的衣袖。
"通知他们家属吧。"
医生刚要转身,安之却拉住了他的衣服。
"你有什么事?"医生俯下身。
"我......我好晕......"安之闭上了眼睛。
"会不会是麻药起作用了?"麻醉师用针在安之脚上扎了一下,安之一痛,虽然不像清醒时那么疼,但痛感还是有的。
"还做吗?"医生向麻醉师征询意见。
"好像可以了......"麻醉师也变得不确定起来。
"开吧。"再次在安之脚底刺了一下后,麻醉师给出了肯定的结论。
医生拿起手术刀,冰冷的刀刃刺入了温暖的身体......
"疼......"安之几乎一挣,但那一下剧痛却使他真的陷入了昏迷之中......
不知道在黑暗里沉睡了多久,安之几乎都不敢确定是不是自己还可以醒来。终于有了光感,安之的身体有了知觉。
手在另一只温暖熟悉的手里,一个低沉清醇的声音在耳畔回响:"宝贝,你为什么还不醒呢,你怎么那么傻,麻醉剂不起作用就不要逞强,你的肉身能抗得过刀子么?安之......安之......我的小傻瓜......"有什么热热的液体滴在手上,安之微微一颤。
"你醒了吗安之?"苏平轩的声音急促起来。
"轩......"安之呻吟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苏平轩瘦了,人也憔悴了,安之想跟他说话,想问问欧阳怎么样,可是他张开口,却发不出声音。
苏平轩叫护士去喊大夫,他紧紧地握着安之的手,喃喃道:"宝贝,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
安之定定地看着他,他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轩,这是他这么久来一直梦寐以求的事啊。
医生进来查看了一下安之的各项生命体征,然后叮嘱护士要随时注意他的变化。
"大夫,他怎么样?"
"你放心,他没有生命危险的,只是比较虚弱,我们做手术之前已经调动了足量的血浆,所以这次也算有惊无险。"
"欧阳......"安之喃喃地叫着。
"安之,欧阳也恢复得不错,手术很成功。"
成功?险些把他疼死呢......轩总是这样的呢,随便一句话就会照着自己的心窝捅来。见安之闭了眼睛,苏平轩也觉得说得不大对劲,他低下头,在安之耳边说:"宝贝,对不起,我又惹到你了。"以前只是看苏平轩一副忠犬嘴脸对着欧阳,安之只是说不出的生气和恶心,但此时他这副表情对着自己,安之感觉还不错,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微笑。
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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