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走的。”
他还是不理我,只是闷着头向前走。他把自己的外套也披在了我身上,而他在这样的寒冬里只穿了一件线衫。但是我还是能看到他流了很多汗,不知道是痛的还是累的。我一咬牙,挣了一下就从他背上下来了。当然,我落地不稳,直接跌在了地上。
闷油瓶也被我带地踉跄了一下,但是没有摔倒。他站在那居高临下地看我。我朝他傻笑了一下,然后抓住边上的一棵树干借力站了起来,不过我忘了自己的手还伤着,这一用力伤口估计崩开了,痛得我龇牙咧嘴的。
“小哥,扶我一把,我一只脚跳回去。”
他还是站着不动,大概对我擅自从他背上跳下来的行为感到不满。
“小肚鸡肠。”我骂骂咧咧地念道。然后掏出了一把小刀,砍了一截还算结实的长树枝当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开去。
闷油瓶跟在我身后,安安静静的不说话。不过过了十几分钟之后,他还是走上前来拉过我的手臂,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搀着我走。他可能是觉得我一个人走太慢了而且不太雅观。
我们两个天不亮就出了门,这会再回旅店都是下午了。老板娘看见我这一副狼狈样吓得呆立在了门口。
“这小兄弟是怎么了?不是下到那个鬼坟堆里去了吧?”
“哎呦,大姐,哪来的鬼坟啊,我的掉鬼坑里去了,我跟我兄弟就随便逛逛,哪知道那里会有那么大一个坑出现在地上,还好我兄弟眼疾手快,我才没有掉下去,不过也生生掉了一层皮啊。”
“还能大声叫唤,我看你也还好啊。”
“大姐你别逗了,我都见过一回马克思了。”
“那让这小兄弟带你上楼吧,以后走路长点眼睛。”
我心说我这最后一点力气也就交代给这位老板娘了。一到房间里我就再也动不了了。就像个死猪一样滚在了地上,任闷油瓶怎么叫我我也只能哼哼。连我自己都感觉的出来我那会是有出气没进气了。当然也没那么严重,就是虚脱了。
闷油瓶把我往里面拖了拖,关上门然后先开了暖气。随着室温一点点的回升,我的知觉也就慢慢恢复了,这才感觉到撕心的疼。我原来以为自己只是弄伤了手脚,但是现在感觉全身都是痛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整的。
闷油瓶原本也已经很虚弱了,但是我看他休息了一会似乎状态好了很多。他站起来活动了一□子,就去取了一些急救用品,然后直接拿剪刀把我右腿的裤子给剪掉了一大截。因为鞋子是高帮的登山靴,所以他脱我鞋子的时候我很痛苦。然后我肿得跟血馒头一样的脚踝就呈现在了他面前。
他“啧”了一声,进浴室接了盆冰冷的水,拧了毛巾给我擦了擦,然后就把我的脚整个丢了进去。
“脚底很多穴位的,这样子脚要给你冻烂的!”
“哦”他淡淡地应了一声,拉过我的手,剪开了我手上的绷带。不过绷带已经跟我的手粘到一起了。
“小心点,别把我血管扯出来,啊……痛痛,轻点啊,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吴邪”他的声音有些无奈。
“啊?”
“闭嘴。”
我心里切了一声,然后就不说话了。其实我不是故意学胖子调侃他,只是我不希望他发现我现在痛地想昏过去。以往在斗里受伤了都是精神高度紧张的时候,痛也不会有感觉,毕竟跟逃命比起来,痛楚真的不算什么。就像我进门之前也没觉得有多痛。但是一旦安静下来,这连心的痛楚就一点一点地渗进我的血脉里,难受的要命。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努力不去看伤口,这样,我的视线就再自然不过地落在了闷油瓶身上。他盘腿坐在地上,仔细地在给我处理伤口。他的身上有些潮湿,大概是因为雪水融化了的关系。我不知道这一刻他在想着什么,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冷,不知道他有什么地方受了伤正在忍耐着……
“那只手。”
“啊?哦。”他突然出声吓了我一跳,但是我反应过来他已经帮我重新包扎好了一只手了,所以就把另一只手递给了他。
“小哥……”
“别说话,我会分心。”
不是吧……
其实我真不知道我说话会害闷油瓶分心,我以为他是那种淡定到了一种强大境界的男人,才不会因为我在一边说话而分散注意力,看来我对这个人的了解还是有待深入的。
他帮我包扎完了这些大伤口后,又细心地处理了我脸上的一些擦伤,然后道:“脱衣服。”
我“嗯”了一声,刚想去解拉链,才发现自己的手被他包得像哆啦a梦的爪子。
他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表情看上去有些窘迫,然后凑上来帮我脱衣服,却一点都不利索,他的指尖甚至还有点颤抖。我敢打赌,这小子以前肯定没扒过别人衣服,男人女人都没有。
当我的衣服被除去了之后,我自己也忍不住“啧”了一声。先不说我为了止血弄的自己身上都是血,腰上还被藤条勒出了很大一片淤青,更奇怪的是我右半边身子的关节也有好几处都青了。
“这怎么回事?”
“你昏倒的时候我没来得及扶你。”
哦,我自己摔的。想想也是,那地上的泥土硬得跟水泥地一样,谁砸上去了都疼。
闷油瓶看了看我身上的血,问我哪里伤了,我说自己抹的。他点了点头就又给我打了盆热水帮我把血擦干净,然后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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